未等拉卓回答,清如與子矜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清如含笑對福臨道:“皇上,臣妾與子矜已經說完話了,不知你們說的怎麼樣了?”
福臨凝聲道:“我們也說的差不多了,就讓子矜隨拉卓動身吧!”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拉卓,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拉卓也不好再多呆,他深望了清如一眼,然後拉着子矜躬身道:“臣在此向皇上,皇后,宛貴妃,靜妃娘娘辭行!”
福臨頷首道:“那你一路小
在福臨之後,皇后與靜妃也出言相送,唯有清如只是含笑點頭相送,沒有再出聲,因爲她已經感到福臨的不悅了,不欲再引起他更多的不快。
在衆人的目光中,拉卓帶着子矜離開了紫禁城的宮門,外面早有人趕着馬車在等候,待他們登上馬車,立刻驅車離去。
自上車後拉卓就一直低頭不語,似乎在想什麼事,子矜靜坐在他旁邊,沒有出聲打攪,就在馬車駛往城門的路中,拉卓突然叫道:“停車!”
由於他叫的太突然,所以馬車還是在前進了一陣後才停住,趕車的部下掀開車簾道:“王子,有什麼事嗎?”拉卓沉聲道:“咱們先不回去了,我還有些事沒辦,就在京城待兩天,兩天後再走,現在先去找間客棧住下。”跟他來到京城的人,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是以對他的命令雖然習慣,但並未多問,點頭應下後便重新趕着馬車往客棧駛去。”
在馬車的搖晃中。子矜忍不住問坐在對面地拉卓:“王子,這樣做沒事嗎?你先前在宮裡時不是說即刻就回草原嗎?”
拉卓淡淡一笑道:“沒事的,只是耽誤一兩天而已。皇上他們不會知道的,對了。等會兒到客棧後你先自己回客房休息,我與部下還有些事要辦,等辦好後再來接你!”
“我一個人呆在客棧裡?那……”子矜猶豫着不知該不該問他去做什麼,不想拉卓卻誤會了,以爲她是擔心自己一人在客棧裡會遇到危險。逐言道:“我會留兩個手下在客棧裡保護你,你不必擔心安全地問題,他們武功都很好,既然我答應了你家小姐會好好照顧你,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僅僅只是因爲答應了我家小姐嗎?”子矜的臉黯然失色,儘管她一早便知自己在拉卓地心中是什麼地位,但現在聽他這麼說還是忍不住難過,好象自己於他來講僅僅只是一個包袱,一個承諾罷了.z-z-z-c-nz-z-z-c-n
拉卓亦注意到她的失色。然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只道:“你不要多想了,好好歇息。養足精神,兩天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趕呢!”
見他不想說。子矜也不再追問。只低低的應了聲,然後便沉寂的坐在馬車裡。任由那馬兒將他們帶到附近地客棧裡。
馬脖子上的鈴鐺脆生生的響着,一聲接一聲,伴着馬車的晃動,只是剛纔不覺得怎樣的鈴聲,現在聽在耳中卻覺得刺耳極了,彷彿要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子矜緊緊地揪着衣服,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她依然會覺得不安,拉卓他到底要做什麼事?
八月二十五,福臨攜皇后清如二人登上車輿前往報國寺上香,同時也爲太后祈福,一路上百官追隨,御林軍嚴密護衛。
而報國寺那邊也早早接了通知,知道皇上皇后貴妃這一天要來上香,所以不再招待其他的香客,由方丈帶頭,在寺外迎接聖駕。
御林軍護衛着車駕來到了報國寺,福臨與皇后及清如,先後下了車駕,在他們後面跟的是文武百官,方丈見狀,趕緊宣了聲佛號彎下身去:“報國寺全體僧衆恭迎皇上聖駕,恭迎皇后與宛貴妃鳳駕!”
福臨領着皇后與清如走到方丈面前,雙手合什道:“方丈大師不必多禮,請起!”福臨原就是個信佛之人,所以對佛家弟子顯得特別客氣。
“多謝皇上。”方丈直起身後道:“啓稟皇上,寺內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皇上隨時可以上香。“好。”福臨看了皇后與清如一眼道:“那咱們進去吧。”
他們在前面走,方丈在旁邊引路,入了大雄寶殿,那裡高香已經準備好了,福臨先上香,其次是皇后,再次是清如,待他們都上完香後,方丈將他們引到後面的廂房裡休息,素齋已經在準備,很快便能好。
福臨有些關於佛理上地事要問方丈,便去了另一間廂房,留皇后與清如在裡面休息。
清如看報國寺後院樹木青蔥繁盛,便與皇后說了一聲,她自己走出廂房在院中走一會兒,剛出來還沒等她站穩,突然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出現在她面前,待看清了人影后,清如忍不住驚呼出聲,指着來人顫聲道:“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來人正是拉卓,他看到清如,眼中泛起一抹溫柔地笑道:“我一直都沒走,那天離開紫禁城後,我便尋了一間客棧住下,知道今天你們會來這裡,所以特意來此找你!”
“那子矜呢?”清如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在得知她安然無恙留在客棧中後方鬆了一口氣,緊接着道:“你爲什麼不走,你知不知道欺君的罪名是很大地,即便你是科爾沁的王子也不能免罪,這個不算你還跑到這裡來了,到底想做什麼?”
“我來帶你走!”簡簡單單地五個字,卻道出了拉卓此時此刻心中所有地想法,他想帶清如走,不想讓她繼續留在後宮中受苦,他要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
然而這話聽在清如耳中,卻只有一個想法:“你瘋了!我怎麼可能跟你走,如果讓皇上知道了,那麼整個科爾沁都會有危險!”
“我沒有瘋,只要你現在悄悄地跟我走,回到科爾沁,那麼皇上只會以爲你失蹤,絕不會想到是我帶走了你,也絕對找不到你,你的家人,還有科爾沁都不會有危險。你不要再拿這些做藉口了,早在來之前,我就已經想好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清如萬萬沒想到他會膽大到這個地步,原以爲已經成功斷了他對自己的念想,哪知他居然私自留在京城還趁着他們來報國寺上香的機會欲帶她走,這要是被福臨知道了,只怕拉卓要人頭不保,必須得趕在福臨與方丈說完話前,勸走拉卓才行。
爲怕會被在廂房裡的皇后聽到聲音,清如將他拉到遠一些的地方道:“到底要我怎麼說你纔會明白,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想跟你走,我放不下福臨,我心中只有他一人,即便他待我怎麼不好,即便宮中的生活怎麼不如意,我也不可能離開他的!”
拉卓急切的拉着清如的手道:“我不要明白,我什麼都不要明白,我只要你跟我走,到底福臨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爲他?”
清如被他大膽的話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堵了他的嘴:“你不要命了,敢直呼皇上的名諱。”看看左右無人後她趕緊收回了手,可是被拉卓握住的那隻手卻怎麼也抽不出來:“是,皇上待我是沒有一心一意,及不上你的萬一,甚至還另我受了很多的苦很多的委屈,他有三宮六院,無數嬪妃,要論良人二字,他是怎麼也算不上的,可是,可是我偏偏喜歡他,就像你偏偏喜歡我一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他的,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在清如一句又一句冷情絕決的話下,拉卓的瞳孔不停地收縮着,身子更是發着輕微的顫抖,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我不管,我要帶你走,六年前我已經錯失了一次,這一次不想再錯失,我不想!”他是如此的固執,甚至爲此失了理智。不等清如再說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你們在做什麼?!”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清如心頭狂跳不止,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那裡站着一個清如最不願在此刻看到的人,福臨!
此時此刻,清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拉卓,該怎麼辦?福臨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拉卓看到福臨也是有些吃驚,握着清如的手不自覺鬆了一聲,趁此機會清如趕緊抽出了手,小步跑到福臨面前急急道:“皇上您聽臣妾解釋,王子他……他……”解釋,說實話,她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見她說不出話來,福臨倒是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眼裡冰冷一片:“解釋?那你倒是說啊,朕給你機會說,只是怕你根本就解釋不了吧!居然在這裡幽會他人,宛卿,你可真有本事!”嘲諷的語氣,冰冷的聲音,每一下都擊打在清如的心裡,涼如寒雪,福臨誤以爲她是在與拉卓偷情,這下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沒等清如反應過來,福臨已經將冷怒的目光轉向了拉卓:“朕記得你前天就應該離京了,爲什麼今天還在京城,而且還偷偷的遣入報國寺裡私見貴妃,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話音剛落下他又露出些許恍然的表情:“怪不得當日你一直問朕關於來報國寺上香的事,原來那時就已經存了不軌之心,欺君之罪,私闖之罪,褻瀆貴妃之罪,這幾項加起來就算你是科爾沁的王子,朕也一樣可以要了你的命!”福臨眼中的殺機越來越濃,看來他真的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