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點一點頭,指着一座夜色中朦朧不清宅子道:對,就是這裡。|”
他剛說完,夜色中就出現兩條猶如魅魅身影,把墨玉嚇了一跳,待走得近了方纔發現是兩名相貌兇惡且爲相像男子。
“就是他們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其中一個男子指了正跳下馬車凌若一行人,惡聲惡氣地問道。
車伕似乎很怕他們,忙不迭道:回二位毛爺話,就是他們。”
“行,你可以走了!”隨着男子話,車伕趕緊點頭回到馬車上,用力揮鞭離去,墨玉後面追着他大叫,“停下!些停下,我包裹還馬車上沒拿下來呢!”
車伕聞言也不停下,從車廂中找出一個小包裹隨意往路邊一扔,墨玉趕緊跑過去把包裹撿起緊緊抱懷中。
“好了,進去吧!”被稱爲毛爺兩名男子將他們趕進了大宅後,把門一關凶神惡煞地道:你們給我好好地呆裡面,如果哪個不開眼想要逃出去話,休怪毛大爺我不客氣。”
“什麼東西!”李衛他們後面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他們還雍王府,哪輪到這兩個流氓痞子這裡作威作福。
“罷了,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凌若一邊說着一邊點亮墨玉帶來火摺子打量四周情形,待得看仔細之後,不由得心中一涼,冷笑道:我道那拉氏怎麼這般好心,特意指一處別院讓我潛心修佛,原來竟是這樣。”
此處說得好聽是別院,說不好聽根本就是斷垣殘壁,宅子有一大半皆因爲年久失修而倒塌,還有一些沒倒塌也是搖搖欲墜,且四處漏風,根本不能遮風擋雨,正如《莊子讓王》當中所說,上漏下溼,匡坐而弦。
唯一尚算完好就是門房了,但那地方已經被姓毛兩兄弟給霸佔了,而且瞧那樣,他們根本就是那拉氏派來禁錮看守凌若。
“這地方拿來當豬圈都嫌破,怎麼住人啊?”墨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縱是她家中住也比這裡好許多,她小心地跟着凌若跨過一地碎石瓦礫,管身屋中,緊密夜雪依然照樣落身上。
“那拉氏是存心要置主子於死地!”李衛眼中寒光閃爍,事至如今哪還會看不出,這裡比無華閣還要差許多,住都這樣,那吃……
“既來之得安之,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凌若走到一處勉強能擋住大雪角落中招呼李衛兩人一道坐下,“夜就過去了,先將就一下,等天亮後再說。”說到此處,她嘆一嘆氣,歉聲道:只是要委屈你們與我一道受苦了。”
“主子說哪裡話,能陪着主子對我們做奴才來說就是莫大幸運了。”李衛一邊說一邊藉着微弱火光,扒來一些不知從哪裡來舊稻草,然後將所帶舊棉襖取出鋪稻草上,所幸三福只顧着凌若身上貴重首飾,沒有意他們所帶棉衣棉襖,否則這大冬天可真要挨冷受凍了。鋪好後又取了一件舊棉衣遞給凌若,“委屈主子了。”
“落魄之人哪有委屈可言。”凌若取過棉衣正要躺見,忽地瞥見李衛與墨玉將幾件半舊薄衣往身上胡亂一裹倚着牆角就要睡,不由得心中一酸,知曉他們將僅有棉衣都給了她,自己則準備生受冬夜之苦寒。
冷寂心因這一幕而生出幾許溫情,還好,還好有他們陪身邊……
這樣想着,凌若將手中棉衣扔給李衛,淡淡道:把棉衣裹上,你受過杖責,身子一直不曾大好,熬不得寒夜。”她不顧愕然李衛,又召手將墨玉喚到身邊,取了地上棉衣覆彼此身上,溫然道:你與我一道睡吧。”
墨玉慌得連連擺手,“這如何使得,主子,還是您自己睡吧,奴婢沒事。”那廂,李衛也要將棉衣還回來,凌若執意不肯,反而道:我早已被廢了名份,哪還算什麼主子,從今往後,我所能依靠就只有你們,若你們因爲挨冷受凍而生病出事,我該如何?”見他們不說話,扯一扯棉衣道:好了,都睡吧,天亮後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三人皆是第一次睡這樣地方,幾可說露天,就不遠處雪還積了一尺厚,管裹了棉衣還是冷得很,墨玉靠着凌若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等她醒來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下了整整兩天雪亦停住了,冬日從雲層中露出小半邊臉來,將天邊渲染絢麗無比。
墨玉發現自己身上裹了兩件棉衣,而凌若與李衛都不見了蹤影,連忙起身四處尋常,後靠近後院地方發現了他們。原來他們一早醒來就四處尋找能落腳地方,昨夜漆黑一片看不真切,眼下看清楚了才發現後院有一間小屋子,勉強還算完好,可以坐爲落腳地方。不過這所謂完好也是相對而言,頂上有好幾處瓦片被大風吹落地,露出碗大洞,這幾天下雪,雪花從那些洞中飄了進來,積起小堆小堆雪。
“把這裡修繕一下應該能住人。”凌若將左右仔細看了一圈,這裡屋子大多低矮,應是以前下人居住,屋中還放着幾張桌椅,牀也有,就是都破舊不堪了,其中一張椅子腿還斷了一條。
李衛應了一聲,也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張梯子與桶,他爬上去後,用繩子繫了桶扔下來,讓墨玉撿地上通用瓦片放桶中,然後再吊上來,如此重複數次後方纔將那幾個破洞補上。李衛雖不曾修過屋瓦,但他很是機靈,瞧了旁邊尚且完好瓦片幾眼後便做似模似樣。
見他要下來,墨玉忙道:哎,慢些,你既然弄了,乾脆將旁邊那間也補一補,咱們三個人,再加上你又是個男,總不好和主子擠一間屋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李衛想想也是,便爬到旁邊一間修補起來,這裡可是之前殘破多了,瓦片也需要很多,墨玉和凌若一道動手撿來能用瓦片,才晌午前勉強將屋頂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