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哥你吃這麼做什麼,又沒人跟你搶。)”墨玉一旁道。
狗兒將鹹菜夾掰開饅頭裡後道:墨玉你是不知道,跟咱四爺身邊啊,重要一條就是!做什麼都得,連吃飯也要比別人,因爲四爺隨時都可能有事交待下來,若到時候你還那裡磨磨蹭蹭吃飯,還怎麼去辦事啊,要是誤了四爺事,那可是拿腦袋都賠不起。”
說到這裡他又皺了下眉毛,咂吧着嘴巴睨了已經空碗道:我上回不是拿了一盒黃山毛峰來嗎?爲何還用那些澀苦茶葉。”適才只顧着將噎喉間包子順下去是以沒意,待回過味來後才發現嘴裡一股澀意,全無茶葉甘甜清香。
李衛苦笑一聲,指了正玩自己頭髮凌若道:之前倒是泡過一壺,主子喝了幾口說這些茶很香很好喝,要留給四爺,不許咱們再動。無奈之下只得再泡這些苦茶。”
狗兒重重地嘆了口氣,同情地道:想不到娘子待四爺這般情深意重,即便人瘋顛中也依然記着四爺,希望她病能些好起來。”
“咱們主子待四爺從來都是好,可是換來又是什麼?是被廢黜爲庶人囚禁這與廢墟無異別院中,無人理會!”每每想起當年事,墨玉就一肚子怨氣,“就現住這幾間屋子,還是咱們幾個一起修繕過了,要不然根本住不了人。”
聽到這裡,狗兒亦沒了吃東西心思,“你們也別怪四爺了,他根本不知別院破敗成這樣,否則……”
“否則怎樣,他就不會將主子廢黜到這裡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墨玉一頓搶白,其實還有很多話她不便明說,只能憋心裡,語帶哽咽地道:說來說去,都是因爲四爺不信主子,纔會害主子受這麼多苦。”即便知道主子此刻是裝瘋,但想到這些年主子所受苦難,依然忍不住悲從中來。
狗兒搖搖頭道:我也不相信娘子這樣心善人會謀害佟福晉,倒是佟福晉……”他似乎想說什麼,但終還是忍住了,側目道:對了,李衛,當時除了娘子與佟福晉以外,便只有你,事情經過究竟如何?”
李衛飛地睨了凌若一眼,鄭重道:狗兒哥,我李衛可以對天發誓,主子絕對沒有推過佟福晉,甚至連碰也不曾碰過。一切都是佟福晉自導自演一場戲,目就是爲了陷害主子!”
石破天驚一句話驚得狗兒半天說不出話來,反而是正低頭寫方子容遠神色平靜如常,甚至連執筆手都不曾抖一下,他從來都是相信凌若,既不曾疑又何來驚?
狗兒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嘴巴哪裡,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意思是……是佟福晉她自己投入池中?那,那佟福晉那裡那耳墜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日,她藉着二小姐事來找主子,還勸主子去蘭馨館將二小姐接回來,主子因掛心二小姐不曾多想就隨她一道去了,途經蒹葭池時,佟福晉說主子耳墜歪了,替主子取下耳墜時候她謊稱不舒服,我本想去找人來將佟福晉擡回蘭馨館,但含香說她去就行,讓我留着照顧佟福晉。就含香離去後沒多久,佟福晉就推開我手投入池中,緊跟着含香就領着人到了。之後事狗兒哥也知道,主子早產,我去蘭馨館就求見四爺,卻被含香帶人一陣毒打。佟福晉說她毫不知情,一切皆是含香自作主張,但是狗兒哥你信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狗兒雖是胤禛人,但因爲阿意關係,也可算半個自己人,適才李衛睨那一眼就是徵求凌若意見。
聽完李衛敘說,狗兒很長時間沒說話,神色陰晴不定,從私心上講他是相信李衛,何況也實找不到李衛騙他理由。
佟佳氏……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卻沒想到心機這般深沉,不止對別人狠,對自己亦夠狠;怪不得可以越過數位資歷比她老、出身亦比她高庶福晉,坐上雍王府側福晉位置。
待容遠寫完方子出去後,狗兒方纔咬一咬牙對李衛還有墨玉道:你們記着,從這一刻起,沒有人推佟福晉,她沒有自己投池。一切都是意外,是因爲蒹葭池邊溼滑難走,佟福晉纔會不甚摔下去,卻因過於慌亂而誤以爲有人推她下去,至於耳鐺……”他低頭想了想道:是娘子想去救佟福晉時不甚被扯下來。”
“爲什麼?”天色放霽,冬日淺金色陽光從窗縫間照進來,令人生出一種暖意,不論是墨玉還是李衛都不解狗兒這麼說用意,唯有低頭玩頭髮凌若眼中略過一絲精芒。
狗兒望着兩人道:如果娘子病好了,你們是希望她繼續待這荒涼別院中終老此生還是回雍王府?若想回去,就一定要這麼認爲。”見他們猶有不解,狗兒嘆了口氣道:當年事四爺心中一直是一個死結,雖然四爺現態度有所鬆動,但不解開這個結,娘子就不可能回去。可是這個結不能按常理去解,這些年佟佳氏雖不曾誕下一兒半女,但四爺給予恩寵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已貴爲府中側福晉,你們認爲四爺會因爲你們隻言片語就質疑佟佳氏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兩人皆不說話了,雖然不甘,但也知道憑他們是絕對無法撼動佟佳氏胤禛心裡地位,墨玉恨恨地啐了句,“真是上天無眼。”
“不瞞你們,這話數日前我就曾與四爺說過,雖然被四爺訓斥了一頓,但可以看出,四爺還是有些意動。只要你們能咬死一切皆是意外,那麼這個死結就有望打開;記住,四爺是永遠不會錯,至少雍王府裡不會錯。”說到這裡,狗兒狠狠咬了一口饅頭道:不止你們要這樣想,還要設法教娘子說這話,娘子現犯着病,是個極好機會,她說任何話四爺都不會懷疑。”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李衛哪還會領悟不進,當下感激地拱手道:大恩不言謝,狗兒哥恩情我等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