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說!”溫如言冷冷拂開她手,溫如傾一隻腳踏入門檻時,她一臉怒容地道:“皇后都讓你去她坤寧宮了,還來這裡做什麼,本宮這裡地方狹小,如何容得下你溫貴人這尊大佛,還是坤寧宮合適些。”
溫如傾急得直跺腳,“姐姐,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生氣?”
“沒什麼好說,你走!”溫如言打定了主意不想再看到溫如傾,又哪裡肯聽她解釋,還是瓜爾佳氏勸了一句,“姐姐,如傾畢竟還年幼,許多事情不懂,她若有什麼不對地方,你慢慢與她說就是了,何必生這麼大氣,沒得氣壞了身子。”
溫如言扶着素雲手椅中坐下,憤然道:“她做錯其他,我身爲姐姐都可以不計較不生氣,但唯獨這一樁不行。她明知道皇后不懷好意,處處與我們爲難,還幫着皇后說話,分明是想氣死我!”
宮人端上茶來,溫如言端起欲喝,可又覺得心中不暢,又重重放了回去,擡眼看到溫如傾站門檻那裡落淚,氣不打一處來,怒斥道:“你還有臉哭,我說錯了嗎?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姐姐啊!”凌若怕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忙打圓場道:“公堂上判人罪還得給犯人一個辯白機會呢,既然如傾有話要說,姐姐不妨聽完了再生氣。”
另一邊,瓜爾佳氏已將溫如傾拉了進來,拭着她臉上淚道:“好了,不哭了,再哭下去妝容可要花了,有什麼話就說吧,不過能否讓你姐姐不生氣,可就看你自己了。”
到底是自己親妹妹,溫如言也不想太過份,冷着臉道:“有什麼話就說,本宮沒那麼多時間與你耗。”
溫如傾委屈地扁扁嘴,拭了淚道:“如傾知道姐姐恨皇后,也知道皇后表裡不一,又怎會不顧姐姐去討好皇后,姐姐真是冤枉如傾了。”
溫如言一臉諷刺地道:“照你這麼說,倒是本宮聽錯了?還是本宮得傳太醫好生瞧瞧耳朵了,竟然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話都會聽錯?!”
莫說溫如言,就是凌若兩人也露出怪異之色,明明溫如傾之前一直幫着皇后說話,還拿話套得靳太醫錯漏百出,現又說不是,真當他們分不清楚是非不成。
“姐姐,你爲什麼就不能把話聽完呢!”溫如傾委屈地說了一句,又道:“容如傾問姐姐與熹妃娘娘一句,今日就算沒如傾替皇后說話,憑靳太醫那些前言不搭後語,瘋瘋顛顛話,便可以將皇后娘娘拉下後位嗎?”
“自然……”溫如言很想說自然可以,但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事,靳太醫話語中確實有太多疑點,以皇后手段,絕對可以從中尋出一條生機來。
“縱然扳不倒皇后,你也不必替她說話。”瓜爾佳氏皺着好看細眉道:“你又不是不知她爲人。”
“正因爲我知道,所以纔要幫她說話!”溫如傾回答大出幾人意料之外,都用好奇目光看着她接下去會怎麼說。
只聽溫如傾用一種與她年紀不符低沉聲音道:“我知道不論姐姐還是熹妃娘娘或者謹嬪娘娘都希望將皇后從後位上拉下來,可是皇后步步爲營,心思縝密,算無遺漏,讓你們雖全力卻不成能功。”
“是又如何?難道你有辦法?”溫如言被她話吸引了心神,身子微微前傾,仔細聽着從溫如傾菱脣中吐出來每一個字,凌若兩人亦是全神貫注聽着。
“是,經過今日一事,皇后一定會以爲我有心向她靠攏,到時候,只要我再稍稍透露一些不甘於貴人之位想法,她定然會信以爲真。”
聽到這裡,溫如言終於明白了溫如傾意思,睜大了美目驚訝地道:“你想贏取皇后信任,然後再……”
溫如傾用力點頭,鏗鏘有力地道:“對,伺機找出她害人證據,讓她爲手裡血腥贖罪,也讓她不能再害姐姐!”
“原來竟是這樣嗎?”這一刻,溫如言眼裡怒意皆消去,取而代之是憐惜與心疼,走下來拉着溫如傾冰涼手道:“你這傻丫頭,爲什麼不早些與姐姐說,害得姐姐這樣誤會你。”
溫如傾吐着粉紅色舌頭道:“姐姐根本不給我機會說,再說這想法也是我臨時想到。”
“都是姐姐不好。唉,也不知怎,自從涵煙走了之後,我這心就靜不下來了,總是有些事就着急上火。”溫如言有些內疚說着。
“姐姐不必道歉,誰讓你是我親姐姐,就算打如傾幾下也是應該。”溫如傾笑容就像盛夏時太陽,燦爛奪目,與手心冰冷截然相反,令溫如言有一瞬間失神。
“不過,請姐姐記住,如傾一定會不會背叛姐姐,不管做什麼都是爲了姐姐好。”溫如傾堅定話語,令溫如言幾乎落淚,握着她手說不出話來,許久才哽咽道:“是,姐姐相信你,永遠都相信你。”
“好了啦,姐姐可不是小孩子,不許哭鼻子呢。”溫如傾這般說着,不過自己眼睛還是紅紅。
“嗯,姐姐不哭。”溫如言吸了吸鼻子,將眼底酸意壓下,老天誠然待她不薄,雖然涵煙不了,但至少還有凌若她們,如今多了一個好妹妹。
“你當真想去皇后身邊嗎?”凌若神色有些複雜地道:“皇后疑心極重,她不一定會信你,很可能你去了也只是白費工夫罷了。”
“我知道,可是不試試又怎知道不行。”溫如傾神色異常堅定,“我知道娘娘和姐姐一樣,都受皇后所害,我想幫姐姐做點事,而非像現這樣,一直受到姐姐保護。”
凌若低着頭沒說話,不知想些什麼,倒是溫如言道:“不行,我不同意你這麼做。”
她這一說,溫如傾頓時急了起來,搖着溫如言手道:“爲什麼啊,難道姐姐你不相信我嗎?我真是想替你們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