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沒有再發生其他什麼事情,回京之後,芙蘇妮就去翊坤宮接兒子回家。
弘晏已經一歲半了,走路很穩了,會說的話也多了許多,看到芙蘇妮就喊着“額涅”、“額涅”,衝進了她懷裡。
芙蘇妮一把將兒子小小的身子抱起來,在他的臉蛋上響亮的親了一口:“乖兒子,還記得額涅呢。”
弘晏就笑得咧開了嘴,“記得,額涅香香。”
宜妃嗔道:“這小子,你們一走,他就天天唸叨着要額涅,這孩子也真懂事,跟他說了阿瑪和額涅出門辦事,要過年纔回來,他就不鬧了,每天都掰着手指頭數還有多少天。”
宜妃看着孫子,笑道:“瑪姆沒有騙你吧?現在還沒過年,你阿瑪和額涅就回來了。”
弘晏就歪過身子,在宜妃臉上印上一個濡溼的親親,甜甜的笑:“瑪姆最好了。”
“你個小馬屁精!”
翊坤宮祖孫三代其樂融融,四貝勒府卻是寒風烈烈。
四阿哥一回府,就宣佈將武氏遷到紅霞苑去,獨居一個小院,這讓四福晉和其他女人們都紅了眼。
四福晉捏着帕子的手因爲用力露出了骨節,她看向武氏,含笑道:“看來,武格格這倆月將爺照顧得很好,有功自然要賞,妾身明兒就讓奴才把紅霞苑歸整好,挑一個好日子讓武格格搬進去。”
四阿哥淡淡的瞥了四福晉的手指一眼,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他對四福晉表面上的賢惠很是不以爲然,見多了這種表面賢惠,內心嫉恨之人,四阿哥越發覺得芙蘇妮品性珍貴。
她從不掩飾自己的喜惡,喜歡的人就笑顏相對,不喜歡的人就冷漠以待,雖然這樣難免得罪人,卻活得真實。
這天晚上,四阿哥沒有宿在四福晉的正院,他住到了書房裡,展開那幅畫卷,癡癡的凝視着畫中之人。
漸漸的,那畫中人沒有五官的臉慢慢的變作了芙蘇妮的模樣……
“赫!”
四阿哥驚慌的將畫卷丟開,彷彿那是什麼燙手山芋一般,再也不敢看上一眼。
“蘇培盛,給爺把那畫兒收起來,鎖上,鑰匙給爺拿去融了!”
蘇培盛驚疑不定的撿起畫卷,小心的捲起來,鎖在匣子裡。
他心裡很是狐疑,爺不是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當日所見到的那位仙子麼?不是對這幅畫視若珍寶,每天都要看上兩刻鐘麼?怎麼忽然又厭棄了?
蘇培盛想不通,最後心道:主子的想法,還真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能夠揣測的……
康熙四十三年,一年一度的大選又一次拉開帷幕。
這一次的大選,也就十四福晉的人員備受矚目,其他皇子也就是添個把格格,沒人關注。然而芙蘇妮卻對大選異常上心,未來的孝聖憲皇后可也是這一次的秀女呢。
“主子,打聽到了,凌柱之女鈕祜祿氏二月初一會去紅螺寺祈福。”
“那你安排一下,咱們二月初一也去紅螺寺上柱香。”
冬雪有些不解:“主子,您怎麼對這個鈕祜祿氏這麼看重?她有哪裡異於常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