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芙蘇妮之後,胤禛沒有就此迴轉京城,也沒有繼續停留在長白山,而是開始了他全國尋訪神仙的旅程。
三年的時間裡,胤禛走遍了大清十八個行省,尋訪了各地有名的道觀和寺院,與其中的高僧和道長坐而論道,收穫了不少的感悟,讓他整個人都從養母去世和生母不理的鬱結之中走了出來。
康熙三十三年年底,胤禛回到了京城。
“不孝子胤禛給汗阿瑪請安。”
胤禛深深的跪伏在康熙面前,兩年不曾回京,不曾對汗阿瑪盡孝,他心中深感愧疚。雖然四時八節他都有派人往宮裡送孝心,但那些身外之物如何能替代隨侍左右的孝道?
康熙看着眼前這個長高了不少,面容也由從前的青澀變得成熟穩重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你還捨得回來?”
“是兒臣不孝。”
到底兩年多沒見了,當爹的對兒子還是很想念的,康熙到底還是叫他起來了,上下打量一陣,欣慰的道:“高了,壯了,是個大人了。”
胤禛道:“這些年,兒臣走遍了大清十八個行省,拜訪了無數的高僧道長,對於人生也有了不同的領悟。兒臣能出生在皇家,有汗阿瑪的悉心教導,有汗額涅的關愛,已經比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要幸福、幸運了,實在是沒資格怨天尤人。人生總是有一些缺憾的,真要是圓滿了,反而容易遭天妒,兒臣現在這樣就挺好。”
康熙知道,兒子話中的意思是什麼,心中的氣頓時就消了大半,聲音也和緩了:“看來,這幾年你在外面也還是有收穫的,這就好。”
康熙對兒子的要求雖然高,但是也容許他們有各自不同的發展方向,只要他們總學問、在爲人處事上有所成長,他總是欣慰的。
康熙道:“你也兩年多沒回來了,一會兒去看看你汗瑪姆和你額涅。對於你的福晉人選,朕心裡已經有數了,就是步兵統領費揚古之女烏喇那拉氏。上次大選留了牌子沒指婚,明年大選朕就把她指給你。這幾年朕也讓人留心了,烏喇那拉氏是個好的。”
胤禛身子一僵,心說,怎麼還是烏喇那拉氏?
他拿出一疊書信來,雙手呈上,說:“汗阿瑪,兒臣還有事稟報。這是各大寺廟和道觀中知名的高僧和道長給兒臣算的命,說兒臣在弱冠前,不宜訂婚。”
康熙心中的火氣頓時就又冒了起來,他沉聲道:“老四!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胤禛平靜的道:“汗阿瑪,您看過書信就該知道,這些大師、道長,哪一個都是道德之士,不是兒臣一個區區光頭阿哥就能夠影響的。”
康熙以眼神示意樑九功把那些書信呈了上來,翻閱了幾封之後,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哪怕這些落款之人他並非每一個都見過,但他們的名字確實聞名已久。的確,就像老四說的那樣,憑他們的能力以及影響力,無論哪一個都不是老四能指揮得動的,他們得出這樣的結論也就意味着,這的確是真實的結論,而非老四收買他們,或者威脅他們造出來的假貨。
難道,老四真的不宜在弱冠之前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