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邵丹扭了腳,周昊然立刻就鬆了手,緊張又有點無措的看着她。
張海強跟幾個同學被這樣冷不丁的攪了聚會,看着滿地狼藉正怒火中燒。結果看到是金融系的周昊然,首先便慫了三分——畢竟人家是有名的富家公子,家裡有權有錢,不是他們能招惹的起的。
但是看見周昊然跟陸邵丹很熟悉的樣子,張海強突然一股子牛勁兒起來,大聲嘲諷道:“原來是周公子啊……這倒貼來的女的,你認識?”
他明明色厲內荏,卻還要做出狂妄不可一世的樣子來,周昊然和陳誠他們看着,恨不得一拳揍上去,但是人家只是嘴上不乾淨,他還沒搞清楚陸邵丹的想法,一時束手束腳,也不敢輕舉妄動。
張海強看他們幾個站在那裡不說話,立刻就趾高氣揚起來,一邊兒盯着陸邵丹怒喝:“你傻站着幹什麼?還不滾過來!”
一邊還衝周昊然挑釁的笑。
聽到這話,周昊然氣的雙拳咯吱咯吱作響,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揮拳頭上去了。
然而旁邊的陸邵丹此時卻無比聽話,她伸手將身邊的周昊然一推:“周昊然你神經病啊,海強哪裡惹你了?!”
說着,就不顧腳傷一瘸一拐地趕緊又衝到得意洋洋的張海強身邊。一邊還緊張地問:“海強,你怎麼樣?沒有被燙傷吧?”
看着周浩然滿腔鬱憤的臉,張海強心中別提多得意了。
他伸手一把摟住陸邵丹的纖腰,一邊還不規矩的上下摩挲着。他個頭比穿着高跟鞋的陸邵丹矮的不是一點半點,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反而張狂的對周昊然大笑:“周昊然,你不會是追這娘們兒沒追上吧?唉,那可怎麼辦呢?人家死活非要貼上我……”
周昊然盯着他的手,目呲欲裂!
他看着陸邵丹:“就這樣的男的?!姓陸的,你哪隻眼睛瞎了看上他的呀!”
他和陸邵丹家是有交情的,彼此之間見面的時候卻並不多。但是陸邵丹的性格,不用多接觸他也能看出來,對於她看不上的人,平時眼神都是吝惜的。他們這樣的人家,陸邵丹要是敢把這樣的男生往家裡一帶,就她那一家子彪悍的性格,能分分鐘把張海強打成二維碼……瑪德她到底怎麼看上這號人的?!!!
今晚陪舍友出來擼串,結果經過這裡聽見張海強嘴裡不乾淨,還看到他把陸邵丹指使的跟個丫鬟似的,周昊然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時再看見陸邵丹眼淚汪汪的樣子,心中跟雷劈了似的!
他真覺得陸邵丹是不是生病了!瑪德她小時候在學校草坪上,一腳把自己踹的打了個滾的樣子,到現在都還是黑歷史好嗎?!長這麼大,他周昊然就沒看見丫哭過!
此時看她一邊雙眼含淚一邊還心滿意足的依戀在張海強身上,周昊然就恨不得自插雙目!
正百般糾結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看到迎面走來一個氣勢洶洶的女生,遠遠看去,彷彿一顆人形炮彈,氣場十足!
何青本來還打算觀察兩天,看看陸邵丹具體是個什麼情況,結果在校園論壇刷着刷着就出現剛剛的視頻了,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看姓張的那個熊樣子,肯定是知道那個東西的作用的,早有預謀!
這樣等下去,保不定今晚上陸邵丹就回不來宿舍了。要是她心甘情願的還好,可這是明顯是人家用了下作手段,說什麼她也不能忍啊!
考慮到這個,何青這才一路緊趕慢趕趕到這破爛的小燒烤攤兒。
她的臉頰圓嘟嘟的,因爲着急趕過來,長髮披散的亂蓬蓬的。黑色的髮絲映襯下,皮膚簡直透白!尤其一雙黑漆漆的瞳仁兒,在兩側昏黃的燈光映襯下,格外有神。
因爲心中飽含怒火,她一路上都裹挾着怒不可遏的氣勢,從周昊然身邊經過時,他們仨不由自主的各退了一步,如同摩西分紅海,硬生生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何青站在張海強面前,因爲男生不顯個兒的原因,她甚至覺得自己都能俯視下去了。瞅瞅那張猥瑣的臉,再看一旁烈焰紅脣的陸邵丹,哎喲真是狗眼已瞎!
陸邵丹卻驚喜又奇怪地看着她,軟綿綿的說道:“阿青,你怎麼來了~”
何青實在忍不了,二話不說一把把陸邵丹給搶了回來,自己摟好。接着右手平攤,用力往斜前方一甩——
“pia”的一聲,瞬間把張海強扇倒在地!
她還猶自不解氣,接着上前兩步,伸腳就蹬上了他的胸膛,直接把張海強未出口的怒罵給踹了回去!
那股子彪悍勁兒,看的旁邊張海強的朋友齊齊打了個寒顫,紛紛後退一步,半句話也不敢吭。
被女生扇倒在地上什麼的,好丟臉嚶嚶嚶……
半趴在地上的張海強直接咳了兩聲,直接吐出兩塊兒白生生的大牙來!他擡起頭,油膩膩的頭髮下,半邊臉頰已經紅腫起來,隱約可見五道凌厲的指痕。
這時何青懷中的陸邵丹才反應過來,她身子一扭,直接就要衝上前去:“海強……”
何青直接鬆手,接着輕飄飄的巴掌在她後頸一拍,陸邵丹嬌軀一軟,順勢就癱軟下來,不省人事,重新又被何青摟住。
何青恨恨的瞪了地上的張海強和他的狐朋狗友一眼:“給我等着!明天再收拾你們!”
說着,看也不看在場衆人一眼,直接半蹲下去把陸邵丹往自己背上一扛,噔噔噔走遠了。
經過周昊然和陳誠張旭身邊時,認出來他們曾經是凌澤的室友,看來也是跟陸邵丹認識的,不由遷怒道:“慫包!”
周昊然被着一連串的打擊驚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此時被罵的莫名奇妙,更是反應不過來。
旁邊張旭倒是醒悟的快,及時給自己扇了一巴掌,這才感嘆道:“我去……女中豪傑啊!還有,陸邵丹那個子,起碼得有120斤吧!”
三人看向遠去何青的背影,甚至都忘記上前去搭把手,只在臉上,都顯露出大寫的“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