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趕緊切廣告,然後通知後臺的人,給薛令補補妝。”
婷姐恍然大悟:難怪這會看着不如之前好看,肯定是剛剛出了汗,什麼高光陰影粉底之類的花了。
她果斷的切了廣告,同時,也稍微平息一下現場的氣氛,以免待會粉絲太激動,干擾整個程序。
薛令走到如今的地位,小公司的弊端就出來了,最起碼,他們沒本事給他配一個技術精湛的化妝師。
之前薛令上臺全靠顏值撐着,稍微打些高光陰影,整個人就顯得無比奪目。
但那是狀態好的時候。
像今天,就有點措手不及了。
後臺,化妝師拿着粉餅,突然不知從何下手了。薛令上臺前的妝也是她畫的,基本沒用遮暇,就打了一層乾粉以免上臺顯得油光,然後眉毛稍微修了修,鼻樑陰影高光打上,眼窩處來點提亮,整個人就真的彷彿巨星一般,無比耀眼奪目。
當時化妝師還心想:等到節目結束,卸妝的時候,一定要問出他平時用的是什麼護膚品!這皮膚未免也太好了……
可是現在,怎麼這皮膚這麼差呀!
如果說薛令之前的皮膚就如同上好的白瓷一樣,光滑細膩、毫無瑕疵。如今的臉,就彷彿普羅大衆的臉,暗黃、粗糙、有閉口粉刺和痘印,還有粗重的難以掩蓋的鬍渣的印記……她不可置信的盯着薛令的臉看了一會兒,扭頭就問旁邊的工作人員:“你們在臺上對他做什麼了?”
怎麼會一會兒功夫就摧殘成這個樣子了?跟之前判若兩人好不好!
旁邊工作人員特別委屈,節目全程一百分鐘,其中廣告就要切六次,這是最後一次了,整個過程連運動都沒有,就聊聊天,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呢?
他皺着臉:“就是老規矩,問些問題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化妝師不相信的眼神給擊敗了。
——怎麼可能?!
然而當務之急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廣告時間只有短短几分鐘,化妝師思索一下,最後還是把妝前乳遮瑕膏遮瑕筆粉底液高光散粉等全部都拿了出來,一樣一樣迅速塗抹。
此時婷姐在前臺也有一點小後悔:人氣嗨就嗨唄!薛令的臉色差一點就差一點唄,只要不是生病,能撐就撐最好了!臺裡花那麼多錢請這樣的人氣明星來,全都是爲了收視率啊!
可這下倒好,不過是後臺補個妝的功夫,之前還嗨翻天的粉絲,怎麼全都好像吃了安眠藥一樣,激動的情緒再也見不着了,一個個蔫蔫巴巴的,彷彿脫了水的小白菜,連帶着對着薛令,彷彿也沒有那麼高的熱情了……
不應該啊!
婷姐百思不得其解。
若按以往的規律,人氣最嗨的時候稍微壓一壓,等一下會迸發出更大的激情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後臺一羣工作人員都因爲這個竊竊私語起來,總導演更是鬱悶至極。他覺得,若不是剛纔自己發話讓薛令去補個妝,現場氣氛根本不會down到這個樣子。
臺下粉絲羣中,之前狂熱的粉絲全部如同打瞌睡一般,精力不濟,昏昏欲睡,若非來之前都畫了美美的妝遮擋,估計這會滿場都是蒼白如鬼的病怏怏面孔了。
女生之間相互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好累啊……怎麼會這麼累啊?”
“對啊,其實我也沒有幹什麼啊……但是,好睏……”
“我,我是不是對男神不忠誠了,我現在真的好想睡覺,我不想看他了……”
“……我也是,到底怎麼回事啊……”
自從剛剛那一下劇烈的疼痛之後,薛令大腦中已經沒有其他的症狀了,化妝師給他化完妝,他習慣性從兜裡想掏出鏡子來,又唯恐損失了形象。
於是對着面前的妝鏡仔細看了看,突然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我的臉怎麼畫成這個樣子了?這化妝師技術怎麼這麼差,用了那麼多東西也修飾不好!
這時還沒到臺前,燈光沒有那麼強,他明顯可以看到臉上厚重的粉底的痕跡,甚至還畫了眼線!
要知道,自從他……薛令的眼睛一向是又大又黑又亮又有神,還有鼻樑處厚重的高光陰影是怎麼回事?
正準備發火時,前臺突然有人在喊:“薛老師,該上場了!”
薛令冷哼一聲:等下回來,一定要讓電視臺開了這個化妝師!
但是節目又重新開始了,還有不到十分鐘就結束了,這時候再糾結這個也沒有意義,算了!現在就這樣吧!
反正無論怎麼樣,他都是最好看的!
薛令帶着滿滿的自信大步向前,待到快要走上臺的時候,他突然一個踉蹌,感覺膝蓋一軟,險些撲倒在地上!
旁邊胖墩墩的助理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拎起來。薛令仔細看看,後臺除了工作人員,並沒有其他觀衆,隨手拍掉助理的手,趕緊整整衣服,又往前臺去了。
只剩胖胖的助理在那裡來回收攏着手掌:感覺……好像薛先生的身材不一樣了……
他擡頭望去,只看見薛令莫名顯得有些伶仃瘦小的身影。
臺上燈光一打,薛令趕緊擠出笑容來,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突然又伸手掩住鼻子,重重一個噴嚏!
他趕緊掏出口袋裡的手帕,仔細擦了擦手,心道:難不成是感冒了?所以纔會頭痛,感覺狀態不好,皮膚也差。
這種感覺太遙遠,他一時也拿不準。
畢竟,自從認識了靈姬之後,自己就再也沒生過病了。
婷姐微微一笑,明星糗事很常見,何況打個噴嚏而已,根本不算什麼。正準備說聲說句話打個圓場,突然見薛令又緊緊把手帕捂在鼻子上。
薛令也十分尷尬,剛準備張口解釋,就感覺鼻孔中兩行清流快要出來了,未免有失形象,只好拿手帕緊緊捂着,準備不着痕跡的擦一擦。
誰知,剛把手帕放下來,對面坐在沙發上的婷姐突然“啊”的一聲站了起來,還面色驚恐地掩住了嘴!
薛令看着她:——莫名其妙!
這時,離得最近的攝像突然小聲喊起來:“鼻子!鼻子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