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一聽,便紛紛亮出了自己的刀,撲向水公子,小小的牢房裡,一時間刀光人影閃動。
我本來就心裡煩悶着,這些人現在拿着刀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實在氣不過,出手便重了點,全部侍衛不到一刻針便全部躺在地上,我挑釁地看着司事太監,示意他最好自己親自動手。
“你一個死囚,敢反抗?”司事太監想不到水公子的武功如此高強,他一邊向後一邊狐假虎威地說。
“死囚又如何?死囚就可任由你來宰割?”我看着司事太監,不悅地道,臉上閃過一絲殺機,要不是我會武功,是不是今晚我便要淪爲他的禁臠。“我倒不信這天下沒有王法,就算皇上站在我面前,我也會這樣做,又能把我怎麼樣?”
“水公子好大口氣。”歐陽泓從陰暗處走出來,看着水公子如此囂張的氣勢,臉上滿是戾氣,而他的身後跟着歐陽澈。
“皇上吉祥。”司事太監看到皇上和太子,跪在地上問好,吊着的心也放了下來,皇上和太子在,諒他水公子也不能把他如何。
“皇上。”我早就知道有人藏身在暗處,只是沒想到是歐陽泓和歐陽澈,我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歐陽泓,此時的他虛弱地由歐陽澈攙扶而來,看着我臉上的殺意越來越濃。
“滾開。”歐陽澈擡腳踢了踢司事太監,砰的一聲把他踢倒在地,就算水公子不動手,他也想親手殺了這個敗類。
“你,你竟然殺了愛妃。”歐陽泓至今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接受文婉清的死,他只不過是覺得自己睡了一覺,醒來時便發現愛妃已經死去,他便堅持着來天牢,就算是太監請來了太子也沒有辦法阻止,只好親自陪他而來。
“如果我說我沒有殺文貴妃呢!”我看着歐陽泓滿目的悽楚,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如果說白天歐陽泓給我的感覺是做戲一樣,那麼現在歐陽泓給我的感
覺便是情真意切。
“事實擺在眼前,不是你還有誰。”歐陽泓目露兇光,狠狠地看着水公子。
“嫁禍於人的事情,皇上不可能不相信吧。”我苦笑了一下,要是我知道是誰嫁禍給我的,現在我便不會被關在這裡,對歐陽泓來說沒有說服力,對於我自己來說,也似乎找不出任何有力的事情來爲自己辯白。
“你還想狡辯,來人,給我拿鞭子來。”歐陽泓大聲命令,侍衛們很快從刑具中拿了一條長長的鞭子過來呈上給歐陽泓。
歐陽泓推開歐陽澈的手,顫抖着接過鞭子,一步一步走近水公子,隨後用力揮過去,不親自動手實難解心頭之恨。
我本來想閃躲,後來想想,還是放棄了,站在原地任由他抽打,長長的鞭子落在我身上,火熱的灼痛便浮現出來,我咬緊牙關,小心地留意着鞭子抽打在我臉上。
“父皇,你的傷口留血了。”歐陽澈看到白色的繃帶上染上了鮮紅的血,他趕緊走上前,攔下父皇的鞭子,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敷在他的傷口上,好不容易等傷口止了血,他又勸道,“父皇,我們回去吧,水公子現在是插翅難飛。”說完他看了看血跡斑斑的水公子,又很快別開了臉。
“嗯。”歐陽泓剛剛還是沒能狠下手,所抽打的地方都是避開了水公子的臉,他的臉長得實在是太吸引人了,歐陽泓的餘光看到了躲在一邊的司事太監,目光一沉,“將這狗奴才拖出去砍了。”他冷冷地說着,臉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水公子,血跡斑斑的他站着,一動不動,只是咬緊牙關,如此的神情還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他轉過身,內心已經翻天覆地,早前在朝堂上見到水公子,便覺此人相貌絕美,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如今近處看,更是難以形容,既然愛妃已經死了,那他便要以身償還,先殺殺他的銳氣,再將他放出來。
我冷眼看着歐
陽泓和歐陽澈的離去,身上傳來陣陣灼熱的劇痛,痛得我淚眼朦朧,我也知道歐陽泓手上有傷,所以下手才輕了許多,若不然,只怕他的鞭子落下來會是更痛。
我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每移動一下身上的痛便蔓延至全身,這裡暗無天日,但我猜想現在已經是白天,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竟是有人來將我帶出去,三司會審,我聽了後不由暗暗嘲笑一番,這都已經是被默認我便是殺死文婉清,如今再弄個三司會審,所爲何故。
走進審問的大堂裡,上方坐着蘇楠、越澤、以及吏部侍郎三人,我看到越澤時,他也正不動聲色地看着我,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我難過地別開了臉,在如此情形下看到他,想不到會是如此的表情,他也是認爲是我殺死了文婉清,爲何還要來參加這個三司會審,來定我的罪,爲文婉清報仇嗎?原來不管我是花小小還是水筱,在他的心裡都沒有任何的位置。
越澤笑意漸凝,臉上再也掛不住笑容,他藏在袖子中的手緊了緊,甚至把手裡握着的玉石都給捏碎成粉也毫無知覺,誰給他動的刑,水藍色錦袍如今破舊不堪,上面血跡斑斑,全身上下唯一好的便是他的臉,但臉上也掛着疲憊,看上去雖然風采依然,卻藏了幾分憔悴。
“堂下所跪何人。”吏部侍郎拍了拍桌上的驚堂木,大聲說。
“在下水公子。”我淡淡地道,冷淡地看着吏部侍郎。
“水公子,你殺害文貴妃一事罪大惡極,所幸吾皇心慈事善,特命三司會審,給你一個辯白的機會,從實招來,你爲什麼要殺害文貴妃。”吏部侍郎看着水公子臉色冷淡,但他身上散發着一股莫名的氣勢,讓他的聲音不由弱了下來。
“我和她無怨無愁,我沒有殺害文貴妃。”這句話我雖然是在回答吏部侍郎,但我卻是看着越澤,心裡的酸楚再也沒有辦法掩飾,心生出一種無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