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些人一眼可以看出來的叫明騷,但有些人,你卻是得慢慢發現才知道那只是暗騷。
大街上人潮涌涌,每個人手上都拿着各色各樣的花,我左看看右看看,左瞧瞧右瞧瞧,覺得這些人手上拿的鮮花確是俗氣了些,便搖了搖頭。
走着走着,我們便到了街的盡頭,盡頭處是一間燈火通明的寺廟,寺廟前人如潮水,男男女女都圍着一棵銀杏樹,樹下有一塊石頭,上面書寫着姻緣石三個字,樹上的枝頭上掛着各色各樣的紅帶,原來這裡又是一個見證愛情的地方。
回頭一看才發現,夭夭已經被陸毅拐到了一邊去,身邊只剩下越澤一個人。不知爲何,想到這我的臉上一熱,怎麼只剩下我跟他呢!裝作不在乎地別過臉。
本來是不想理會越澤的,卻看到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條紅綢帶,越澤拿着兩條紅綢帶,看着面前的銀杏樹猶豫着要拋哪一條。我湊了上去,有些討好地笑了笑,問,“左相手中拿的紅綢帶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剛有兩個路過的人不小心跌在了地上。”越澤面不變色地沉吟道。
“如此見者有份,一人一條。”我說完便已經伸手從越澤手中搶過了一條紅綢帶。跌?只怕是順手牽羊吧,不過在這個份上我也不爲難他,人無完人,孰能無錯呢!看在他順手牽羊了兩條紅綢帶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我低下了頭,是以錯過了越澤臉上露着的笑容,那是一種奸計得逞的惡笑。彼時我還不知,是後來的後來,夭夭想起來才和我說起。
我拿着手上的紅綢,正想往樹上一拋,但隨即一想,便止住了動作,禮貌地對越澤說,“左相,你先請。”
我纔不要和他拋在了同一個地方,剛剛聽到旁邊的人說話,拋在同一個地方的人證明是三生有緣。
越澤挑了挑眉,對於水公子的想法沒有揭穿,但心中也有些不悅,他一揚手,紅綢已經被他隨手拋了出去,掛在了一個枝頭上。
我一看越澤的紅綢的位置,心裡大喜,只要我反方向拋,就絕不會和他的碰在
一起。
我選了個心儀的地方,揚手便將紅綢拋出去,卻不料在拋的時候,因爲人流太多而不知被誰撞了一撞,不但撞進了越澤的懷裡,而且還把我的手撞歪了方向,我愣在了當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的紅綢已經輕飄飄地落在了越澤紅綢之上。
“原來水公子等我先拋是想拋在我的紅綢之上,本相倒不知公子什麼時候對我產生了如此的興趣。”越澤說歸說,手上卻是摟住了水公子,不讓他被其他人撞到,將他護了起來。
抱在懷中才知,水公子是如此纖細,越澤不由輕輕地皺了一下眉,卻又很快舒展開來。
我不由掙脫開來,指着越澤,氣得抖了抖,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小人得志啊小人得志。
“公子,怎麼了?”夭夭好不容易纔擺脫了陸毅,走近的時候便發現小姐被氣得臉色鐵青。
“桃姑姑,走,我們去逛妓院。”我被越澤的話氣得想起剛剛逛街的時候看到的那座燈火通明的紅樓,說。
“是,公子。”夭夭被小姐的話怔了怔,但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相反越澤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卻眯起了眼睛,閃着危險的光芒。
兩人卻不知,他們站在杏樹下,風度翩翩,俊美非凡,隨手一拋的紅綢枝上,被後來的女子爭先恐後地搶着拋上這個枝頭,期望自己可以找到當年那兩個高貴俊雅的公子一樣的如意郎君。
紅樓上。
美得不像話的錦衣少笑搖着扇子走進來,看呆了紅樓的女子,也看呆了紅樓裡買笑的男人,只見少年身後還跟着一個靈氣迫人的少女、一個俊美無濤的男子和一個青衣的書生公子,走進紅樓後少年露齒一笑,低聲與紅樓的嬤嬤說了一句話後便被領進了紅樓花魁的房間。
嬤嬤在前面帶路,一面回頭看了看面帶笑容的美少年,心裡直道,只怕今晚是要委屈了這個美少年,花魁雖然長得貌美如仙,和這個美少年一比,卻是差之千里。
“棲棲,好生招待兩位公子。” 嬤嬤臨走前警告地看了一眼棲棲,說完便對兩位公子笑得花開招展
,嬤嬤關上門後便從懷裡掏出美少年剛剛塞給自己的夜明珠,眉開眼笑地摸了摸,笑得見牙不見眼。
“不知公子想怎樣呢?”棲棲看着眼前的兩位公子,年輕的那個美少年眉間掛着淺淺的笑意,而另一個俊雅的男子臉上雖然也掛着溫和的笑容,但棲棲被他看了一眼後,只覺同僵在了當下,冒出了冷汗,好凌厲的一記眼神。奇怪的是,兩個人卻不說話。
“左相坐在這裡是想看我風流快活呢,還是想先下手爲強呢?”我笑着收攏了象牙扇,把扇遞給了夭夭,問。
“你當真要尋花問柳?”越澤眯起眼睛,看着水公子。
“好笑,本公子來這裡肯定是尋開心,難不成是來看。”我奇怪地看了一眼越澤,他該不會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吧。
“你倒是十分有經驗。”越澤終於忍不住鐵青着臉。
“算不上,算不上。”我十分謙虛地搖了搖頭,想起少時四叔公教我的,對美人要溫柔,禮貌,讓她覺得自己受了尊重,這樣纔是殺手鐗,“棲棲姑娘,來這邊坐着說話。”
我站起來,風度翩翩地作了個揖,對着棲棲姑娘說。
棲棲在另一個公子冷若冰霜的目光中,顫顫地走了過去,坐在美少年的旁邊。
“左相,若沒有什麼事情,請自便。”我十分明確地下了逐客令,他想看我還不想表演給他看。
越澤拂了拂袖,踢開了房門,便往外面走去,陸毅見狀趕緊跟了出去,爺可是真正的動惱了。
越澤站在門外,剋制着自己進去把水公子揪出來的衝動,之前他還懷疑着水公子是女扮男裝,這段時間刻意接近他,也是想試探出他的真實身份,若他是女子,任他扮得再好,也始終會露出破綻,現在,他卻在裡面嫖妓。
不多時,房裡傳出了一片曖昧的聲音,室內一片溫漪。
越澤握着欄杆的手緊了緊,生生地把手上的欄杆握成了木屑,他眼眸下全是冰人的冷意,拂袖而去。
陸毅跟在越澤身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間裡,臉上露出了深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