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凌——”芷珊怔住了,掙開傅絕的鉗制,拉開帷幕,只看到一雙冷冽蝕骨的雙眸,彷彿要將她撕裂。
默默凝視,她卻能看見了那冰眸下那抹難以言喻的驚痛。
順着夜瀟凌的目光她看向自己,衣衫褪盡……再瞄向傅絕……心猛地一抽痛。
不——不是這樣的——
“……”言芷珊心底撕心裂肺的吶喊,口中卻憋不出一個字。
輕紗浮動,唯剩涼意,凍得芷珊的渾身顫抖,彷彿世界凝聚在這一刻,慌亂扯過牀邊散亂的衣衫裹在身上,那屈辱之感讓芷珊無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消失。這樣的場面,她的解釋彷彿滑稽的狡辯。
之前的事,他自己也覺得有什麼不對,或許他真的誤會了芷珊,他的語氣重得傷到了她,他的珊兒怎會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聽說她傷心離去,他丟下營里正在商討的軍務,還攜帶一隊‘雪霽蒼狼軍’夜裡快馬加鞭四處尋她,一顆心全然掛在她那兒。沒想到,沒想到……竟是來觀看她如何揹着他偷情的!
“哈哈哈……言芷珊,看來是本王多心了,你根本一點事也沒有!”夜瀟凌冰冷地吐出一句話。心裡百味具雜,心彷彿被撕裂一般。白衫下的手已然隱忍難耐緊握成拳頭,青筋暴起。
“不——你聽我說,我和傅絕沒什麼,他只是在替我——”“解毒”二字還未說出口,便被打斷。
“王妃,你沒事吧……”晚到的水伊兒噗咚一聲撞進了屋內,小臉錯愕地往踉蹌芷珊奔去。
“我……”芷珊全然失策,如何面這尷尬的局面了。水伊兒見狀倒是貼心替芷珊穿上衣裳。
傅絕倒是冷靜淡定,絲毫也不介意裸露人前,嘴角微微上揚似在看好戲。別不動聲色地默默地穿上層層外衫,既不解釋也不添油加醋,殊不知這更讓人浮想聯翩。
“傅侯不在東陵,怎麼有閒工夫到本王的瀘州城來?”夜瀟凌不在看芷珊別過臉看了看那個異常淡定的‘姦夫’。
“這個嘛,當然是……來見我的言兒了,不知戰王可否割愛?”傅絕饒是謙謙有禮的優雅道。只是這話中之意足以讓原本僵硬尷尬的局面瞬間火山爆發。
“你胡說什麼!”芷珊駭然大驚,瞪大了眼望向傅絕。她沒想到傅絕竟然會這樣說,這簡直是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
上次……上次言芷珊從府上失蹤卻和傅絕同時出現在‘鬼劍山莊’他便起過疑,只是他不信,珊兒是他的,任何人也奪不走。沒想到她早已和傅絕……
“不——你別聽他說的,我們根本就沒什麼。”
“言兒這麼說可就傷我心了,我可是爲了你犧牲不少啊……”傅絕勾着脣邪魅笑道。
“你——”
“夠了——!”只聽見那立於正中間的木桌在夜瀟凌的暴怒下劈了個粉碎,他實在聽不下去了。這一聲一聲曖昧對話落在他耳邊無疑是打情罵俏!
夜瀟凌銀面下的面色難以想象的難看,冰冷懾人的瞳孔讓人驚恐。連傅絕也微微被震感道,呆愣住。
片刻,那映在芷珊眼眸的人幻化成得異常陌生冰冷。
深嘆了一口氣,“傅侯如此雅興也不招呼聲就光臨本國,倒是讓本王甚是驚喜啊!倒是不用本王接待,王妃已替本王好生接待了傅侯!”夜瀟凌一雙寒眸如利劍有意地掃向言芷珊,“如此,那本王恕不奉陪!”
冷風如斯,夜瀟凌凌冽的轉身,“還不快帶王妃回府!”夜瀟凌冰眸示意水伊兒,嚇得水伊兒失魂落魄。
“回營——!”夜瀟凌對着客棧底下守候的一隊‘雪霽蒼狼軍’下令。
言芷珊木然地望向那個凌碩的身影越來越遠,猝然地,她很想笑,
“呵……呵呵……你就是這樣看我的,一句也不聽我解釋。”心在瞬間支離破碎,那些往日的甜蜜在腦海中湮滅只剩下冷冷的絕望,仿若一個無情的木偶任由的擺佈,夜瀟凌的眼中的勃然大怒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不信她了,任憑她怎麼解釋,他也不相信她了……
原來,視線早漸漸模糊,潸然而下的液體潤溼了臉龐,胸口一股火熱的液體在醞釀,順着脈搏的流動,一股血腥洶涌澎湃。
“呃——”言芷珊的口中猛然間噴出一大口血。嘴邊掠過一絲苦澀地笑,走了兩步便跌倒在地上,暈厥不醒。
“王妃——王妃——你怎麼了?你流了好多血啊……”水伊兒連忙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