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傾盆而下,瞬間便是將人的身體淋了個透,帶着毫不留情的冰冷,一點一滴的砸在他的臉上,眼睛上,頃刻間便是迷濛了他的雙眼,和前方泥濘不堪的道路。
“籲——”
黑色的馬匹上矯捷的男子,用力拽動繮繩之間,便是將馬勒停了下來,在暴雨之下帶起一聲長長的嘶鳴。
片刻後,歸於安靜之時,從道路的後方傳來馬蹄的“噠噠”聲。
眨眼之間,一路跟隨前來的另兩名護衛,亦是在此時停了下來。
面容嚴謹之間,利落下馬便是單膝跪地道:“皇后娘娘命令屬下跟隨皇上左右。”
暴雨之下,他不顯落魄的容顏之上眉目輕蹙,聽言更是眸色深沉,卻僅是在看了看天之後,又是快速拉動繮繩冒雨趕起了路。
兩人見此,對望了一眼,快速上馬跟了上去,本是提着的心終是落下。
……
與此同時,錦國之內。
在錦皇龍曦離開近一個月之後,所有的事情都還算安逸,唯有魅在龍蕭的一再要求之下,成了這錦國的王妃,王府的女主人。
繼北之晴與趙媚兒之後,這個風流王爺竟是獨寵起了護衛出生的魅。
着實叫人難以相信這其中所存在的真實性,如此,即便大婚當天,所有人亦是抱着看戲的心態,看着這一場婚禮的發生。
這算是一種挑釁吧!對錦皇的挑釁。
有知情人士此時在心中如此想到,眼裡是滿滿的讚賞,而心中卻是極爲的不屑。
魅一身大紅色嫁衣,頭部僅用略顯透明的薄紗掩蓋,同樣的紅,映襯着內裡嬌顏越發的絕美,讓人看着亦是心癢難耐,垂涎欲滴的同時又是不敢多做些什麼?
雖說這其中存在太多虛假,可王爺便是王爺,即便如今無權無勢,也不是他們這些官家子弟可以比擬的。
龍蕭緩緩走在前頭,自是將一切看入眼中,絕美的容顏邪魅而帶着與時不符的冷漠。
從接到魅開始,他的眼神便沒有再移開過她的身上,總是若有似無的朝着她的方向掃去。
因爲覺得這似乎太過輕易,便是覺得有了一絲怪異,只是面前之人又確實是魅,並非虛假,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環節,是被他弄錯了?
還是他也被穆子彥擺了一道?
他冷漠,她亦是。至始至終都沒有笑過,終是默默地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那份安靜突破了以往的一切,讓人看起來極爲的怪異。
——大婚,也不過就是那幾個步驟,一一走完之後,魅便是被人扶着進入了龍蕭的主臥之中,那裡面亦是被大片的紅色,擺滿了所有。
讓她看着又是極爲的刺眼,生生的想要撕毀這房中的一切美好。
當房門被“吱呀”一聲,關上。
她以爲可以安靜一會會的時候,房門卻再次被推開,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閃了進來,在見到牀上的魅之後,又是快速的靠近。
身形快的讓人眼前一片恍惚,魅才擡眸,面上頭紗已是被掀開。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不走
,這輩子怕是都走不了了。”
來人神情較爲着急,一身的黑衣黑褲,聽聲音才知道是個女子。
她聽言,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後,僅是搖頭回道:“這是我重生的開始,請不要阻止我。”她言語堅定。
那雙眸太過於正派,讓來人心中沒來由的擔憂。卻最終也僅是叮囑道:“記住我教你的。”
說話間便是向外走去,然,卻是在即將出門口時,又是回過頭來說道:“這一次,活的精彩一些。”
牀上絕美的人兒聽言,神情一愣,隨即容顏微展,笑道:“自然。”
……
王府之外,上官浩然和傅子茹站在不遠處,眼眸淡淡地看着這處的燈火通明。
神情皆是說不出的猶疑,片刻後,雙雙吐出胸口的渾濁之氣,對視了一眼,由其中一人開口道:“皇后娘娘交代我們看守住錦國的事端,如今看來有些人蠢蠢欲動了。”
“怕是察覺到了什麼,眼下不過是付諸了行動。依我看,我們有必要前往拜見魏公。”另一人接口道。
……
一炷香之後,魏府。
因爲魏子良身份特殊,龍溪早就爲他安排了府邸居住,到如今雖是沒住上幾日,卻是成爲了他人競相前往之地。
以至於到現在他更是無心居住此地,可事情發展的有些出乎人的意料,眼下他若還是時常待在皇宮之內,怕是會出了事端。
龍蕭竟然執意要娶魅爲王妃,這其中到底存在着何種緣由?
這是魏子良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皺着眉頭,看着蠟燭緩慢的燃燒殆盡,他纔拿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盞喝了一口。
瞬間,苦澀瀰漫在口腔之間,讓他不能自已的皺了皺眉頭。
一側,侍從見此情景,上前便是要替他換一杯,卻是被魏子良阻止了。
“這世間好茶自然是多,但唯有這苦澀之味,才能使得人越發清醒。”他緩緩開口,食指習慣性的撫摸着茶盞的邊緣。
那侍從見此,雖是不明所以,但還是走開了。
然,不過片刻,又是走回來稟報道:“先生,外面有兩人求見。”
“不是說過,陌生人本公不會見麼?”魏子良蹙眉。
此時那侍從將手中之物舉到魏子良面前,又道:“他們說您看了這個,定會見他們的。”
聽言,魏子良眼中透出孤疑之色,就着燭光看去,卻見是一朵由木頭雕刻成的蓮花。心中瞬間一驚,“快叫人進來。”嘴上急忙道。
……
與此同時,錦國的皇宮之內。
誰又能想到,龍曦這一次竟是一去這麼多天沒有迴歸,眼下事情已是脫離控制,着實又是無法叫人不着急。
魑一身龍袍徘徊在雍華宮之內,神情極爲緊張的來回踱步。
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焦急過,六神無主已是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魅在今日即將要成爲別人的女人,這叫他如何安定的下來,雖是一直欺騙自己,萬事以大局爲重,可真到了這樣的地步,着實又是一種令人抓狂的行徑。
“皇上,今日是去哪個美人那休息?”即將入夜,宦官從外頭走進雍華宮出聲問道,尖長的聲音冷漠而沒有起伏。
魑聽言,本是心頭紛亂如麻,“滾!”眼下更是怒吼出聲,帶着駭人的凌厲,瞬間讓那宦官逃離似的跑了出去。
錦國不同於其他國家,雍華宮一直以來都是極少的宮人可以進入,因爲龍曦不喜人多,便是將此處刻畫的極爲清冷,但也是清靜。
如今那宦官竟是不經通傳,便是大膽進入,着實膽子不小。
雙眸倏地緊蹙,魑心頭略感不好的,大步向外走去,見到那宦官便是命令道:“站住!你是哪個宮的?”他怒問。
那宦官聽言,立即雙膝跪地,心驚受怕的回道:“奴才是專門管轄美人的總管福德。”
“她們有何事?”魑眸色一緊,說話之間更是吃緊了字眼。
福德在宮中待了一生,又豈會聽不懂魑言中之意,心下一喜,便是低頭道:“有位美人懷了龍子,眼下正在房中等待皇上前往。”
本以爲會白來一趟,沒想到皇上竟然關心這她們幾個,他立即表明來意,言語之間更是有了幾分獻媚的意思。
誰知魑聽言,面色瞬間黑沉的緊,猶如被冒犯一般,整個人僵直了身體,握緊了拳。
然,剛想開口,卻是被眼中突然飄入的一抹身影給吸引去了所有注意力。
她站在暗處,看着他的方向冷漠而沒有一絲情感,像是受盡了一切委屈,又不知道該向誰傾訴,唯有呆滯的看着他。
心口之處頹然疼痛的緊,他驀地大步上前,便是將她攬進懷中,用着極大的力道,像是要將她陷進身體一般。
……
另一邊。
歌木蓮看着末頁處的幾行字,心中的動容像是穿越了幾個世紀的蒼穹。
讓她不能自已的留下淚來,滾燙的液體,滑過她冰冷的臉頰,緩緩滴落在手背上,最終形成一灘小水坑。
鹹鹹的,甜甜的,卻是妙不可言。
西月見之,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擔憂的手足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想要爲她擦去淚水,卻又覺得這樣的舉止太過放肆,最終無力的只能跟着她一起哭。
“傻瓜,你哭什麼?”她笑問道,眼角卻不停的落下淚來。
“小姐哭,奴婢看着心疼。”西月心疼道,一哭便是雙眼通紅。
歌木蓮看着,伸手爲她擦去眼角的淚水,道:“別哭了。”
自己卻掀開被狂風吹的“呼哧呼哧”的馬車簾子走了出去,在所有人來不及阻止了情況之下,大雨傾盆落在她身。
像是要讓自己更爲清醒一些,她站在雨中輕快的飛轉,像是世間最美麗的人兒,笑得傾國傾城。
他坐在另一駕馬車裡,看着她在雨中肆意的奔跑,歡快地像是要飛出他的世界一般,讓他害怕的連呼吸都開始顫抖。
片刻之後,踏出馬車,快步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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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這兩天又感冒了,更的有些晚,請大家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