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垣深深難關情,只道情癡已錯付(一)
從臨關下回來的人,除卻公子外,都在這裡了。
能叫西慕靖動容至此的,那棺槨裡,除了西琅慕,又會是何人?
不,我不信,這我如何能信!
我正要發作,只見西慕靖大掌一揮,竟生生掀開了棺槨,棺蓋隨之落在地上,一聲悶響。他伏在棺槨邊緣上,手緩緩的伸進棺槨之中。
這一刻,那個念頭在我心裡愈加強烈,我開始緩緩朝棺槨移動,一步,兩步...終於耐不住,索性飛奔過去,重重的撲在棺槨上,腳下一踉蹌,險些摔倒。
這樣磕在棺槨邊緣上,恰巧瞧見棺槨中人的面貌,我立刻懵住。
他毫無生氣,臉色蒼白的,躺在在槨紫檀棺木中。
是他,是西琅慕!
淚水順頰而下,連我自個兒都不知是何時哭的。
此刻,我顧不了其它,只知道棺木中躺着的是我的夫君!西慕靖伏在最近的地方,他的手還緩緩的朝裡伸着,似乎想去探一探阿慕的氣息。
我卻片刻都等不了,索性將他輕輕一推,佔了他的位置。他踉蹌了幾步,被西琅澈扶住站穩,西琅澈瞧見棺槨裡的人,也立刻懵住,半個字都講不出,只僵硬的攙扶着西慕靖。
“阿慕...”我輕輕喊了一聲,淚珠竟打落在他蒼白的臉上。
“阿慕...”這是我第二遍喊他的名兒,大聲了些,可他仍不迴應我,緊閉着眼不肯睜開。
“阿慕!”我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用雙手抱起他的頭,冰冷的手竟感覺到他的溫度比我還要冰寒,冷入心骨。
我撕心裂肺的喊他的名字,痛哭流涕,無一人過來攔阻我。可無論我怎樣喊他的名字,他都不曾有醒來的跡象。
手指在他鼻息處一探,將耳貼在他胸膛上細細聆聽,即便所有的跡象都表明他已離世,我卻仍不能相信。
西琅玦走到我身旁,按住我的肩,沉沉道:“皇嫂,且讓皇兄入土爲安吧!”
我一怔,止住了哭泣。
入土爲安?
“放肆!誰敢動阿慕一分,我必叫他陪葬!”
許是我的面目猙獰,聲音狠厲,他竟被嚇退了兩步,臉色煞白起來。他張了張嘴,終於還是閉了口。
死?
阿慕他怎會死?我們還有許多話沒有講,還有許多話要講,他怎能先走一步?
他是西京的公子慕啊,是西景的傳說,他怎會死!
“我不信,我絕不信!”我仰頭痛呼,眼前忽然一黑,便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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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死這麼多人的...嚶嚶嚶,我的公子...><還有我家阿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