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闈虔虔,孤芳難自賞(五)
“光顧着說話了,動筷吧,不必拘禮。”安容微笑道。
“謝皇后。”
“謝母后。”
晚宴上倒沒有過多的說話,李未沫自開頭自認爲說錯了話,便沒有開口,皇后講話也是應一聲,笑一笑。
雖也招呼着兩位后妃,但顯然,安容待婉妃要比待辰婕妤親近,話也說的多些,都是些雜談罷了,偶爾也會叫我隨着一起說兩句,我便敷衍了事。
撤宴時,安容故意叫人取了把竹扇,在一旁煽着,蹙眉道:“這入夏了,夜裡吃過飯倒有些悶熱,本宮今日新得了一位師傅,做得一手好吃的點心羹湯,那胭脂羹清涼爽口,解暑正好,不如你們也嚐嚐。”
她說着,示意下人將湯羹送上來。
一旁的婉妃盈盈笑着,瞟了辰婕妤一眼道:“皇后,這辰婕妤自有了身孕就不大愛吃酸食,她的湯羹裡可要多放些糖。”
我微微驚訝,瞧了辰婕妤一眼,她竟有身孕。
她仍是低眉順眼的模樣,也不開口。
“是了,有了身孕自然不能怠慢。”安容淡淡道。
看得出,她對辰婕妤有孕一事頗爲介懷,她雖生有兩子,但都不爲陛下重用。況且她自個也不是極受寵,只因是皇后,才能做到與陛下相敬如賓罷了。
這家宴,吃的我有些糊塗。
我看着桌上的胭脂羹,裡頭還放了些敲碎了的冰塊,看樣子也是清涼,便取了湯匙舀了來喝,入口冰涼,酸甜可口,確實好吃。
胭脂?
我心裡一突。
這羹是取了胭脂果,掏空泡湯,原本也不礙事。只從前我在書上看到過胭脂果的脾性,陰涼屬寒,旁人多吃些也不礙事,更是開胃良藥。
可若是有身孕之人,多食,便是傷胎的利器。
我驚的瞧向辰婕妤,她正舉着盞羹要吃,我一時慌亂,倏地起身,手裡的羹盞失手摔了,就連凳子也被我撞翻。一時所有人都齊齊的瞧向我。
這羹是安容賜的,若她對辰婕妤心存不滿,大可利用此羹來加害婕妤腹中骨肉。若我此時明着揭穿,必定一發不可收拾。
我轉了轉眸,笑了笑道:“妾身手滑了一下,失禮了,請母后贖罪。”
安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揮了揮手叫下人收拾了,也不與我多計較。
我坐回凳子上,待奴才端了一碗新的湯羹放到我面前,而我的目光,卻一直在辰婕妤身上,她手裡仍捧着那碗湯羹。
“辰婕妤既然不愛酸食,既是放了過多的糖也不好吃了,不如還是不吃。”我直言,故作樣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妾身嘴饞,想嘗一嘗甜的胭脂羹是什麼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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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宮鬥!不是喲!好吧。。。。有那麼一丟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