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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慶軍不敢再隱瞞,將自己擔任川陝地區太守期間,貪污、受賄,勾結童扒皮開礦,謀取暴利,對朝廷和皇上,陽奉陰違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卻獨獨沒有說出,私下擴充軍備,這一最重要的事情。
蕭騰熙冷冷一笑,“你私下擴充軍備,招兵買馬,藏在了哪裡?奉誰之命,敢冒着被抄家滅族、株連九族的危險,誓死爲其賣命?到了這時,你還不說,難道還指望你背後的主子,能來救你?”悌悌
龔慶軍冷汗如雨而下,將內衣全部浸透。他萬萬沒想到,如此隱秘的事情,除了自己和太后、皇后、柳太師,連太子都不知道的事情,怎麼會被蕭騰熙知道了。
他沒想到的是,正是安遠,從他不停地要童扒皮,將涪城鐵礦開採出來的、大量的生鐵,運往德陽;又不停地要童扒皮,想辦法抓壯丁,察覺到了他的異動。
龔慶軍想否認,甚至幻想着,能逃出生天,憑藉這支五萬多人的精兵,一樣吃香的、喝辣的。
因爲有了這支五萬人的軍隊,再加上川陝地區駐紮的四萬兵力,九萬人,可足夠蕭騰熙和皇上喝上一壺的了。
傲曦看穿了他的心思,嘲諷地笑道:“你別想着回去了,川陝太守龔慶軍,已經娶夏迎雪爲第十三房姨娘,在太守府活得很滋潤。一會,我用硫酸,燒壞你的容貌,再給你下上蠱毒,你就是從這逃出去,你也活不了四個時辰。不信,你試試,看我有沒有騙你。”諛
傲曦甜糯的聲音,聽在龔慶軍的耳朵裡,如同催命的魔音,他全身哆嗦地看着傲曦,驚恐萬狀地哀求道:“王妃饒命,下官,不,奴才一定全部交代,一字不落。”
龔慶軍竹筒倒豆子,真的一字不落,把自己所知道的,柳家和太后、皇后的打算,全部告訴了蕭騰熙和傲曦。
原來兩隻老臭蟲和柳家,是這樣的想的。皇上如果把皇位傳給太子,他們就藉口蕭騰熙想搞pan亂,斬殺蕭騰熙一黨,將他的軍權奪回來。諛
皇上如果把皇位傳給蕭騰熙,他們就退居川陝地區,向全國通告,蕭騰熙的皇位,是謀朝篡位得來的,太子纔是正義之師。然後,憑藉鎮遠侯和川陝地區的兵力,號召全國民衆起來和蕭騰熙抗衡。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蕭騰熙和打進太守府的“雪鷹”裡應外合,很快控制了龔慶軍的心腹干將,其中包括他的狗頭軍師顧炎。
顧炎被秘密抓捕到蕭騰熙和傲曦面前時,顧炎看着傲曦說道:“草民第一眼看見王妃時,就覺得您不尋常。可惜龔大人不聽草民的勸告,不然,就不會是今天這個結局了。”
傲曦微微一笑,未施脂粉的容顏,如一朵盛開的玉蘭花,清雅絕倫,“不錯,你是個人才。可惜,你心術不正,縱有滿腹經綸,卻只能給百姓帶來災難,而不能爲社會造福。”
顧炎暴怒,大聲吼道:“我何曾不想爲社會、爲民衆造福?我曾經也有宏偉的理想和抱負,我頭懸梁錐刺股,辛苦攻讀,故而是想爲母親創造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可也想做一名好官,讓曾經看不起我顧言平的人瞧瞧,我是不是一個無能之輩。是那對姦夫淫婦害了我!”
“姦夫淫婦害了你,你已殺了他們,報了仇。你被逼上梁山做土匪,我不怪你,可你爲什麼要幫着龔慶軍這樣的大貪官禍害老百姓?這也是姦夫淫婦逼得你嗎?”傲曦厲聲喝道。
顧炎聞言,有點懊惱地垂下頭,好一會才喃喃地說道:“做土匪窩裡的軍師也好,做龔慶軍的軍師也罷,我無非都是想向天下人證實,我不是孬種,不是隻能靠女人吃飯的軟骨頭。我有本事,我有才能,可是,卻沒有辦法用到正途上了,我永遠不能做回顧言平了。”
傲曦看着他,搖了搖頭。覺得他和安遠一樣,多多少少都有點心理問題。
安遠一心沉浸於報仇中,以至於不擇手段。
而這傢伙,被老婆一天到晚罵孬種,被周圍人指指點點,說是吃軟飯的,過度自卑,使得他的自尊心膨脹,一天到晚,想着如何證明自己是個好漢,同樣也是不擇手段。
既可憐,又可恨,真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用他吧?有風險;不用他,又有點可惜。
傲曦的矛盾重重,看在思朵的眼裡。思朵馬上極爲不滿地看着顧炎罵道:“你混蛋!罵你的人,只是極少數的笨蛋、惡人,你怎麼知道,就沒有人爲你不值?好比我,之前聽說你的事情,就曾爲你不值,覺得你的妻子配不上你,她和那個縣令,都不是好東西。可你爲啥要殺他們呢?你飽讀詩書,殺人是犯法的,你難道不知道嗎?何況,用你的前程和生命,來換那對狗男女的命,它多不值啊!你應該去告他們嗎,然後繼續參加鄉試,得中狀元,以慰你孃的在天之靈。而你是怎麼做的?殺人就不對了,你還要做土匪,禍害鄉里。你可知被你禍害的鄉鄰中,很有可能就有當年幫助過你、同情過你的老百姓。而你後來,就更是錯的離譜。你怎麼能和龔慶軍那樣的大貪官攪在一起?你竟然爲他出謀劃策,繼續禍害老百姓。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父母親?報答曾經幫助過你的父老鄉親的?你的父母,要是知道你變成這樣一個壞蛋,豈不是要氣得從地下跳出來?你不孝,你知道嗎?不忠不孝,說的就是你這樣的混蛋!”
別的丫
頭,不敢未經傲曦的同意,隨便說話,就是惜霜她們四個在宮裡就跟隨傲曦的大宮女,在有外人的時候,也很少敢如此放肆,唯獨思朵叫傲曦慣壞了。
傲曦因爲她和繡娘,一直不離不棄地陪着自己,把兩人當做親人。
思朵如同她的親妹妹一樣,傲曦幾乎從不厲聲厲色地說她。
等後來到了吳澤身邊,吳澤因爲她對傲曦的忠心,也很慣着她,所以,小丫頭膽子越來越大。
除了武功的速度,提高不太快,心機和口才,知識和見解,現在都和原來不一樣。
這一番話罵完,傲曦欣慰而又驕傲地看着小丫頭,露出了欣賞的目光。小丫頭長大鳥!
顧炎看着思朵因爲生氣,而泛紅的小臉,看着她黑寶石一樣的大眼睛,裡面含着的目光,竟然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惱怒,和一絲惋惜的遺憾;那顆堅硬的、有如千年寒鐵的心,似乎在哪裡出現了一個裂縫,發出輕微的破碎聲,小的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顧炎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蕭騰熙面前跪下來,非常誠懇地說道:“王爺,草民有罪,您能不能讓草民戴罪立功?草民知道龔慶軍和朝廷官員私下的一切交易往來,也知道他私自組建的軍隊,還有那些軍用物資藏在哪?草民經常隨龔慶軍過去那裡視察,那裡的統領,草民都熟識,草民願意帶路,領王爺過去。”
傲曦看了一下顧炎的眼睛,知道他不是在耍陰謀,而是真的想悔改,猜到思朵剛剛的一番痛罵,對他的觸動可能很大。
於是,走到顧炎面前說道:“顧炎,我希望你是真心改過,珍惜王爺給你這個重新做人的機會。要知道,重生的機會,來之不易啊!”
顧炎又恭敬地給傲曦磕了三頭,“草民知道。這位姑娘罵得對,草民以前確實是個不忠不孝的混蛋。不過以後不會了,草民會好好做人,做一個真正的好人。”
說完,對着思朵深鞠一躬,“姑娘,謝謝你罵醒了我!顧言平絕不會辜負姑娘的期望。”
思朵豪爽地擺擺手,嬌憨地笑道:“是不要辜負了我們王爺和王妃的期望纔對。你只要忠於我們王爺、王妃,好好工作,一定能成就一番事業的。王爺和王妃,可是愛才如命的。你聽清了,不是財寶的財,是才學的才,在我們王爺和王妃身邊,忠心耿耿的有才華之人,都會得到重用的。”
有了顧炎的倒戈,龔慶軍秘密擴建的軍備,很快被蕭騰熙掌控。
要說顧炎和龔慶軍,也真是夠狡猾的。五萬人的隊伍,要吃要喝,要發軍餉,當然需要大量的銀子。
這也就難怪他們拼命的撈銀子了。當然,有的銀子,他們還要拿來享樂,所以,兩人想出了個損招,讓五萬人其中的一部分,經常扮着土匪,到其它地區搶劫。
還有一部分,有水上作業技能的,還扮着水盜,搶劫漁民,真是做盡了壞事。
龔慶軍是不能放回去的。所以,雪鷹和燕飛絮只能留下繼續冒充龔慶軍和夏氏。
讓蕭騰熙和傲曦放心的是,有了顧炎這樣的軍師在身邊輔佐,兩人倒也能放下不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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