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鬧《靜思居》的第二天,這個惡毒的女人,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先是跟老太太低頭認錯,賠不是。
後又在她早晨去請安時,當着端木宏儒的面,拉過她的手流淚道:“曦兒,別生孃親的氣,孃親是看你和你父親親近,卻遠離孃親,吃你父親的醋了。你以後有什麼事,跟孃親說,孃親還能不準嗎?你也是孃親的孩子。”
一番表演,看的端木宏儒心花怒放。連忙笑着對傲曦說道:“對啊,曦兒,別把你母親想的有多不堪。以後多和你母親親近親近,有什麼事放心跟她說,你母親不會爲難你的。”
以後接連三天,端木宏儒都歇在了《懷豔閣》,把水姨娘氣得跳腳。
在高韻面前,她更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打扮的水水韻韻的,不時親自地送來水果、點心、涼茶;那雙勾魂眼,還衝着高韻不停地放電。
傲曦故意裝作沒看見,一心在那笨拙地和琴作鬥爭。
每每這時,王豔就露出意味深長地微笑,用嗲的不能再嗲的聲音說道:“高師傅,辛苦您了。小曦患過癡傻症,資質要差一些,您多費心了。”
高韻初時不敢相信。但他教了不少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大戶人家有些腌臢事,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不動聲色地施了一禮,客氣地回答道:“夫人多禮了。在下既然答應教授大小姐,就一定會盡職盡責的。”
說完,不再搭理王豔,走到傲曦面前,講解琴藝。私下卻是一陣不解,尚書府的兒媳婦,堂堂五品郎中的正夫人,怎麼像個風月場所之人?行爲太不檢點了。
傲曦看出了他面色不虞,風輕雲淡地笑道:“師傅,請不要見怪。並不是每個人的行爲,都能符合自己的身份和道德準則的。否則,這世上又哪來許多的冤魂?鬮”
高韻回《榮華坊》一打聽,哪有不知事實真相的?第二天再來時,身邊多了一位小廝,見到王豔來送吃的,小廝早早就迎出去,把東西接過來了。
漸漸地,王豔不來了。她不來,傲曦終於敢在只有嶽嬤嬤和思朵在的時候,彈奏自己從現代抄襲來的古琴曲了。
高大師在音樂方面,造詣極高,傲曦彈奏的曲子,往往只需一遍,他就能記住;等他再彈時,傲曦馬上就能聽出,自己哪裡存在着不足了。
傲曦的琴技,提高的飛快;如果不是行家聽,已聽不出她和高大師彈奏,有什麼不同。
高韻高興地於第十天開始,教她繪畫,下棋和書法了。
傲曦開始僞裝了,雖然她的圍棋、國畫、書法水平不低,可在高大師面前,是不敢暴露太多;不然,高大師肯定起疑。你彈琴天賦高,總不能在每一方面,都有天分吧哦?
爲了給尚書府的人,造成假象,傲曦每天都刻苦練習到很晚。晚上去《醉月玲瓏》的時間也相對短了,基本不上臺跳舞,都讓一位叫襲月的舞妓,代替自己;並且把如何管賬,也交給了思蕾。
由於她記賬的方法,又簡潔又明瞭,作爲當過大丫鬟的思蕾,學起來倒也快。
而她的三位合作者,也都忙得不可開交。吳澤既要照看《藥膳閣》,又要按照她的設計,重新裝修《麗春院》,管理好日化廠和燒烤店。
連靈芝和程寡婦,都各忙一攤,感覺時間不夠用。
四人開過一次股東大會,一致認爲缺乏得力的人手。
程寡婦還一個勁嚷嚷:“小姐,交定金做衣服的人,都排到明年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提高做衣服的速度?招的人手,後院已經快放不下了。”
傲曦一聽,準備製造縫紉機,開辦技校了。
相對於他們的忙,王豔和媚萍母女倆,可就是閒大了。
媚萍自在《靜思苑》受創以後,瘡疤沒好就忘了痛,一次一次地催促世子爺李明煦,幫她報仇。
等傲曦學習琴棋書畫以後,媚萍就更着急了,就怕傲曦琴棋書畫學會後,她再也沒機會羞辱傲曦;所以,爲了說動李明煦,在王豔的攛弄下,不惜下血本,獻上了自己的肉體。
別說,還真管用。三天後,尚書府收到了宰相府的請柬,宰相府嫡次孫女餘佩凝過十四歲生日,邀請王豔和尚書府四位小姐全部去做客。
傲曦看着請柬笑了。她就覺得這十來天,府裡太過平靜;現在好嗎,戰書下來了,想都不用想,餘佩凝及笄禮這天,媚萍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還不知有什麼損招,在等着自己呢。
三小姐媚瑤,十三年來第一次,有人邀請她參加這樣的活動。是既緊張又興奮,在二姨娘的陪同下,找到傲曦,嬌羞地說道:“大姐,妹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好緊張哦!也不知送什麼禮物纔好。”
“是啊,大小姐,三小姐接到請柬,就一直吵吵着要來求大小姐幫忙。”二姨娘接着說道。
傲曦一聽就明白了。可憐的孩子,庶出的,又不受寵,十三歲了,竟然是頭一次外出參加社交活動。
傲曦同情地看了媚瑤一眼,輕聲說道:“三妹妹,不用緊張,到時按嶽嬤嬤教你的那樣去做就行了。禮物嗎?只要是你精心準備的就行,不用太昂貴,心意到了即可。說吧,還有什麼事需要大姐幫忙?”
母女倆對看了一眼,媚瑤才鼓起勇氣說道:“我不知道該穿什麼,四妹說,母親爲二姐和她準備了好看的衣服,可給大姐也準備了?”
“參加這樣的活動,她不給我們準備新衣服,到時丟的可是尚書府的臉;所以,母親一定會給我們準備衣服的。只是這衣服好不好看,我可就不敢說了。三妹、二姨娘別擔心,我們靜觀其變。宴會不是設在三天後嗎?到時看看再說。”
母女二人看着傲曦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地點點頭,告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