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家的……銀耳桂花粥?”
公孫焱傾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
什麼叫做公孫家的銀耳桂花粥?
還有別的人家的粥嗎?
長孫家的?百里家的?黎家的?
這都起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
“宸妃娘娘?”
“這後宮中何時多了個宸妃娘娘?”
“是啊,可不曾聽過有這麼一個妃子……”
公孫焱傾並沒有將白芷落封位一事昭告於天下,他要等的就是今天,由他親口說給大臣們聽,最主要的,是說給他公孫玉翎聽。
“諸位,這宸妃娘娘是寡人前幾日新冊封的妃子,你們沒有聽說過也屬正常。既然是新封的人,那寡人今個兒理應先來嚐嚐她的手藝,你們說是嗎?”
“皇上說得沒錯,這銀耳桂花粥,聽上去就很美味,再加上還是公孫家的,更能夠看出這宸妃娘娘對皇上您是一片真心啊!”譚伯庸在下方恭維道。
可,公孫焱傾哪兒會不知道她白芷落的意圖?
公孫家的銀耳桂花粥?
呵。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自己從小就最討厭喝這種粥,因爲這是他公孫玉翎最愛吃的東西。
怎麼?
她這是在告訴他,連一碗粥,都要做成是公孫玉翎喜歡的嗎?
男人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揭開了面前雕花瓷碗的蓋子,伸頭一看。
“……”
這……
這東西真的能喝嗎?
只見瓷碗中,本該是輕淡顏色的粥,現在卻是烏黑一團,看不清楚裡面究竟放了些什麼食材,但是能肯定的是,這絕對和公孫玉翎喜歡的那個銀耳桂花粥掛不上邊。
公孫焱傾湊上前去,稍稍一聞,立刻皺緊了眉頭。
你這是在故意挑釁寡人嗎?!
衆人看到上方坐着的男人臉色並不是十分好,也都不敢作聲,愣愣地看着他,待他品嚐那碗所謂的“公孫家的銀耳桂花粥”。
“這粥看上去可真是特別呵。”公孫焱傾勾了勾嘴角,說出的話不溫不火,聽不出是喜是怒。
只見他擡手拿起湯勺,舀了半勺的粥,緩緩送進了口中……
頓時,那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在嘴裡瀰漫開來,莫名還有一種讓公孫焱傾感到熟悉的氣味。
……墨水?!
男人倐地擡頭,緊緊皺着眉頭,舌頭舔了舔嘴角,面色是少有的古怪。
白芷落!
你……竟然敢在粥裡放什麼墨水?!
我就說這什麼銀耳桂花粥的,怎麼會是一團漆黑?
你膽子也太大了!
“來人,傳朕的話下去,讓宸妃娘娘再做一碗這銀耳桂花粥上來。”公孫焱傾冷着臉,目光掃過了下方的一個人,沒好氣地皺了一下鼻子,輕聲說道,“明日就是我們公孫王爺的壽辰了,寡人覺得這粥非常可口,也順道兒賞給他嚐嚐。”
“是,皇上。”
那個宮女慌張地領了命,匆匆走回了後殿,將皇上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給了白芷落。
白芷落一聽,眯了眯好看的大眼睛,輕哼一聲。
“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瑩心,你來幫我的忙。”
公孫玉翎聽到他要讓自己也嚐嚐這粥,便立刻意識到,這個宸妃娘娘,十有八九就是白芷落了。
她非常清楚這個粥是自己最愛吃的。
他的心中雖然憤怒,但是看到了剛纔公孫焱傾的表情,便知道他吃的那碗粥,一定不怎麼好,想來,他這是要讓自己也好好品一品那味道吧?
不一會兒,第二碗粥便又送上來了。
公孫玉翎揭開蓋子,定睛一看。
碗裡的粥居然是一團漆黑的顏色!
“皇上……”
“公孫王爺,嚐嚐吧?”公孫焱傾擡眼看到了他碗裡的粥,和自己的一模一樣,便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笑道,“這可是寡人爲了給你慶賀壽辰,專門命後宮的妃子做給你的。”
“那就多謝皇上了。”
公孫玉翎微微皺了皺眉頭,想到這是白芷落親手做的食物,便不再猶豫,抓起勺子舀了一勺,迅速送進口中……
細滑的粥包裹住舌頭,一股甜甜的滋味在嘴裡蔓延,仔細一品,竟然還能品出一絲淡淡的棗香
來。
這是……
加了棗泥嗎?
公孫玉翎想着,不由自主地又舀了一勺,送進了嘴裡。
“……”
公孫焱傾盯着他的動作,頗爲不解。
怎麼?
這麼難喝的東西,你倒喝上了癮不成?
還是說,只要是她白芷落做的食物,再不可口,你也會一點兒不剩地吃光?
想着,他莫名覺得有些窩火,二話不說,抓起勺子,捧起面前的瓷碗,三下五除二地將滿滿一碗“墨水”粥全都喝光了!
白芷落在後殿看到這副情景,笑得合不攏嘴。
“公孫焱傾啊公孫焱傾,你不是愛和他公孫玉翎較勁兒嗎?這次,我就讓你好好地較個夠!”
喝吧喝吧,我做的“墨水”粥可還合您的口味?
哈哈哈……
只一眨眼的功夫,二人面前的兩隻碗都見了底。
“皇上,這粥的味道真是極好的,多謝皇上賞賜!”公孫玉翎輕挑眉梢,衝上方的人恭了恭手。
他已經看出來了,自己這碗粥,和他的那一碗是不一樣的。
想必一定是白芷落在皇上那碗粥裡放了什麼不該放的東西了吧?
“公孫王爺的品味還真是獨特呵。”
公孫焱傾冷着眼眸,掃了他一眼,轉手抓過了一個百合酥,咬了幾口,想把嘴中殘留的墨水味驅走,卻發現這百合酥的味道也頗爲奇怪。
辣子?!
百合酥裡爲什麼會放辣子粉?!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衆大臣也越來越心驚膽戰,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吃個東西……難不成還能吃出怒氣來?
就在公孫焱傾冷着臉品點心時,瑩心悄悄地從遮簾後面走了出來,拍了拍坐在最後方那個人的肩頭。
“楚都尉?”
楚清決猛地扭過頭來,看到是一個小丫鬟,皺了皺眉頭,奇怪地看着她。
瑩心不敢多停留,上前一把將手中的東西塞到了他懷裡,調頭就走。
楚清決狐疑地將那東西拿了起來。
一看。
是一個荷包刺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