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徐致遠的感情問題,連徐檸檸想到都忍不住搖頭,徐致遠比徐檸檸剛好大12歲,今年滿30,大學畢業那年談了個女朋友,大概纔在一起幾天就被徐檸檸在街上碰到,那時候徐檸檸才上初中,少不更事,總帶着徐致遠是自己的卑劣想法,在路上跟徐致遠發生了言語的衝突,還認爲自己被“背叛了”,單方面跟徐致遠“斷交”。
甚至心裡的失衡還影響到了徐檸檸的學業,期中考試吊車尾的徐檸檸害怕找家長,偷偷找了小哥徐致野幫忙開家長會,當天卻是徐致遠來到了學校。
她還記得那天徐致遠穿了一件灰色大衣,沒有意想之中的發脾氣,而是一反常態的拍了拍她的頭和她說自己早就分手了,讓她專心學習。
至此之後,徐致遠就當真沒有再談過女朋友,一直醉心醫術,身邊除了家人都鮮少和異性往來。徐家父母也催了幾次,都被徐致遠以“沒時間”“沒興趣”爲理由搪塞了,久而久之連徐爸爸徐媽媽都不管了,她甚至還聽到他們私下嘀咕徐致遠別是喜歡男孩子。
這讓徐檸檸有些害怕了,她雖然知道徐致遠並不喜歡男生,但也總覺得是自己害了徐致遠。若不是因爲自己希望永遠讓徐致遠陪着自己的卑劣心思,徐致遠又怎麼可能跟心愛的女友分手,如果沒分手,說不定她都能當徐致遠孩子的小姑了。也不知道徐致遠這麼久沒有找女朋友,是不是因爲還忘不了那個初戀。
這件事一直亙在徐檸檸心裡,不敢主動提及。現如今她發覺徐致遠彷彿真的對蘇晚有好感,纔想努力撮合他們彌補過錯,結果對方居然也是被小哥喜歡上的姑娘。
這是什麼狗血緣分啊!
給徐致野看完傷口,徐致遠走出帳篷想抽一根菸,正好對上門口小丫頭沁滿淚珠的雙眼。
掏煙的手頓住,以爲對方是在擔心徐致野的傷,“他沒事。”
“我聽到了。”徐檸檸小聲回覆,不想爲徐致遠的傷口再添一把鹽,低頭掩下難過不敢直視對方的視線。
徐致遠皺眉,“那你哭什麼。”
“我沒哭。”徐檸檸吸了吸鼻子,觀察到徐致遠手裡的動作,轉移話題到,“你要抽菸嗎?”
徐檸檸不喜歡徐致遠吸菸,總喜歡在網上搜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照片發給他,無一例外都是吸菸者的肺。見了面第一件事就是像只小狗對着他身上一通亂聞,知道確認沒有煙味才展露笑臉,要是聞到有煙味,小臉繃得就跟打了一百斤玻尿酸一樣。
徐致遠踹在口袋裡的手拿出來,否認,“沒有。”
“沒關係,你抽吧。”
徐檸檸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聽說男生抽菸能消解鬱悶,她不能再剝奪大哥唯一的愛好了。
徐致遠發覺徐檸檸渾身透着不對勁,“真不抽了,戒了。”
“別騙人了,你去抽吧。”徐檸檸帶着哭腔,瘋狂搖頭。
徐致遠眼睛眯起,“到底怎麼了?”
徐檸檸終究還是憋不住,一把抱住徐致遠的腰,“哥,對不起……”
徐檸檸哭的一抽一抽,從支離破碎的語言中徐致遠終於梳理出了頭緒,大概就是小丫頭誤會自己對蘇晚有好感,想要幫忙結果現在發現對方是徐致野女朋友,以爲自己“失戀”了心情不好。
徐致遠哭笑不得,但想了想還是斂下笑意,一言不發還真有種被徐檸檸說中了的感覺。
徐檸檸更難過了,挺着胸脯保證道:“哥,你放心吧有我陪着你,你難過就跟我說。”
徐致遠“嗯”了聲沒反駁,拍了拍徐檸檸的頭,“最近安分點。”
帳篷外面,學生們團坐在一起唱起了歌。燒烤的香味順着帳篷的縫隙飄進來,勾的徐致野肚子一直叫喚。
爬上山後,他一直忙着搭帳篷,還失足掉進了坑裡,到現在滴水未沾,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的,一陣陣肉味勾的他肚子發出尷尬的聲響。恰逢此時,徐檸檸咧着笑臉走進來問道:“哥,我同學在燒烤,你想吃點什麼嗎?”
徐致野將扭的腳架在書包上,身上還穿着那件高貴綠運動衣,半臥在墊子上,還有點美人出浴的感覺。
徐致野皺了皺眉,“不好吧,我跟他們又不熟。我堂堂總裁,不應該佔你們這羣大學生的便宜吧。”
“哦。”徐檸檸聞言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帳篷,對着外頭幫大家燒烤的蘇晚喊道:“蘇老師,我小哥說他不餓,不吃了。”
徐致野:“……”
其實再勸勸他也是可以吃的。
外面是歌舞昇平,徐致野獨自一人坐在帳篷內,還稍顯孤獨寂寞。腫成饅頭的右腳腳踝讓他突然還覺得自己有點可憐,這種感覺伴隨着“咕嚕咕嚕”的腸胃蠕動聲越演越烈。徐致野一邊漫不經心的刷着手機,一邊哼唱起了經典民歌《小白菜》。
蘇晚進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男人低聲吟唱的聲音,抽了抽嘴角,蘇晚發現徐致野這位總裁真的戲很多。
“心情不錯,還哼上歌兒了,看來是真不餓。”
“蘇晚?”
徐致野喜悅,結果一激動肚子又開始叫,蘇晚嘆了口氣把自己方纔拿的一把烤好的肉遞過去,“趕緊吃。”
徐致野一愣,“你……”
“燒烤我給她們買的,不算佔學生便宜,趕緊吃吧。”蘇晚沒好氣,“原本胃就比別人金貴,還天天搞絕食。”
徐致野一直很感動,要說關心自己還得指望着自家女朋友,他那個便宜妹妹果真有時候沒心沒肺的!
外頭,徐檸檸拿着烤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皺眉看了看四周嘟囔了句:“誰罵我!”
徐致遠皺眉把自己的外套粗魯的披到姑娘身上,“在山上還穿短袖,感冒了又要難受哭鼻子了。”
***
隔天,徐致野因爲腳傷無法行走,幾個人商量着怎麼把徐致野“運”下山。
徐致野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站立,仍舊保持着良好的姿態,聽到大家的討論說道,“我走慢一點應該可以的。”
蘇晚自然不能讓他走下山,有同學之前發現周圍居民有人租摩托,便將消息告訴了蘇晚,引來徐致野的猛烈搖頭,“我不會騎摩托。”
“我知道。”
蘇晚皺眉,一個連汽車都不敢上路的人,能指望他開什麼摩托。
山上都是土路,摩托畢竟有些顛簸,只是如今可以借用的交通工具有限,蘇晚直接對着徐致遠問道:“他的腳能禁得住顛簸嗎?”
徐致遠挑了挑眉,“扭傷不嚴重,摩托車的顛簸感可以承受。”
徐檸檸臉上寫滿了着急,“那有什麼用,我們誰也不會騎摩托,是不是花錢請個村民幫忙……”
“不用。”蘇晚神色淡淡,“我會,我載他就可以了。”
徐致野自然不願意坐摩托,但身爲一個連獨立行走都成困難的“殘疾人”,當下也沒有任何否決權。只能壓抑內心的膽怯,以極其彆扭的姿勢跨上那輛他身份、氣質完全不搭的,土的冒煙的破舊摩托,忍不住有些遺憾,總覺得今天的表現太不帥了。
戴上頭盔,蘇晚整個人趴在摩托車上,蘇晚微微側頭對後面的人說道:“抱緊我。”
徐致野沒聽清,正想問句什麼,摩托就如離弦的箭飛出去,徐致野嚇得緊緊圈主蘇晚的腰,整張臉顛到變形。
徐檸檸望着兩個人颯爽離開的背影,滿眼寫着羨慕,“蘇老師可真帥啊……”說着像是想到什麼,趕緊捂住嘴,心虛的看了眼徐致遠,生怕自己的誇讚會勾得對方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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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致遠倒是沒注意到小丫頭的動作,一把揪住徐檸檸的脖頸,“既然他們走了,我們就繼續算一下,你這次算計我的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