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面書櫃放滿了汽車模型，另一面放着各類型的獎狀獎盃，露臺外面種着大片大片的綠蘿，辦公室桌子上灑滿了陽光。
“學校給老師們的待遇還不錯，辦公室佈置的還挺溫馨。”
徐致野揹着手東瞧瞧西看看，覺得哪兒都萬分新鮮。
見蘇晚沒回自己，徐致野扭過身子看見姑娘板着臉坐在周教授辦公桌對面的凳子上，臉上寫滿了“我很不爽”四個大字，“晚晚，你要是還在因爲晉封不開心，我會吃醋的。”
徐致野坐在蘇晚旁邊的空椅子旁邊，“你還沒告訴我，突然找周教授做什麼。”
蘇晚沒回答，周教授從外面匆匆趕過來，“今天怎麼想到要來找我這個老頭子了。”
說着自然地給兩人倒了杯茶水，臉上笑呵呵的。
周教授已經退休，被返聘回了學校。今天也是正好有講座，周教授跟請過來的大牛私交頗好，便也過來幫忙做個開場。
蘇晚今天過來，也是趕了巧才約到了周教授。
蘇晚開門見山，“今天我過來就是跟您打聲招呼，之前我跟晉封之前的矛盾我不會再捂着了，如果發生了什麼您別再跟我談話，說我不顧師門情誼。”
周教授沒想到今天蘇晚和徐致野是爲了晉封的事來的，從桌子上拿了根菸，遞給徐致野被推辭，自己點燃吐了口氣才問道：“他怎麼了？”
“罄竹難書。”蘇晚一語概之，而後說道：“您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我週一會正式向當年的評獎研究中心提出授予晉封學術獎項來源的真實性質疑報告，同步向學校提出關於調查晉封畢業論文的提請調研申請，當年我因爲人微言輕吃的虧，到現在也是時候要回來了。”
蘇晚語氣冷漠，“拿着我的東西過了這麼多年，現在還頻繁跳出來噁心我。我現在要是再一聲不吭，他是不是當真以爲我好欺負。”
徐致野越聽越迷惑，她跟晉封過去到底發什麼什麼，兩個人不是說曾經交往過，怎麼聽蘇晚的語氣絲毫不像是恩愛過。
聞言，周教授重重嘆了口氣。
“我也找過晉封聊過這個事，當時的結果也和你講過了。你們研發小組共同研究出的成果，雖說他自己冠名確實有失道義，但是這個東西你能難界定究竟是出自誰之手。他發期刊的時間搶在了前頭，那算起來成果評選自然也成爲了他的。當年就拿不出證據的東西，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實在很難追究。”
“事在人爲。”以前是蘇晚不在乎，她執拗起來沒有任何困難能攔得住她。
“今天我過來就是跟您打聲招呼，到時候他學位被撤了可能也會影響您的名聲。”
之前她一直壓着這件事沒公佈，也是顧忌周教授的職業名譽。
老教授勤勤懇懇工作一輩子，對蘇晚也算是恩師伯樂，晉封是在他手上過的畢業論文，真要是出了事周教授雖不會受到什麼處罰，但也會成爲職業生涯裡不怎麼光彩的一筆。
周教授當然不想看到他的弟子們相處不和諧，但晉封和蘇晚相比，他的心還是偏向蘇晚的。
他也不清楚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蘇晚一向是個理智的人，也極其聰明。見女孩被氣的不輕，嘆了口氣也不再阻攔，“隨便你怎麼弄，我這個老頭子也已經退休，不在乎旁的人怎麼看。晉封我也算是教了他四年，優秀有之，心思頗深。原本我以爲你們互相有心，還想着撮合你們，你們相親相愛倒也還好，還是站對臺，還是要小心一點。”
晉封的背景當老師的也瞭解一點，一路摸爬滾打過來沒點手段是不可能的。就怕蘇晚一直進行科學研究，接觸的生活圈也相對單純，到時候跌更大的跟頭。
周教授不知想到什麼皺了皺眉，“晉封在這個圈子積攢的人脈很多，財富有縱騁集團做支撐也很足，你一個人勢單力薄……”
聽到這，徐致野大概拼湊出來了前後始末。
晉封當年的畢業論文應該是竊取了蘇晚的研究成果，小丫頭當年吃了個啞巴虧。
這還得了！？
徐致野在桌下偷偷攥住蘇晚的手，還沒開口，蘇晚就淡淡地說了句：“我不是一個人，徐致野會幫我。”
徐致野心“砰”地中了箭，他剛剛聽到了什麼，蘇晚說他會幫她。
這是什麼，這對信任！是依賴！是依靠啊！
徐致野挺直了胸膛，那一刻男性的保護欲和自尊心皆得到了極大的鼓勵，“周教授您放心吧，晚晚這邊現在有我在。我別的不行，錢多的是，如果我想甚至可以把縱騁集團買下來。”
蘇晚：“……”
聽聽，她這是找了個什麼土豪男朋友。
這話雖然聽起來俗，但不可否認確實有爽到。
***
從周教授辦公室出來，蘇晚的整個氣才理順了一些，有心思將過去那段她不怎麼願意提起的經歷跟徐致野完整講出來。
原本誤以爲兩人有着什麼狗血戀愛故事的徐致野在聽完，整個人鬆了一口氣，被壓在心尖尖上的大石頭也插着翅膀飛走了。
蘇晚等了半天想聽到徐致野的反饋，結果這人一直沒有迴應。
奇怪的仰頭，發現徐致野正原地傻笑。
自己吃虧這件事，就這麼讓這人高興？！
正想質問對方，徐致野反應過來一把從後面熊抱住蘇晚，“我是不是你的初戀？”
蘇晚被天外飛仙的問題問的耳根通紅，“你的問題跟我說的話，有什麼必然聯繫麼？”
徐致野手臂收緊，“有的。”
蘇晚轉過身正對徐致野的臉，準備洗耳恭聽。
結果徐致野彎了彎眼角，“你是我的初戀。”
蘇晚一愣，徐致野提高音量，“蘇晚，我以前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別人。你是我的初戀，你擁有完完整整的我。”
說着還湊到蘇晚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句：“身心都是完整的。”
這人該不會在這開黃腔吧！
不過她倒也真沒琢磨過徐致野以前也沒有戀愛經歷，畢竟坦率地講徐致野自身的條件，還是有大把大把女孩會主動撲上來的。
似乎是知道蘇晚的困惑，徐致野在講話的時候還帶了些驕傲，“我潔身自好，知道以後會遇到你所以第一次都給你留着呢。”
越說越沒邊了。
蘇晚懶得搭理這人，快步往前走，徐致野不依不饒，“你大學沒跟晉封在一起，那有沒有跟別人在一起？我是你的初戀嗎，在我之前你不會還有其他男朋友吧。”
蘇晚被對方煩的不行，停下腳步問道：“你介意？”
介意她之前談過幾次戀愛，介意她究竟是不是第一次。
“當然不！”
徐致野提高音量，“我反正是最後一任，幹嘛介意這個。”
“那你問什麼問。”
徐致野被兇，哼唧了兩聲氣勢立馬變弱，“我吃醋還不行麼。”
不介意，還不允許別人吃醋麼，這個女朋友太苛刻了吧！
蘇晚聞言再次無語，半晌才說了句“傻”。
看時間估摸着許琛航的講座還沒結束，蘇晚問徐致野，“接下來你有什麼工作安排麼，沒有的話我們有時間研究一下該怎麼迴應晉封發的那條微博。”
按照蘇晚的打算，她是想直接在網絡上公開揭露晉封一系列的惡行，但被徐致野攔下來了。
晉封最擅長引導羣衆情緒，她這樣魯莽行事會影響之後徐致野的佈局。
在這方面蘇晚不得不聽從徐致野的，幾次試驗下來徐致野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引導輿論方面的專家。
“你不說我都忘了。”徐致野飛速拿出手機，“我約了攝像師幫我們拍照，估計現在快到了。”
蘇晚驚訝，“拍照？拍什麼照。”
“A大情侶照。”
徐致野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我就不信我們拍的，比不過你跟那個人在實驗室裡被偷拍的照片！”
蘇晚：“……”
所以她爲什麼會選個心眼比針孔還小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