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座對稱的山峰,峰頂上各有一支光柱沒入雲端。
“將兩座山峰全部毀掉,還有那兩個光柱。”月瀆說道:“要試試麼?”
日冕想了想,伸出手,金色的火焰爆射出來,轟向兩座山峰,但是那兩座山峰似乎有什麼屏障阻隔着,無法靠近。
真是讓人火大,日冕皺眉,就連眼睛也轉變爲金色,他周身也竄出火焰。
月瀆一邊看着,面上笑容一直沒停歇,就連眼神也是溫柔的能讓人溺死。
日冕慢慢的走近那兩座山峰,而同時周身的火焰化作箭矢也不斷的飛射過去,不停的擊打着那屏障。
大約半個時辰後,屏障碎裂,而日冕也找到了最適合的方法,無數火焰從他身上四周跌落土地裡,不過須臾,這翠綠的土地,便被金色的火焰融成了翻騰的容顏,兩座山峰的山體也漸漸被侵蝕剝落,最後只剩下兩道光柱。
而金色的火焰沒有停止的意思,繞着光柱燃燒,直至熄滅。
兩個時辰後,這裡原本有着雄偉山峰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黑土。
日冕沒忘記剛纔月瀆說的,火焰會在這裡帶來麻煩,所以他收回了火焰,只留下滾燙的焦土。
“這樣就可以了吧。”日冕問道。
“嗯,可以了。”月瀆點了點頭,玩着日冕的手,返回了太陽星。
回到寢宮之後,日冕二話不說,推到月瀆,上了在說。
月瀆不免覺得好笑,寂寞了這麼多年,如今才被人如此強烈的需要,滿足之餘卻也疑惑,自己雖然感覺到日冕是因爲靈魂不全的緣故無法甦醒,但是那部分靈魂的去向卻也讓他頭疼,那是久遠的未來,可是看這樣的日冕。
月瀆不由得疑惑,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麼?
不過很快的,他沒有心思去思考了,身體被索求,內部被衝撞着,快感很快襲來,他也隨之沉淪在慾海中。
只有日冕,就連索求縱慾的時候,那雙眼睛也是乾乾淨淨不帶絲毫的漣漪。
對於他而言,這似乎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事後,月瀆曾問:“你不好奇麼?”
“什麼?”日冕疑惑。
“爲什麼下去毀掉那個。”月瀆答道。
“因爲你說要毀掉。”日冕答道。
“因爲我說要毀掉,所以你會毀掉,不會疑惑想要知道原因麼?”月瀆問道。
“沒必要。”日冕答道,無比干脆:“原因沒有你重要。”
“哈。”
……
神空眠聽着下屬的彙報,看着窗外的雪,心底有種久違的感覺,好似終於見面的那種錯覺一般,只是也不免的好奇,難道又是一個穿越過來的麼?若是又一個意外,那麼該如何做?
想歸想,神空眠還是帶着靈塵沙前往幻月宗所在,去見月神。
因爲闕純雪出任務去了,所以不在,但是神空眠還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見面。
那完全被修改過的殿宇,增加了二十八座副殿,而月神正在前殿的主座上歪坐着,一條腿搭在右邊扶手上,一手依着左邊扶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座下的神空眠和靈塵沙。
“汝就是孤月血脈的繼承者麼?真是弱小啊。”月神冷淡的說道:“汝的名字。”
“神空眠,你,又是誰?”神空眠看着月神,他面色不大好,本就蒼白的臉色泛起了淡淡的粉色,而體內的血液似乎在沸騰,渾身發燙。
“吾名?汝知道也沒有用,喚吾月首便是。”月神答道。
“月首,難道,你是……月神?”神空眠錯愕,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嗯……”月神眼簾微微眯起,而神空眠瞬間就被一股巨力掀了出去:“沒有下一次。”
靈塵沙錯愕間,卻是疑惑:“你……”
月神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向靈塵沙,成功的讓後者閉嘴。
“不懂禮儀,沒有教養,直呼吾名,這便是汝的先承者的教導麼?這樣的教導,真是讓吾覺得礙眼。”月神眼神一凜,還未來得及起身的神空眠和靈塵沙,下一秒則被一股巨力牽引,被扔到月神座前。
“神空眠,以吾之名爲姓氏,靈塵沙,以吾徒之名爲姓氏,汝等的行事卻不符吾的風格,告知汝月宮之事的人,難道沒有說過,月宮是天底下最注重規矩和傳承的地方!”月神幾乎是咬着牙說的,他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小子連最基本的走路都沒個樣子。【你確定不是你要求太高?】
神空眠看着眼前的月神,他無法反抗,實力差距太大,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制服。
“三萬年的時間,傳承很多地方都遺落了,尤其是兩萬年前的那場上古大戰。”神空眠解釋道。
“區區三萬年的時間而已,哼。”月神伸出手,一個小型的法陣出現,而緊接着,一個雪白的身影也從法陣裡漸漸成形。
“雪非煙,教教他們,月宮嫡傳弟子該有的禮儀爲何。”月神吩咐道。
雪非煙,月神的妖寵,萬頁雪山的萬年雪女,她微笑着鞠躬,對着兩人說道:“兩位,請隨我來這邊。”
神空眠和靈塵沙疑惑,卻聽月神說道:“在汝等讓吾滿意之前哪裡都不必去了,吾記得應該是有三人,還有一個是誰?”
“闕純雪,他正外出……”神空眠答道。
“知道了,下去吧,月宮禮儀只是其中之一,作爲尊者繼承人,汝要學的有很多。”月神說道,放下搭在扶手上的那條腿,站起身來:“羅祖大陸,也不過是玩具而已,值得吾廢心麼?兄長,汝會不會太過高看這裡的人了。”
神空眠和靈塵沙已經離開,所以並沒有聽到月神的話。
而月神也決定去看看李清秐,那個與父親有着相同容貌的人。
至於神空眠和靈塵沙,他們兩人的實力不是能夠與雪非煙抗衡的,所以他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過……
月神思考着,要不要多呆幾年呢?
沒有妲己領着一羣女人在身後追着要他換衣服,這樣的日子真是愜意啊……【喂,你跑題了。】
一天四次的換衣服,真是夠了,有點理解二哥總是閉關不出了,就連他現在也是非常的、急切的、想要閉關,最好再也不出關。
等這件事情處理之後,就封印滿月殿吧,就像兄長所說的,瀚海的修士都活在他的陰影下,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得爲月宮想想。
月神眼色微暗,哈,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別人爲他着想,如今,輪到他了麼?總覺得有些諷刺呢。
離開幻月宗,月神直奔狼首山,有些事情還是當面找九禍問清楚比較好,而且,伏嬰師,咱們的賬得算算了,從來沒有人敢欠吾的人情,就算是魔,也一樣。
九禍領着吞佛童子等衆魔將,很是小心的接待了月神。
見鬼,惹了這位爺,被他報復一下就算了,就怕琅主抽風,變着法的折騰他們,十條命都不夠玩的,自從第一次見面,閻魔旱魃招惹月神,被琅主直接幹掉之後,連第一殿的魔將都死了一半,九禍等一羣魔將算是怕了。
尼瑪,這種無視你等級無視你後臺無視你對錯的無條件虐殺太恐怖了,惹不起咱躲着總行吧!
所以月神自那之後被這羣魔人列爲一等危險人物。
“好久不見了,女後。”對於這個強硬而心機深沉的女王,月神從來不介意給她一些應有的尊敬。
“許久不見了,月首主君。”九禍微笑着回道。
“關於父親大人的消息,給吾吧,全部。”月神開口便是索要。
而九禍則微笑着,讓吞佛童子把準備好的記錄天書送上。
月神手下,眼睛看向某處,似乎笑了一下說道:“霜華劍氣,只可惜氣候不大,再見吧。”
“吾會轉達。”吞佛童子答道。
月神轉身離開。
衆魔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走了。
此時的襲滅天來則站在泰芙蒂斯的院子裡,輕笑着,已經來了麼?
月織羽看着似乎一臉輕鬆的襲滅天來不解:“怎麼了襲滅?話說這場雪下了好久,怎麼還不停呢?”
“快了,等他停了,泰芙蒂斯的仇也能報了。”襲滅天來答道,嘛,反正按照月神的性格,找麻煩是一定的,不過對方下場如何就難算了。
月織羽一愣,想了想說道:“難道是阿秐他們會來麼?還是六殊衣和樓至韋馱?”
“都不是,是一個以神爲名的人,月織羽,他與汝一樣,也是以月爲姓呢。”襲滅天來答道。
月織羽一愣,以神爲名,以月爲姓……“月神?”
“要叫月首才行,汝不能直呼他的名字。”襲滅天來囑咐道。
“爲什麼?”月織羽不解。
“因爲除了少數幾個存在之外,其他直喚他之名的人,下場都很悽慘。”襲滅天來解釋道:“李清和不會希望汝變成那些人中的一個的。”
“阿和認識他?”月織羽好奇的問道。
“認識的,但是就算熟悉的刻骨,有些東西也不是他可以改變的,所以,月織羽,汝也最好記住吾的話,就算見到了也不要驚訝,就算知道名字,也不可以說出來。”襲滅天來答道:“因爲有的時候,言語也會成爲殺戮的契機,尤其是,當汝面對的本就是一個無情的神祗之時。”
這也是爲什麼,月宮坐鎮瀚海大陸十萬年,而無人能夠將之撼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