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辦公室裡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下屬給王芳打過電話,等王芳衝進門拉開兩人後這場大戰才告一段落,看着各自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兩人王芳頭都快比胸大了,她一會勸勸這個一會勸勸那個,最後拉着蘭婷出了辦公室。
“你跟阿敏在辦公室裡吵得那麼大聲也不怕被下屬聽見,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兩個肝火怎麼都那麼大呢,一言不合就頂這過日子能行麼。”
“你是沒聽到她說什麼,都氣死我了。”
“行行,姐姐你都對,彆氣了啊。”
“不生氣,行了不說了我走了。”
“幹什麼去啊”
“回家”甩了兩個字後下了樓,蘭婷開着車走着走着,突然一個便道直接開口莫氏集團總部,在前臺蘭婷說:“麻煩,我找莫竹。”
“好,我打個電話問問。”前臺的電話打到秘書那裡,秘書立即給莫竹轉了內線,“喂……”
“老闆,前臺說有位叫蘭婷小姐找您。”
“不見”
“嗯,知道了。”
前臺放下電話對蘭婷說:“不好意思小姐,老闆說了不見。”
“不見我”
“對”
“請問衛生間怎麼走”
“這邊直走左拐”
“好謝謝”
蘭婷藉機說去衛生間然後一直在裡面待到晚上下班時間,她乘亂進了電梯上了頂層,守在莫竹辦公室的兩名秘書都不在,蘭婷見沒有人便敲了敲紅色的辦公室大門,右手試探性的往下按了一下,在看到門沒鎖後推開門走了進去。回手帶上門環顧一圈空蕩蕩的沒有人,在她轉身想要離開時,隱約間聽到從裡面的屋子傳出低沉壓抑的聲響。她慢慢的朝白色木門那邊走去,然後輕輕的按下扶手將門緩慢的推開。
從辦公會客廳爬到屋裡的莫竹早已沒了爬上牀去的力氣,她縮在地上蜷着身子瑟瑟發抖,在地上躺了許久的人想要擡起胳膊去拿抽屜裡的藥和針劑,卻不想在**之際將裡面的藥散落一地。
“莫竹,莫竹,你怎麼了。”一個蜷縮在一起並且不住顫抖的身體出現在蘭婷的視線裡,她隨即走過去跪在地上將莫竹抱起來急切的詢問着她的情況,“藥,藥……。”疼的快要發瘋的人指着散落在地上的一包包中藥艱難的開口道。
“這個麼”蘭婷抓了兩袋送到莫竹眼前想問她是不是這個,不料那人快速的將袋子撕開對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莫竹,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麼了,你喝的是什麼,莫竹。”
蘭婷眼看着莫竹瘋狂的喝着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嚇得臉都白了,莫竹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抽出針劑對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紮了進去,在將藥水推送進去後她**的現象纔有所緩解,身子虛弱的靠在蘭婷懷裡早已沒了說話的力氣。
看着滿頭大汗的人蘭婷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她帶着哭腔問“阿呆,你怎麼了,別嚇我好不好,阿呆。”
“別……哭……,咳咳咳咳……我……沒……事……的,別……哭。”即便已經虛脫可莫竹還是忍着痛擡起手臂,附上蘭婷快要流出眼淚的雙眼,她說:“別……看……,我……現在……的……樣子。”
“我們去醫院,去醫院。”
“沒……用……的,抱我……到牀上……躺着,好……麼。”蘭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將一個人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抱起來過,只不過當她紅着眼將輕飄飄的莫竹抱在懷裡的時候眼淚瞬間低落,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莫竹會變成這副脆弱的樣子,過去的她雖然瘦可身子還是硬朗的,可是現如今她被疼痛折磨到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肉,摸着莫竹身上根根凸起的骨頭,蘭婷將頭埋在莫竹肩膀處大聲的哭起來。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阿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阿……蘭,回……去吧,柯總……還在等你。”
“我不回去,我在這陪着你,陪着你。”
“我……怕是……撐不了……多久了,遺囑……我……都立好了。”
“別說了,阿呆,我求你,別說話了好不好。”
“不……讓我把話……說完,我這身子……早就廢了,當年……我還能……硬挺着……可是……現在快要……挺不住了。櫃子裡有一張卡……還有一張名片……,卡里是我……這幾年賺的……咳咳咳。”
“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阿呆,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蘭婷在也看不下去更是停不下去莫竹強撐着身體對自己說出的隻言片語,她真的錯了,她痛恨自己的狠心和無情,爲什麼當初自己沒有冷靜的想一想,沒有仔細的觀察她的身體,沒有問一問她在車禍之後是不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等等。
“對不起,我……不能……留給你什麼,除了……錢……我什麼也……給……不了你,名片……上的人……是一位……很有名……的……咳咳咳……律師,他……會……幫你……打贏……官司,把……展展……要回來,唔……。”暗紅色的鮮血從莫竹嘴裡噴出來,濺到蘭婷白皙的手背上和白色的被罩上,“阿呆,阿呆……。”蘭婷瘋狂的大聲喊着她的阿呆,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的莫竹卻閉上了眼睛,軟趴趴的靠在蘭婷懷裡不在動彈。蘭婷用自己抖得連手機都握不穩的手撥通了120急救電話,在被送往醫院之前,蘭婷就這樣死死的抱着莫竹一遍又一遍的喚她,小呆子,別睡別睡,等我,等我來愛你。
救護車裡的小護士又一次擡走了暈死過去的莫竹,她們在僅僅五天的時間裡就來來回回進出莫氏大樓兩次,在救護車上給莫竹做心臟復甦的小護士看看哭的鼻涕橫流的蘭婷隨後嘆息的開口道:“我們前幾天剛送她去醫院搶救過一會,這才隔了幾天怎麼都吐血了,她身子這麼弱是誰下得去手把她打成這樣,她肝臟以及其他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就別說內傷就說沒調養好的骨骼就夠她受的了。”
“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她骨折不是都好了麼。”
“外面看上去是好了,可是她傷的特別的嚴重,可能是當初着急出院,所以沒對上錯位了,現在想掰回來基本不可能了,別說陰天下雨她平時走路的時候骨頭之間相互摩擦都能疼死她。”
“怎麼會這麼嚴重”
“你說說有這麼多錢有什麼用,命都快保不住了,留給誰花。”小護士的一身嘆息讓蘭婷的心痛得快要窒息,她當着車裡小護士的面擡手就給了自己一嘴巴。
莫竹到了醫院就被推進搶救室裡搶救去了,這一次她的情況比之前還要糟糕,王芳在接到蘭婷的電話後火速趕來醫院,當她看到頂着一個巴掌印坐在搶救室門口哭得快要虛脫的人後也是一聲重重的嘆息,她將蘭婷攬在身上對她說:“不管發生了什麼,相信她不會輕易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阿蘭,你的阿呆一定會活着出來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