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降身/第十一章
夜幕沉藍,星斑點點,一抹身影悄然落入落秋軒。
黑色面具猙獰,眼裡倒影娉婷的人兒雙眸緊閉,瞬間眉頭鬱結,墨染的眼泛着淡淡的憂傷。
“柔兒。”
他輕輕撫摸着溫紫楚的臉龐,她的臉絲毫沒有血色,豐盈的嘴脣像是致命的毒.藥,她的脣吸引這他……
解開面具,他慢慢俯下身去……
覆上她那嬌嫩的脣。
溫紫楚卷長的睫毛撐開見到一個人在親吻她。
心裡驚慌,溫紫楚的手伸長了一個幅度那個人拽住溫紫楚,那個人的眼瞼緩慢睜開。
溫紫楚一驚。
是月念初!
月念初柔聲道:“柔兒,你有沒有受傷?”
“啊!”走!
溫紫楚推開了月念初。
月念初恍惚了一下。
一身黑袍包裹着他修長的身架子,身約六尺長。
月念初站在榻邊,笑盈盈撫摸着溫紫楚的頭髮。
溫紫楚髮絲凌亂,白衣緊裹,神情呆滯。
月念初就坐在牀榻邊,一直撫摸溫紫楚的秀髮。
溫紫楚醒悟過來,又推了一把月念初。
“啊……”你走啊!
月念初面色稍有詫異,身子撲向了溫紫楚。
“柔兒,爲何要推開我?”
溫紫楚被月念初緊抱在懷中。她一動,月念初就抱得更緊。溫紫楚使盡全力掙扎着,可她沒有辦法將月念初的禁錮給破開。
月念初胸前溼嗒嗒的,他鬆開手,看到懷中的淚人,溫柔撫去溫紫楚臉上劃落的的淚水,吻上了她的額頭。
“柔兒……”
溫紫楚聽着月念初沙啞的聲音,不再反抗。月念初吻淺淺一觸後,他柔眼低頭俯看溫紫楚。
她不再掙扎,低着頭失意。她眼中黯淡無光,沒有了那份清澈。
看着,月念初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鬱苦。
爲何越愛越深,她卻越來越遠離我?
月念初微勾脣一笑:“柔兒,是我不好,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過得比天下任何一人好。”
溫紫楚嘴角一抹嗤笑。
比天下任何一人,可我現在是天下最慘一人!
月念初鬆開了手,他面具覆面後,他從袖子中拿出一個琉璃瓶,遞到溫紫楚手心,月念初將手覆蓋上她的手上。
兩人的手緊緊地包裹着玉瓶,遮蓋了那琉璃發出的光芒,星兒偶爾從指縫折射着那燭光散發的光線。
月念初湊近溫紫楚的耳旁,說:“柔兒,這是能抑制日夜歡的解藥,你拿好,我一定會來帶你走,不過,我得先報仇雪恨!”
溫紫楚盯着那瓶子。
有何用?
月念初緊緊攥着拳頭,他幾乎將內力聚集在了手上,青筋橫突。
溫紫楚的耳邊微風在吹,她聽進去,她的心在痛。
撲通,撲通……
桃目望着月念初那雙泛着哀傷卻含情脈脈的眸子,她情不自禁撫上他的臉龐。
面具落下,兩個人緊攥的琉璃瓶被遺棄在一旁。
月念初再覆她的手。不過,月念初撫着溫紫楚那隻覆在他臉上的手背。
溫紫楚捲翹的睫毛扇了下來,又撩起……
月念初的臉越來越近。溫紫楚一怔,她往後退了,她的影子縮短。
剛纔是在做什麼?
月念初半坐的身子一近。溫紫楚知道他想靠近她,便一直後退,直到溫紫楚被逼到角落,她沒有退路了。
月念初的頭貼上了她的胸口,他躺在了她的身上。
溫紫楚不禁感到奇怪。
他這是做什麼?
夜風吹拂,牀簾被微風吹拂起,輕輕搖拽。
他們靜滯許久,燭光淹沒。月念初望着天窗那一輪殘月,知子時又將近。
月念初深深嘆息,他不想再逼她了。
溫紫楚坐着一動不動。
月念初忽然起身,摸索着,藉助月光在昏暗中尋找藥瓶。脣角一揚,月念初拾到琉璃瓶,手緩慢靠近溫紫楚。
溫紫楚對眼前的景象一驚,全身緊繃。
月念初倒出裡面的的丹藥,置放在溫紫楚的手心。溫紫楚看着他的動作,她回想他說的話,手無力攤平。
圓溜溜的藥丸掉到了地面……
黑魆魆的房裡,月念初不想找,又倒出了一顆丹藥。
仔細一看,這丹藥呈藍白,發出瑩瑩柔光。
溫紫楚呆愣注視着月念初的手。
贏弱微光的夜晚猙獰的面具顯得他眼中陰暗,沒有了他那沐如清風的氣質。
月念初嘴脣一勾,面具下的嘴脣輕微張開,他聲音微顫:“柔兒,這真是解藥!”
溫紫楚瞥了一眼月念初,後轉過頭不想再看他。
月念初蹙着眉頭,道:“柔兒,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你相信我,可以嗎?”
溫紫楚臉上仍毫無表情。
相信?呵呵……不可能!
月念初移動身子抱溫紫楚抱在懷裡,要將丹藥餵給她。
不可能!
溫紫楚嘴脣緊閉。
月念初眼眸幽深,靜靜思之。
須臾,月念初再次拿下他暗黑的面具,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高挑的鼻樑,那眼純粹的愛惜之情,白嫩的薄脣。
展現在溫紫楚的眼前,一切是那麼美好。
月念初把溫紫楚放平,臉慢慢靠近溫紫楚。
溫紫楚一怔。
又來這一招!
白灰沉的眸子,充滿着防備。小臉一轉,逃開了那張謫仙的臉。
片片月光若映照在湖面般的折射着這光線,整間屋子裡佈滿柔和的月色。
月念初見她面色漸紅,他急道:“柔兒,你信不信我,你吃下去,絕對就可以抑制這媚毒。”
溫紫楚微微鬆嘴喘息,身上的刺癢,無時不刻像是荊棘刺着她的肌膚,手又想撓那雪白的皮膚。
月念初趁着她鬆懈之際,扶正溫紫楚的小臉,將丹藥送入她的嘴裡。柔脣也隨之附上,溫紫楚美目瞪大。
月念初張放大而完美的臉龐,溫紫楚一咽,丹藥滑入。
月念初睜開眼,一笑。
他還是做到了。
溫紫楚的手推月念初的身軀。
月念初的身子雖然看似如不勝衣,其實他暗藏內力。
溫紫楚一反抗,月念初摟得更緊。
月光清明,凌風寒徹。
溫紫楚眼眸中滿滿的是空洞、冷寒。
月念初放開了她,輕聲說道:“柔兒,我得走了,明天那皇帝的壽誕,他就等着,死亡的到來!”
月念初的目光都是幽深、恐怖的焰火。
溫紫楚眼簾垂下,沒有理會。
月念初把琉璃瓶放在溫紫楚手中。
月念初臉龐泛上一絲邪魅的笑,他帶好面具快速離開。
疾去的影子是如同龍捲風般,他走過的地方都好像經歷過激戰一般,落葉片片,花兒都凋零了。
門被一股外力給帶上。
溫紫楚知月念初沒有騙她,沒有感到驚訝,而是將琉璃瓶丟在地上了。琉璃瓶哐啷一下,滾了幾圈個就停了。
溫紫楚默默拉上被子蓋好,閉上眼睛,漸漸入夢。
落秋軒裡,淡月將苦枝的殘影給照映着,寒意連夜撤不去。
冷夜的寒意,漸漸退出,陽光的溫暖將普照大地,淡光透過薄薄的窗紙進來。
溫紫楚眼簾慢慢睜開,開眼朦朧,隱約看見一個女子的形影,坐起身。
瑩瑩的水光,從銅盆裡散發出。
芙兒走來牀邊,眼眶紅紅的,手上拿着一塊布。
芙兒帶着淚腔道:“小姐,您怎會住在這種地方?您在白府可是比在這好多的很,如果當初,您是與月公子走,也不比淪落至此啊!”
溫紫楚眼裡一僵。
小姐?
溫紫楚的睫毛顫着,嘴上一抹譏笑。
爲什麼不能讓我回到以前?生亦做女,我寧死做男!
芙兒上前去扶着溫紫楚起來。
溫紫楚身子微傾,她由芙兒的引導慢慢起身。
芙兒對溫紫楚說道:“小姐,今天是皇上的壽誕,王爺要您穿好華服去皇宮。”
溫紫楚看了一眼芙兒,她心裡有幾分期許,她靜靜沒有說話。
澤……他會來?
芙兒沒有說剩餘的話。其實白止婉也會去……
芙兒的娥眉微蹙,若有所思攙扶着溫紫楚。
芙兒將溫紫楚洗淨後,約莫幾刻鐘後,她們出了落秋軒。
溫紫楚長裙墜地,對她來說是厚重、繁瑣。
溫紫楚那佛若細柳的纖腰被腰帶緊緊拴住,長袖蓋住她的纖細的手。迴心髻上金屬步搖隨着溫紫楚的走動而搖拽着。
這一切是如此繁重。
凌文天和白止婉站在門口等着溫紫楚來到。一路上,下人們的指指點點,芙兒忍耐着。
自芙兒出來就知曉“白止柔”不受寵的事實。可再怎說她畢竟也是正王妃……
凌文天想擁着白止婉。
白止婉推開了凌文天,用眼神暗示着他想要王位就必須得裝!
溫紫楚在芙兒的攙扶下走完這段沉重的路,她身着硃紅的長裙,給人幾分柔媚,但卻不妖豔。
凌文天暗冷的眼眸沒有盯着溫紫楚,便走了上去。
溫紫楚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擡眼看到凌文天。
假笑,何必呢,凌文天?
白止婉則是嘴角微揚,身着梅紅的裙子,無時不刻透出嫵媚。
白止婉眼簾裝進溫紫楚的那張臉,不禁露出憤怒,想上前去,給她一巴掌。
凌文天笑道:“止柔,真是真美。”
溫紫楚的手放在凌文天的手心。
“嗯啊!”
溫紫楚一驚,凌文天橫抱起了她。
凌文天嘴角一咧,染上妖異,笑道:“止柔,嚇到你了?
溫紫楚迫於凌文天的眼神,點了點頭。
芙兒饒有興致在旁冷眼旁觀兩者動作,脣角勾起一絲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