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降身/魔月初番外
無陰谷, 時不時就落雨,如若不落雨這裡就不是期盼無陰的無陰谷了。
如今,她在冥族一切安好, 那他也就安心了。
魔月初將手中畫軸放回原位, 望着窗外那一輪明月, 微微一笑。
月色溶溶穿透樹的每一部分的罅隙, 剩下的都是樹影。
白止柔是他曾經的美好, 所向往的女子。
既然他自作多情過了,這份感情也就該隨着這可笑的自作多情消失了。
忽而,又想到了一個人——那雙經常落淚的眼睛的主人。
說起來, 溫紫楚經常哭,跟她小時候的經歷有關吧。
如今她知道她的身世了, 那也就不再去想他曾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了。
“爹爹。”
一個男童揪了揪魔月初的衣角, 魔月初低頭下視。
“紀宇, 有何事?”
這個孩子叫魔紀宇,不止因爲他長得和魔宇塵相識, 還是因爲取這名字的人是沈梅。
初始,他對這孩子還是很牴觸的。
因爲溫紫楚。
而今去在乎這個孩子是不是溫紫楚生的,沒有那麼重要了。
“爹爹,明早我要去北帝了。”
魔宇塵問道:“是去找帝乾?”
“嗯。”
魔月初嚴肅起來,盯着魔紀宇。
“紀宇, 你要記住一件事, 你同帝乾是兄弟, 你對他絕不能有超越兄弟之間的情愫, 知道嗎?”
魔紀宇撓頭, 問道:“爹爹,我和帝乾是兄弟的話, 那我孃親是他孃親嗎?”
魔月初一怔,半晌都看着桌案上跳躍的燭影,回神。
“不是,你的孃親是一個很愛帝乾孃親的女子,她風華絕代,勝過甚多女子。”
“爹爹,你說什麼,我這麼聽不懂?”
魔紀宇腦袋左右動,不知其話意。
魔月初摸着魔紀宇的腦袋,笑道:“你不需要知道她叫什麼,長什麼樣,只要知道你孃親深愛的不是我,是一個叫溫紫楚的人。”
因爲他絕不會告訴魔紀宇,她是溫紫楚。
倏而,門被一個人推開,這個人手裡還拿着兩瓶酒。
魔月初見着這個人手中的酒罈,看着魔紀宇說道:“紀宇,你先去找彌月姑姑玩,我有話和千雲叔叔講。”
魔紀宇點了點頭,離開了這屋,還關好了門。
南千雲坐下,把塞酒罈的布丟掉一邊,將酒罈子擺在魔月初面前。
魔月初蹙眉,說道:“你忘了,你明天要同彌月成親了嗎?”
“成親就成親,又不是你成親。”南千雲勾脣一笑,“哥!這麼多年我好像沒有叫過你一聲哥哥,你也沒有叫我一聲弟弟。”
魔月初垂眸。
的確是沒有。
“來!我們一醉方休!”
看着南千雲拿着酒罈子撞了一下他面前的酒罈子,又見他飲下,灑得全身都是。
魔月初,輕聲似呢喃:“弟弟。”
聞言,南千雲放下酒罈子揚起嘴角一笑:“嗯,哥。”
“這麼多年,其實我很在意娘突然下嫁了你爹,我不叫你爹爹,是因爲我認爲你和我不是一個爹……”
魔月初堪堪住嘴,注視着南千雲的神情。
南千雲笑道:“沒事,我當你是兄弟,你小時候偷偷出谷好幾十次的事情,我都沒有告訴娘。”
“小時候……”
魔月初瞥着那燭臺上跳躍着的明亮的燭火。
小時候,他總是見着南千雲同彌月玩得很開心,覺着他自己就是個多餘的幽靈,他不應該打擾他們。
六歲的時候他就偷聽到了沈梅同南釋月之間的談話,知道了他的身份。
因爲有人在找他,他便去找這些人。
這些人是藏在雲都地宮的王血嫡系血脈,所以他們找他也是有原因。
他是王血族的純正嫡系血脈的後代,但是這些人沒有告訴他他爹是怎麼死的。
這些人教他武功,讓他逐漸變得強大。
而反思一件事,沈梅從不教他武功,如今想來,是怕他誤入歧途,犯下像他爹所犯的錯一樣。
南千雲見魔月初凝睇着燭臺發怔,低聲提醒道:“哥,哥!”
魔月初回神,說道:“我們小時候怎麼了?”
南千雲將散亂的髮絲勾到耳邊,盯着魔月初,揚起嘴角一笑。
“哥,我們小時候會有什麼我,方纔就是說小時候你偷偷出谷的事情。”
“如若你早點說,我應該就不會離開無陰谷到長樂山去了。”
魔月初眼中跳躍着燭影,眼神不知意在何處。
南千雲揶揄:“都過去了十幾年的事情,我還這麼說啊,說了也沒用啊。”
“恭喜你與彌月將要成親。”
魔月初拿起酒罈,同南千雲那般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