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靜默中行駛,君若煙開口:“你可以讓我聽聽孩子們的聲音嗎?”
楊小茉倨傲地回答:“不用,到地方你就能看見了。”
車子出了城,又跑了一個多小時纔到達海邊的一個孤山上,海風捲着浪花呼嘯,站在寸草不生的山頂覺得隨時都會被風吹到海里,還是非常恐懼的。
君若煙下了車先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然後問楊小茉:“孩子在哪兒?”
楊小茉的神情開始變得緊張不安,她不耐煩地回答:“你怎麼這麼多話。等一會兒你就看到了。”
果然,幾分鐘過後。林家乃帶着兩個孩子走上孤山。兩個孩子一看到君若煙就開始大哭着喊:“媽媽,媽媽——”君若煙看到兩個孩子被綁着手腳,一路走來摔得鼻青臉腫的,心裡疼得難以忍受,同時怒火也熊熊地燃燒起來。
君若煙怒瞪着楊小茉大吼:“你想幹什麼?是我們對你太好了嗎?你居然對兩個小孩子這樣!早知道就報警把你這個騙子送進警局裡去!”
君若煙的說法讓楊小茉開始害怕,她後退了一步,抿緊脣沒有說話。
連個孩子想要撲進媽媽的懷裡被林家乃阻止。林家乃看出楊小茉的猶豫,趕緊開口鼓動:“楊小茉,你現在已經做了。沒有後路了,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做的乾淨徹底。”
楊小茉的信心又被鞏固,她色厲內荏地命令:“你要你兒子女兒沒事,你就從山頂跳下去。”
君若煙輕蔑地笑:“你以爲我是三歲孩子嗎?我從這裡跳下去了,你們就會放了我的孩子?誰能監督你們?”
楊小茉火了:“我管你信不信!反正你不死你的兒女就得死!你說是你跳下去,還是你的孩子跳下去?”
君若煙倔強地瞪着楊小茉,她以爲楊小茉只是嚇唬嚇唬她。那邊林家乃卻不耐煩地吼:“你不跳是嗎?那你看着你的孩子跳下去吧。”
林家乃推搡着孩子往懸崖邊走去。樓樂樂嚇得哇哇大哭,樓歡歡也流着淚喊媽媽。君若煙憤怒地衝過去要把孩子搶下來,這時候,她才知道這兩個人的的確確是要她死。因爲他們不是兩個人,他們還找了幫手,那是兩個張相醜陋,表情齷齪的男人。
他們架住君若煙讓她動彈不得。君若煙看着兩個孩子被拖拽到懸崖邊嚇得顫抖着尖叫,小臉沒有了血色。
“放開他們,我去跳!”君若煙心碎欲裂地大吼一聲,“放開我,我去死,你們帶我的兩個孩子離開。”
兩個齷齪的男人獰笑着說:“別傻了,我們怎麼可能放開你。”
君若煙被押着走向懸崖,兩個孩子又開始擔心起媽媽,害怕地大聲喊着媽媽。君若煙走到懸崖邊,忽然雙手主動抓住押送的男人,帶着兩個猝不及防的兩個幫兇一起跳下了懸崖。
楊小茉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她嚇呆了,然後結結巴巴地問林家乃:“怎麼辦?怎麼辦?”驚嚇過度的她就只會重複這句話,再也說不出第二句。
林家乃纔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他只想要得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利益就好。
“這兩個孩子
太吵了。”林家乃厭煩地說,“要不要把他們也解決了。”
楊小茉被林家乃的提議嚇得差點也掉下懸崖,她蒼白着臉拼命地擺手,彷彿要被處理掉的人是她自己。
林家乃提出一個現實的問題:“那他們會不會說出去?留着也是禍根吧。”
“那怎麼辦?”楊小茉也慌了,她又回到了剛纔不斷重複的問題。當初林家乃說只要弄死君若煙就沒有人跟她爭了,誰知道弄死了君若煙還有這麼多的問題要解決,又麻煩又危險。但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也只能聽從這個她曾經最厭惡害怕的表哥。
不知該如何處置兩個孩子的楊小茉把兩個孩子關在了一處地下室。
“張一一,今天是你去接走兩個孩子的嗎?”張一一一進門,樓重陽就抓住他問。樓重陽嚴厲的聲音有些嚇到張一一了,他趕緊聲明:“我沒有去接孩子。”
“你都沒有問老師是男的還是女的接走的?”張一一反過來提醒樓重陽,樓重陽說:“老師說是女的,但不是若煙。”
張一一生氣了:“學校怎麼這麼不服責任?是不是個人就把孩子交出去,要是出了事,他們負的了這個責任嗎?”
歐陽雅晴和君褒義回家後聽到了這事兒也着急了,一家人又是打電話又是出去找,折騰到天黑都沒有問到孩子的下落。當大家都沮喪地坐在客廳裡i沒有心思吃晚飯的時候,樓重陽忽然驚叫着站起來:“若煙,若煙呢?孩子不見了,若煙怎麼也沒有回家?”
所有的人都同時驚跳起來,是啊,他們只顧着擔心孩子都忘了君若煙也一直不見蹤影。剛開始尋找孩子的時候,樓重陽給君若煙撥打電話沒有人接聽,樓重陽也沒有在意,以爲她在忙什麼事情沒有聽見。
“趕緊打若煙的電話。”張一一臉色都變了。樓重陽用着從來沒有的迅捷速度撥通電話,電話裡依然只有“嘟嘟嘟”的聲音,沒有人接聽。
半夜三更時分,兩個男人在房門口對峙。他們一個滿臉憔悴,風塵僕僕,一個衣衫凌亂,睡意惺忪。
“你今天——不準確地說是昨天,看到過若煙和兩個孩子嗎?”樓重陽凝重的聲音讓左嘯塵立刻清醒。
左嘯塵的臉色比樓重陽的還要難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若煙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以前若煙還是心暖的時候也是在你家出事的吧?”
左嘯塵翻起了舊賬,樓重陽不齒地說:“你不要跟我提以前,你還有臉提以前。我問的是現在,你有沒有見到若煙,你最後一次見到若煙是什麼時候?”
左嘯塵看出事情的嚴重性,他趕緊回憶,只是最近一次的見面不是在昨天。
“快點出去找吧,你還在磨蹭什麼?”左嘯塵慌了,樓重陽無力地說:“已經找過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只有等明天報警了。”兩個仇視了許多年的男人對面站着都感到無力和恐懼。
楊小茉在彷徨惶恐又找不到人傾訴的時候她想到了左嘯塵,想到左嘯塵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只要你把君若煙從樓重陽身邊趕走
,我就會給你你想象不到的好處。”
楊小茉找到了左嘯塵。如果在左嘯塵和表哥中間找一個能夠信任的人,她一定會選左嘯塵。
楊小茉穿上到君家後買的最性感漂亮的衣服,興致勃勃地來到左嘯塵的住處。
正聯繫一位黑道人物,請他從另外一個途徑幫忙尋找君若煙的左嘯塵疲憊地放下電話,拿出一根菸還沒有點燃就聽到了門鈴響的聲音。他有些不耐地站起身,不想有人打擾,又怕是關於君若煙的消息,於是,他不情不願地開了門,看到站在門外,穿着橘紅色半透明洋裝的楊小茉。
“你來幹什麼?”左嘯塵耐着性子問,他現在沒有心情和精力敷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楊小茉媚笑着故意挺高胸脯,讓左嘯塵看她若隱若現的雙峰。
“嘯塵——”楊小茉嬌滴滴地喊,雙手去攀附左嘯塵的脖子。左嘯塵不假辭色地要打掉楊小茉的鹹豬手。楊小茉接着說出的話讓他立刻縮回了手。
“嘯塵,你不是讓我趕走君若煙嗎?”
“恩。”左嘯塵似是而非地應了一聲。楊小茉立刻歡喜地撒着嬌說:“你都不讓人家進門嗎?”
左嘯塵站到一邊,讓楊小茉進門。楊小茉躺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嘆着氣。
左嘯塵不動聲色地追問:“你剛纔說,我讓你趕走君若煙是什麼意思?”
楊小茉嬌嗔地說:“現在說這個幹什麼嘛,多煞風景。”楊小茉拉左嘯塵坐下,雙手開始在左嘯塵的身體上作怪。左嘯塵哪兒有心情享受美人恩。更何況還是一個長相和君心暖一模一樣的人,他只要看到這張臉就想到了君若煙,想到她失蹤的那五年,想到她現在又沒有了蹤影。他的心裡就想有一把火在燒。
左嘯塵按住楊小茉試圖鑽機他衣服的手,嚴肅地問:“你告訴我,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楊小茉乾脆整個人都貼在了左嘯塵的身上說:“能有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我——完成了你的要求,我把君若煙從樓重陽的身邊趕走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裡一個霹靂,徹底把左嘯塵炸蒙了。他傻了大概有五分鐘才緩過神來,一字一句嚴肅地追問:“你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
楊小茉得意洋洋地也一字一句地說:“我說,我把君若煙從樓重陽身邊趕走了,你說你要怎麼酬謝我?”
左嘯塵的說話方式變成了機器人:“你把君若煙趕到什麼地方去了?”
楊小茉想到君若煙的去處,有些害怕地顫抖了一下。把君若煙推到山崖下的事情終歸是犯法的行爲,楊小茉沒有敢說出來。
左嘯塵的直覺告訴他,事情的轉機就在楊小茉的身上。他沒有讓楊小茉逃過這個話題。
“說啊,你把君若煙趕到什麼地方了?你說了我才能給你獎賞啊。”爲了套出真話,左嘯塵實行的是懷柔政策。
楊小茉吶吶地說:“你別管是什麼地方,反正她永遠都不可能回到樓重陽身邊了。”
“是嗎?——”楊小茉遲鈍地沒有察覺左嘯塵的聲音開始變得陰測測的,非常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