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這麼吵。”君若煙不高興地咕噥着。脫了上衣,正配合地讓醫生幫忙清理傷口的左嘯塵在剛剛聽到的那一刻還在疑惑房間裡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但他馬上醒悟過來,興奮地推開醫生的手,也不管自己的傷口血淋淋地敞開着。
“若煙,若煙,你醒了?!”左嘯塵不敢置信地抓着君若煙的雙肩,力量之大,指甲都快要嵌進君若煙的肌肉裡了。君若煙吃痛地張開眼,氣息微弱地罵:“誰啊,我又沒有殺你全家。我都死了,你都還不讓我安寧!”
左嘯塵狂喜的笑了,臉上卻全是淚水。君若煙睜開眼便看到這樣狼狽且一點兒都不酷的左嘯塵,哭着笑喊:“若煙,你沒有死,你不會死的。”君若煙費力地擡起手撫摸着左嘯塵臉上扎手的鬍渣。左嘯塵一動也不敢動地讓她摸,就怕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會把君若煙嚇得飛走。
君若煙暗啞着聲音問:“你是嘯塵嗎?”
左嘯塵抱着君若煙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流着淚回答:“對,我是嘯塵,是那個混蛋男人嘯塵。不過你放心,他現在懂得什麼事最重要的了,他不會再做出以前那樣的愚蠢事情。”
“我沒有死嗎?”
“你沒有死,你幸運的落在大海里,被海水衝到了很遠的地方。雖然被礁石撞傷了許多地方,但你真的沒有死。我也不會讓你死!”左嘯塵害怕地俯下身,貼着君若煙的臉,感受着她的氣息,讓自己那顆惶恐的心可以得到安慰。知道她還在,“若煙,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剛剛纔知道自己的老婆還活着,知道我有一雙兒女,我們的好日子剛剛到,我怎麼會讓你就這麼離開我。”
“若煙,若煙,你
怎麼了,開門啊。”門外歐陽雅晴還在大聲呼喊,大力地拍打着房門。
君若煙細緻的眉擰了幾個結,她質疑地問:“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左嘯塵自動屏蔽不相干的聲音。君若煙卻爲着嘈雜的聲音感到煩惱。
“是誰在吵啊?”
左嘯塵看到君心暖好煩惱的樣子,安撫地說:“沒事,我馬上讓他們安靜下來。”
左嘯塵神清氣爽地打開病房的門,沒有防備的歐陽雅晴差點因爲慣性撲倒在地上。她及時扶住門框,驚魂未定地拍撫着胸口,正要開口責罵,一擡頭看到左嘯塵光裸着的上身,嚇得“喝”地低聲叫着跳開。
只見左嘯塵因爲沒有及時處理髮炎的傷口紅紅白白地腫着,傷口像孩子的嘴一樣大張着,似乎一不小心就可以看到肚子裡花花綠綠的內臟。
歐陽雅晴的臉色嚇得慘白,她顫抖着伸出手指指點着左嘯塵的傷口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這是——”
樓重陽則趁此機會,偷偷低下身子準備從左嘯塵的腋下偷溜進去。左嘯塵是何等人物,他反應迅速地把樓重陽阻絕在外。一本正經地對歐陽雅晴說:“我可以告訴你們若煙醒過來了,我想只要再熬過二十小時,你們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想到歐陽雅晴爲人父母的心情,左嘯塵的鐵石一般的心腸有些軟了,他承諾:“我會經常向你通報若煙的健康狀況。兩個孩子暫時要麻煩你們照顧了。”
樓重陽不解地問:“我不懂,你爲什麼不讓我們見若煙。居然,你願意讓我們隨時掌握若煙的健康狀況,爲什麼卻不願意讓我們親眼看到?”
左嘯
塵理所當然地說:“我會讓你們見到若煙的。但那時在若煙完全信任我,願意跟我在一起生活以後,現在還不能。她對我還有懷疑,她心裡的結還沒有解開,我不能冒這個險,讓她和你們有過多的接觸。那樣,她又會把我排除在外,不願意拋開心結重新接納我。”
“你可真陰險。”樓重陽給他丟下這個評價,“你別以爲我願意告訴你孩子是你的,就是要拱手把若煙讓給你。我這輩子除了若煙,誰也不會娶,所以,你就等着和我競爭吧。”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左嘯塵狡詐地笑。
果然,左嘯塵說到做到。在樓重陽完全沒有防備,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左嘯塵不知道把君若煙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左嘯塵把君若煙帶到哪兒去了呢?他們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海島。這裡生活節奏慢,人們主要靠手工藝品和旅遊業維持生計,非常適合病人修身養性。
“可是,你的公司你都不管了嗎?”君若煙躺在舒適的老人椅上曬着初冬暖暖的太陽,好奇地問。
左嘯塵看着君若煙略顯童稚的神情,笑笑地說:“我有一個萬能特助,——”
君若煙着急地擺手:“你別說,別說,讓我猜猜。”君若煙皺眉苦思,然後開心地笑着喊:“是劉天宇,劉特助是不是?”
左嘯塵伸出大拇指,還在君若煙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他發現,現在的君若煙有些傻乎乎的,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可是,她並沒有失憶,難道是智商退化了?回去以後還要讓醫生好好檢查一下。然而左嘯塵挺喜歡現在的君若煙,也許是因爲這樣的她對他有着絕對的信任和依賴。他喜歡這種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