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個男人不夠用



印嘉麗決定對風憑闌發起猛烈的進攻,就算倒追也要讓他成爲自己的男朋友。印嘉麗常常邀請君若煙當自己的愛情顧問,請教一些關於男女之間的事情。

孟雲瑤出院以後也常常約君若煙出來傾訴苦惱。她期待愛情卻害怕再次受到傷害,糾結的心情無法紓解。

君若煙成了紅人了。左嘯塵取笑她:“若煙,你都快要成爲感情專家了,我建議你可以開一條電話熱線,當所有有情感困惑的女人的知心姐姐。”

君若煙淡淡地瞥了左嘯塵一眼說:“你是吃醋了吧?”

左嘯塵老實點頭承認:“對,我不喜歡我老婆把太多的注意力和時間都分給了別人。”

君若煙大吃一驚,她以爲左嘯塵不會承認的。他現在變化真的很大啊。君若煙感動地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微笑着說:“別怕,我最關心的還是你。”

言猶在耳,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人物在鳳儀出現了。

君若煙,印嘉麗和孟雲瑤三個女人坐在露天咖啡廳裡喝茶,印嘉麗一眼就看到了大街上那個打扮火辣的女人是——

“若煙,你看那是誰?”印嘉麗吃驚地尖叫起來,要不是在公衆場合,她一定會歇斯底里地叫。因爲這太讓人吃驚了。

君若煙懶洋洋地回頭:“誰啊?”這時候,印嘉麗忽然伸手扳着她的臉轉過來一本正經地說:“沒什麼,我剛纔眼花了。”

孟雲瑤卻低聲叫着搖晃君若煙的胳膊:“君姐,君姐,你看左先生怎麼和一個女人這麼親密啊。”

印嘉麗仰天翻白眼,真是天意攔不住啊。

君若煙扭頭一看,她自己也馬上驚呆了,成了一尊雕像。

藍若然竟然出現了!而且,而且,左嘯塵還挽着她的手臂。印嘉麗給了孟雲瑤一個眼色後,心疼地拉起石頭人君若煙說:“若煙,別難過。我把風憑闌讓給你吧,我覺着吧,風憑闌這個男人比左嘯塵還是強一些些的。”

孟雲瑤這才察覺那個女人和君若煙是有宿怨的,她好後悔自己剛纔的提醒,難怪印嘉麗明明也看到了卻不讓君若煙去看。

君若煙蒼白着臉好假地笑着說:“沒事,沒事。我等左嘯塵給我一個解釋。如果他不解釋,我,我,我就換一家吧,不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

左嘯塵沒有解釋。君若煙等了一個星期,甚至還暗示了幾次,左嘯塵都沒有提起藍若然回國的事情。君若煙失望了,她和印嘉麗打賭的期限已到,她必須接受印嘉麗幫她介紹新男朋友。而且,既然左嘯塵沒有提起藍若然的事,那麼君若煙也不用告知他找新男友的事情。大家就各自騎着驢子找馬吧。

悲哀的是,君若煙第一次相親就被活捉。難怪人家說“壞事不能做,做了必被抓。”

男人的臉上結着冰問:“你就這麼需要男人嗎?我不能滿足你嗎?”這個原因太打擊男人的自尊心了。

君若煙理直氣壯地回擊:“大家彼此,彼此。你不是也頻頻和你的老相好藍若然約會嗎?”左嘯塵一聽大吃一驚:“你知道她回來了?”

“我早就看到了。”女人重重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那你怎麼沒有對我提起過?”左嘯塵不解地問。

“我在等你坦白。”

男人的氣勢弱了:“我只是想私下裡把這件事解決了。不想讓你煩心。我也知道因爲藍若然,我曾經傷你很深。我不想在你面前提起她。她說她要和我回到從前,我明白拒絕她了,希望她不要糾纏我,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女人的氣勢更弱了,連聲音都變得低低的:“是嗎?”

“你還要接着相親嗎?是爲了報復我,還是真的寂寞了?”男人冷冷地問。

“不,我不相親了。我就守着兩個孩子過日子就好。”女人忐忑地偷覷着男人的閻王臉。

“那是非人道的生活,我不會讓你過那樣的生活的。如果一個男人不夠,你找情夫我也不反對。”男人很是慷慨大方。

男人不在乎的語氣惹怒了女人:“好啊,我們去相親。你可幫着我看清楚點,要有成就還有看着賞心悅目,更重要的是牀上功夫要厲害。”女人走到前面。

男人望着女人急匆匆的腳步,臉部開始扭曲變形。哼,說讓你相親你還真的迫不及待地去相親,還想着再找一個情夫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親愛的,你介紹的這一個太不行了,長得像只弱雞似的不到十分鐘怕就要陣亡了吧。”女人柔情款款地倚靠在男人的肩頭好甜蜜地說。不知道的人看了一定會以爲他們是一對約會的情侶。

錯,男的是女人的媒婆。

“你走吧。”男人面無表情地對第十個應徵者擺擺手。擺放着美麗鮮花的浪漫咖啡廳裡一對俊男靚女招引來來往客人欣羨的目光,尤其是女人一臉甜蜜的模樣,好幸福啊。

“你不要只盯着能不能滿足你這一項好不好?像我這麼十全十美的男人你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了。”男人倨傲地說,其實他的心裡酸透了。他只想挖了那些色迷迷的盯着他老婆看的眼睛。

“我還想找個比你更好的男人呢,不光要具備你所有的優點,還要再多一條專情的長處。”女人嘟着嘴碰了碰男人緊抿的嘴角。

“我看你到地下去挖個金人都要比這容易些。”男人怨恨地燈一眼女人,以爲他聽不出來,變着法兒罵他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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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君若煙小姐嗎?”第十一個應徵者從容地走來站在他們的面前問。

君若煙的眼前霎時一亮。

這是一個高大俊挺卻不失溫柔的男子,棕色的眼眸裡目光柔和,白皙的皮膚讓他顯得斯文儒雅。謙和的笑容是體貼、善解人意的。而他精壯的體魄說明他是經常鍛鍊的雖然他不是肌肉男。

“啊,我就是,請問你是——”君若煙笑容滿面地站起來問。

“我叫姜越。”

一眼就對對方有好感的男女坐到離左嘯塵最遠的位置依依私語。左嘯塵的目光像毒箭直直射穿女人嬌笑的小臉,可是女人毫無感應。

左嘯塵的心裡打翻了各色調料酸澀苦辣鹹在受傷的心口涌動,好難受。人是他讓人幫忙介紹的沒錯。可是,他沒有要她真的動心,現在的他算是什麼?緊緊揪痛他胸口的是什麼?

混賬!是哪個混賬介紹這麼優秀的男人來的,他一定要剁了他喂狗!

“我有兩個孩子了你知道嗎?”君若煙很坦白地問。相談甚歡的兩人正在品嚐咖啡廳裡的特色咖啡。

“我很樂意當現成的父親。”姜越柔和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君若煙,“我想你的孩子一定和你一樣出色,能擁有這樣的兩個孩子是我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君若煙開心地笑了,左嘯塵噁心得想吐。

初次見面就難捨難分的一對男女手牽着手相約去餐廳一起用餐了。左嘯塵成了被人遺忘的背景。

他第一次品嚐到君若煙看見他和別的女人擁吻時的感受。

君若煙正式和姜越約會了。兩個都過了三十歲生日的成年人像初戀的青澀少年常常相約看電影,聽音樂。半夜響起的汽車聲表示女人被送回來了,但是久久沒有響起的開門聲證明了兩人還在依依不捨地纏綿着。這段等待的時間是左嘯塵最難熬的時光,各種版本的猜測都讓他大腦充血想要學着恐怖分子扔顆炸彈下去。

他們一定在吻別吧,是法國式深度溼吻嗎?那個男人會摸她的身體嗎?他們是不是已經上過牀了?無法擺脫的嫉恨彷彿繩索勒緊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君若煙打開門,房子裡漆黑一片,只有沙發那兒有一點紅紅的光時明時暗地閃爍着。

“怎麼捨得上來了?這樣難分難捨不如就去開房間好了。”鬱悶地在黑暗中抽着煙的男人酸溜溜地說。

“你還沒睡啊。”心情愉快地女人沒有計較男人的嘲笑,“姜越是個體貼的男人,他說怕一見面就要求上牀會嚇壞了我。”

這麼說,這對男女都有上牀的意願了?男人掐滅了菸頭,如掐着那個可惡的男人。

“你沒有對他說,其實你很希望他侵犯你?”男人言不由衷地說。

“嘻嘻,那多不好意思?他今天約我週末去露營,我想到那時他會發起進攻吧。你不知道他脫了衣服其實很有料哦。”女人好開心地和男人分享喜悅。

妒火砰地燃燒,讓男人失去了自制的理智。脫了衣服很有料?她已經看過那個男人的裸體,還摸過感受過?

女人按亮了頂燈只看到男人僵直的背影。

左嘯塵一天比一天憔悴沉悶,連不太關注他的樓歡歡都看出來了。那個說心裡只住着他的女人卻視而不見。她真的不愛他了,她找到了一個更好的男人了,有錢,有身材,還對她專情。那麼她是不會回頭了?他親手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了嗎?他只是賭氣,沒想到假戲成真。

“老爸,你也太遜了吧,虧我還以你爲傲呢。”樓歡歡終於忍不住對嘆了一百多次氣的左嘯塵說。

“你說我該怎麼辦?”臉龐明顯瘦削,下巴可見鬍渣的左嘯塵沒有了教訓兒子的力氣。

“你是在哀怨老媽眼裡沒有你了是不是?”

左嘯塵瞟一眼兒子,看兒子沒有取笑他的意思,嘆息着開口:“你也看出來了,你老媽現在和一個野男人打得火熱。我在她眼裡都成了透明人了。”

“你的意思是要把老媽讓出去了?我倒是挺樂意的,不過看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又實在不忍心,誰讓我是你兒子呢?”樓歡歡拽拽地說。

“我當然不可能把你老媽讓給那個野男人!”左嘯塵氣憤地站起來,“這幾天我難受得連工作都沒了興趣。你還看不出來嗎?!”

“體會到老媽的傷心滋味了?”樓歡歡幸災樂禍地戲弄自己的老爸。

“兒子,你幫我搶回你老媽。我一定改了隨便和女人親熱的壞毛病。我會當個好丈夫的。”左嘯塵信誓旦旦。

樓歡歡懷疑地望了他一會兒,嘆口氣說:“你不會把那些想要染指老媽的男人都趕跑嗎?據我所知,嘉麗姨介紹的那個男人也對老媽發動了追求攻勢。”

左嘯塵聽了恨得牙癢癢。

姜氏房地產最近一再出事。即將完工的樓盤被人潑了

油漆,剪斷了電線光纜。已經盤下的土地被人半路奪走。

“姜總,淺河邊的別墅區每天都有流浪漢露宿,他們發佈謠言說,別墅區鬧鬼風水不好。”銷售經理的眉頭打了好幾個結,現在的有錢人比古代的皇帝還迷信,這樣一說,別墅區真的要成專門住鬼的空屋了。

姜越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可是最近怪事連連,昨天還來了幾個小孩到總公司潑髒水,扔石塊砸玻璃。到底是什麼人在暗中搗鬼呢?

被困擾住的姜越沒有了約會的心情和時間。君若煙待在家裡的時間仍然很少。

“你媽媽最近還常常和姓姜的見面嗎?”左嘯塵問自己的臥底兒子。

“沒有,是那個嘉麗姨介紹的男人。”樓歡歡嫺熟地操縱着電腦漫不經心地回答。

第二天,在君若煙和那個爾雅男子分手後。

明晃晃地亮着的路燈突然一起罷工。爾雅男子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到呼呼的風聲從四面八方襲來,是棍棒揮動的聲音。爾雅的男子不知道該躲向哪個方向,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幾根棒子同時打到了他的身上,沒頭沒腦亂打的棍棒擊中了他的頭部,他被打倒在地。昏頭昏腦的男人還被走上前的人狠狠地踹了幾腳。劇烈的疼痛讓他暈厥了過去。

“咦,林總說好今天來接我的,怎麼現在都還沒有來?”趴在窗口往外看的君若煙疑惑地自語。心情愉快的她越發煥發出迷人的光彩。

左嘯塵走上前輕輕摟着女人香香的嬌軀,用最低沉醇厚的聲音誘惑:“我陪你出去吧。”

“可是我已經和林總約好了。”女人皺着眉不同意。

“他不會來了!”男人憤恨地說。

“爲什麼?”女人驚詫地問。看着男人眼瞳裡的怨氣她恍悟,“你讓他不能來了?”

“對!”男人敢做敢當。

“你!”女人氣憤地進了臥房不跟男人出門。

過了幾天,君若煙看到本地晚報上刊載着姜氏地產的別墅區有女性鬼影出沒,還被有心人士拍下照片爲證的新聞。

君若煙一下子就想到了最近幾天心情變好的男人。

“這也是你做的嗎?”女人把晚報放到男人的面前。

“對。”男人坦承不諱。

“你什麼時候變成狗仔了?”女人氣憤地質問,姜越是個好人,這個男人爲什麼要打擊得他一蹶不振?

“我只是捍衛我的所有權,我不認爲有什麼不對。”男人理直氣壯地說。

“這片別墅區是你的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我這是圍魏救趙,我捍衛對自己女人的所有權。”男人沒有絲毫羞愧。

“不是你把我介紹給他的嗎?”女人發飆了。

“我當時只是賭氣,我沒有想過要把你讓給任何人。”男人站起來,摟緊女人表達自己的歉意。

君若煙掙脫他的懷抱,緊繃着臉不理他。

男人成功地擊敗了情敵,卻仍然沒有得到女人的投懷送抱。女人對他的態度反而更加惡劣,總是躲着他,不和他說話,甚至不見他。

左嘯塵氣悶極了。

“左嘯塵——”一輛黑色的轎車追上左嘯塵的車,從車窗裡探出染着火紅頭髮的女人。

女人滿臉興奮地喊:“左嘯塵,我的病治好了。而且我還愛着你。你和君若煙離婚,我們結婚吧!”女人簡直是在用生命在追逐他。

左嘯塵心亂如麻,他沒有想到這次的邂逅會帶給他無盡的困擾。

藍若然心成了君若煙家的常客,她打着來看親妹妹的幌子公然勾引左嘯塵。

“君若煙,你還真是個糾纏不清的女人,你明明已經答應和他離婚了,爲什麼還要住在一起呢?你不要告訴我是爲了孩子。”藍若然心譏嘲地說。她依然堅持着人生追求的目標。

“我的藍大小姐,請你搞清楚,這是我的家,不是左嘯塵的家。我沒有藉口孩子要和他住在一起。你如果想要帶他離開,請便。”君若煙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藍若然心還是沒有死心,還不是那隻花蝴蝶招引來的?君若煙嘔死了,還說對她忠貞,三天都沒有堅持住。

剛剛進屋的左嘯塵正好聽到自己的女人要別的女人儘管勾引他,突然爆發的怒氣讓他冷冷地瞧着自己的女人對另一個女人說:“若然,我們出去談吧。”

藍若然心沒有預期到左嘯塵願意和她約會,歡天喜地地勾起左嘯塵的手臂往外走。左嘯塵沒有拒絕。君若煙覺得刺耳又刺眼別開了臉不看。若然,叫的多親熱,他們又勾搭到牀上去了嗎?

鬥氣的兩人想要氣氣對方,卻始終放不下糾纏不清的那顆心,最後疼痛的還是自己、。

走到門口回頭看的男人只看到女人不在意地走向陽臺的背影。怨恨的他一賭氣真的就帶着藍若然心走了。

他不知道君若煙站在陽臺上一直目送勾肩搭背的男女上了車子纔回到屋裡鬱悶地喝着咖啡。

“下車。”趴在方向盤上的左嘯塵冷冷地對身邊熱情似火的女人說。

藍若然心怔住了:“我們不是去約會嗎?”

“我有說過要和你約會嗎?是你自作多情了。”男人的聲音很無情。

“可是你剛纔說要和我出來談談。”藍若然心不死心地追問。

“對,我要和你談的是:以後不要再上我們家了。我不歡迎。”左嘯塵看都不看拼命把豐盈擠壓到他身上的女人。

“你,我不相信你對我會沒有感覺。”藍若然心委屈地紅了眼。論姿色她一點也不比君若煙差,講妖媚她遠遠勝過君若煙,爲什麼他的眼裡就只有君若煙沒有她呢?

“我哪裡不如君若煙了?”藍若然心悲憤地大喊。

“你沒有她完美。”左嘯塵冷冷地說完,開了車門,凜然地盯着她逼她下車。藍若然心流着委屈的淚不甘心地下了車。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藍家沒有的榮耀和富貴我會從你身上得到的。左嘯塵,你等着!”藍若然紅着眼眶望着揚起漫天灰塵飛馳遠去的車子發下了誓言。

疲憊地躺在自家沙發上的君若煙也在發下誓言,要自己一定要狠下心斷了對那個無良男人的牽掛。

不要再生活在自我欺騙中了。君若煙忘了那個種馬男人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左嘯塵,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明自己比君若煙強。”藍若然心現在成了暖陽的常客,看慣總裁的女人來來去去的秘書總是見怪不怪地躲開。

左嘯塵埋首在文件堆裡對身邊的事物毫無反應。

“左嘯塵——”藍若然心努力按捺下脾氣用最溫柔的聲音呼喚。左嘯塵皺着眉頭翻過一頁頁紙張。

辦公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左嘯塵隨手拿起漫不經心地貼近耳邊沒有出聲。不知對方說了句什麼,左嘯塵驚跳起來:“若煙?好,好,你等着,我馬上就來。”左嘯塵把桌子上堆滿的文件一把就攔進了抽屜裡鎖上,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

“左嘯塵”藍若然心跟在左嘯塵的身後繼續喊,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左嘯塵對她擺擺手不耐煩地說:“我有急事,你有事可以明天再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藍若然心望着左嘯塵急匆匆離開的腳步,眼睛裡燃起仇恨的火焰:“君若煙,你是我身上的跳蚤,我會滅掉你的!”拿着文件夾回來的秘書小姐看着藍若然心紅通通的眼眸不禁打了個寒顫,女人啊一旦妒忌起來是多麼的可怕。

“好了,你乖乖待在牀上休息,我去給你買些適合病人吃的食物。”左嘯塵細心地幫君若煙掖好被子囑咐着。

“我只是感冒了,又不是什麼重病。”臉色蒼白的君若煙不好意思地說,剛剛纔發誓不要理他了,一旦病倒,第一個想到的卻是他。那天左嘯塵離開後,君若煙傻傻地在陽臺上站到半夜,心情抑鬱加上夜風吹拂,君若煙得了重感冒,發着高燒。在迷迷糊糊的意識裡,她就只記得給左嘯塵打電話。

因爲照顧君若煙,左嘯塵又重新回到了這個家。生病的君若煙也沒有力氣抗拒他了。

“若煙,我聽說你病了,特地買了城東風月齋的小吃。來,快趁熱吃。”藍若然心熱情洋溢地走到坐在陽臺上曬太陽的君若煙身邊。

“你是怎麼進來的?”君若煙疑惑地望着笑容滿面的藍若然心和她身後的藏獒。

“很簡單,我對保姆說我是你妹妹。她就讓我進來了。”藍若然不以爲杵仍然笑得很甜。

君若煙決定馬上就換了這個沒有警惕心的保姆。

“你坐吧。我沒有胃口。”君若煙儘量有禮貌地招待這個不受歡迎的妹妹。

“你不會是怕我下藥吧?嘻嘻,來我先吃一個,可好吃了。是風月齋的肉餡包子,又香又軟又有嚼勁,我家藏獒最喜歡吃了。”藍若然笑嘻嘻地吃了一個也扔了一個給她家龐大的藏獒吃。

君若煙對此不置一詞,她們沒有姐妹情感,她也不想假裝親熱。

“哎呀,若煙,你家樓下種的是什麼花啊?真美。”藍若然強行拉起君若煙俯下身子看樓下,她貼着君若煙的右手拿着兩個冒着熱氣的香濃肉包子。

“哦,是木樨。”君若煙淡淡地回答,正準備回身突然藏獒飛撲了過來。君若煙躲閃不及本能地後退,身體重心外傾的她翻過欄杆就要墜落樓下。求生的本能讓君若煙敏捷地抓住了欄杆,可惜,只有三根手指勾住欄杆的她漸漸支撐不住身體。

“哎呀!若煙,你怎麼掉下去了?”藍若然大聲驚叫着,“來,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藍若然俯下身體主動抓住君若煙用力勾着欄杆的手。君若煙的手指鬆開了欄杆等着藍若然拉她上去。

藍若然的手卻像抹了什麼油脂滑溜得很,君若煙無法着力,手掌慢慢滑脫藍若然的掌握飛快地墜落樓下,君若煙對着樓上的親生妹妹展開一個瞭然的微笑。

保姆聽到藍若然的驚叫趕到的時候只聽到君若煙墜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若煙,若煙!”藍若然驚慌地哭叫着往樓下跑去,保姆一時也慌了神不知該怎麼辦好。

“若煙,你還好嗎?”藍若然跪倒在昏迷的君若煙身邊嚎啕大哭,“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抓牢你就好了。你應該緊緊抓着我的手不放的啊

。若煙——”

藍若然幾乎哭昏了過去,保姆只有手足無措地勸慰藍若然。

左嘯塵回來的時候,君若煙還躺在溼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而藍若然哭得雙眼紅腫。

“若煙!”看到嘴角沁出血絲的君若煙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左嘯塵的魂都嚇飛了。

“混蛋!你們不知道叫救護車嗎?!”左嘯塵對着藍若然和保姆發出瘋狂地吼叫,如果若煙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會要了這兩個蠢女人的命!

“醫生,她怎麼了?”左嘯塵攔住從急救室裡走出的醫生惶恐地問。

“你也太大意了,這麼晚才送來,病人有截肢的危險,生命倒無大礙。”醫生有些責備地問。

左嘯塵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沉了下去。截肢就意味着女人沒有了奔跑的能力,沒有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她能挺過去嗎?

病房裡的君若煙已經清醒,樓歡歡正在給母親擦洗臉上的污漬。倔強好勝的他紅着眼眶,臉上有流淚的痕跡。看到左嘯塵過來,樓歡歡冷下臉生氣地吼:“你不要過來!你以前只是害得媽媽傷心,你現在連她的身體都傷害!”

“不是我。我一回家你媽媽就躺在地上。”左嘯塵急切地辯解,現在若煙正需要人照顧,他怎麼能離開呢?

“對,不是你直接害的,可是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敢說那個藍若然不是你招惹的女人嗎?!”樓歡歡用力地把自己的父親往病房外推,“我聽媽媽說了事情的經過,那個女人絕對不是來探望媽媽的,她是蓄意要傷害媽媽來的!不要把我當傻瓜!”

樓歡歡憤怒地吼着又流下了男兒淚。

左嘯塵倚靠在門框上看着兒子的憤怒和妻子的冷漠重重的沮喪擊垮了他,兒子說得沒錯,不是自己造下的桃花債,若煙不會一再地受到傷害。

“歡歡,讓我來照顧你媽媽,等你媽媽好了,你們想怎麼處罰我都行。”左嘯塵忽然沒了和兒子爭辯的力氣也沒有了和妻子解釋的勇氣。

“不用,張叔叔一會兒會來。你可以離開了。”樓歡歡狠心地對自己的父親說,“還有,不要再到醫院來了,也不要到我們家去了。我們不歡迎你。”

兒子當着他的面關上了病房的門,妻子也沒有阻止,看來她也是贊同兒子的說法的。左嘯塵坐到病房旁邊的長椅上悶悶地抽着煙。

“對不起先生,醫院裡禁止抽菸,你可以到外面去抽。”一個護士走過來有禮貌地說。

“滾!老子連抽菸的權利也沒有了嗎?”左嘯塵紅着眼咆哮像只發狂的野獸,護士嚇得趕緊飛也似地逃走了。

果然,等了一會兒張一一就來了,沉浸在被妻兒拋棄的傷痛中的左嘯塵沒有發現他的隱形情敵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麼可以在病房外面抽菸呢?”張一一皺着眉頭不悅地提醒。

左嘯塵猛地擡頭看到了張一一。

“喝,千年光棍來了。”左嘯塵站着三七步,吊兒郎當地嘲笑,他早就看出張一一對君若煙的感情不單純。他只是不想點破,但他完全瞭解張一一一直拒絕結婚的用意。

張一一瞥了他一眼,默默地走到病房門口舉手要敲門。

左嘯塵及時地擋在了門前:“對不起,這是我妻子的病房,你不方便進去。”

“我看望朋友也不行嗎?”張一一的眼裡也有了怒氣。

“不行!哼,你心裡有什麼齷齪的想法當我不知道啊。你這麼多年都拖着不結婚,是不是就在等我們離婚?”左嘯塵挑釁地把張一一推得遠遠的。

張一一撣撣被左嘯塵碰觸到的地方,心平氣和地說:“不,我在等若煙愛上我。”

“那是不可能的!”左嘯塵又開始激動地咆哮。

“怎麼不可能?我的機會已經來了。”張一一意有所指地說。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左嘯塵咬着牙說。

張一一信心滿滿地笑:“如果你告訴若煙我暗戀她,我將會感激你一輩子。”

左嘯塵咬牙切齒地說:“你這輩子都等不到了,若煙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左嘯塵沒有注意到張一一眼裡一閃而過的痛苦,只看到他輕蔑的恥笑。

門突然打開了,樓歡歡探出頭來高興地對張一一說:“張叔叔來啦,我媽媽還在說張叔叔怎麼現在還沒有到呢。”

張一一被迎進了病房,左嘯塵恨恨地看着重新關上的房門滿腹怨氣地自語:“對野男人倒挺熱情的,沒有我會有你嗎?兔崽子!”

張一一走出病房的時候,左嘯塵靠在長椅上睡着了。他無奈地搖搖頭離開了。

“老媽,老爸還沒有走。”樓歡歡有些不安地對母親說。

“別管他,你睡吧。”君若煙硬着心腸不去想他會不會冷,會不會餓。

“嗯。”樓歡歡答應着睡在了旁邊的陪護牀上。

夜已經很深了,醫院裡萬籟俱寂,連大街上的車輛都少了。君若煙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歡歡,歡歡。”君若煙喚醒了沉睡的樓歡歡,“你出去看你爸爸還在不在,如果還在就給他蓋牀薄被吧。”

樓歡歡揉着惺忪的眼睛拉開房門看到蜷縮成一團睡在長椅上的父親。他嘆着氣拿了一牀薄被子幫父親蓋好。

“老爸啊老爸,你明明捨不得老媽,爲什麼還要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樓歡歡嘆着氣一步三回頭地進了病房。雖然生氣,但是自己的老爸受苦當兒子的還是不好受。

清晨醒來的左嘯塵發現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高興得想要跳起來。

“左嘯塵,左嘯塵。”答答的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和討厭的女人尖叫把左嘯塵的高興消滅得一乾二淨。

“左嘯塵,我終於找到你了。”在公司裡沒有找到左嘯塵的藍若然決定來醫院試試看,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你不要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不會有人來追究你的責任是不是?你快點滾回家想着怎麼脫罪吧!”左嘯塵鄙夷地瞟了藍若然一眼。

“你說什麼啊,我是專程來照顧若煙的。”因爲你在這兒。藍若然甜甜地笑着敲響了病房的門。

“哈嘍,我是你大姨哦。”藍若然搖着手熱情地對開門的樓歡歡打招呼。

樓歡歡的回答是馬上重重地關上房門。

藍若然還是跟在換藥的護士後面進了病房。

“若煙,我的好妹妹都是我不好,沒有抓牢你的手。你就罵我吧。”藍若然的眼淚說來就來,撲到君若煙的病牀前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我來照顧你好不好?不然我的心裡會很難過的。”藍若然心說着就拿起一個蘋果削起來。

“若煙,來,嚐嚐看,可甜了。”沒有人搭理的藍若然獨角戲演的有模有樣,把削得乾乾淨淨的蘋果切下一片遞到君若煙的嘴邊。

君若煙不得已只有冷冷地說:“如果你真當我是姐姐請離開把安寧還給我。”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藍若然紅了眼眶好傷心地說,“我知道昨天沒有抓牢你的手,你在生我的氣。可是,我願意彌補,我會把你照顧得好好的,把左嘯塵的生活也打理得好好的。”

君若煙瞭然地冷笑:“你想打理左嘯塵的生活儘管去好了,我這裡有人照顧不需要你。”

左嘯塵靜靜地站在病牀的一邊心痛地打量女人一夜之間就消瘦下去的小臉,忽然聽到她們在談論自己,不高興地對君若煙說:“我會到法院去起訴她的故意傷害。”

藍若然一驚:“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出去買飯的樓歡歡看到父親和那個壞女人都站在病房裡,以爲是父親把壞女人帶來的,他重重地把飯盒往桌子上一放,大聲呵斥:“你們都給我走,我不歡迎你們!”

“歡歡,我是你大姨啊。”藍若然想要先拉攏小孩子的心。

樓歡歡畢竟是小孩子,他一聽像火車頭一樣猛地撞上藍若然:“你這個壞女人給我滾!”

左嘯塵被一起趕出了病房。

“左嘯塵,若煙病了性情難免變得反覆無常,你不要介意啊。”藍若然好善解人意地說,纖纖素手就要去握住左嘯塵的大掌。

“滾開!”左嘯塵的臉突然變得冷厲陰森,黑黝黝的深瞳如暗夜裡的黑潭神秘恐怖。就連他的聲音也冷得如剛從冷庫裡拿出的冰塊透着沁骨的寒涼。

藍若然連連後退,雙臂抱着自己的身體狼狽逃開。這會兒的左嘯塵和以前太不相同了,也太嚇人了。

“蠢男人,我還指着你把老婆帶回家,這就是你辦的好事。”陰森的男人對自己低語。

“你都沒聽過哀兵之計,不知道裝可憐哦!”陰森的聲音斥責着自己,舉起大掌拍打着病房門。

“我叫你滾了,你還來幹什麼?”樓歡歡不客氣地對自己的老爸說。

“不肖子!有你這麼對自己父親說話的嗎?”門口的老爸一開口,樓歡歡就發覺了。

“哼,你想來硬的更不行。”樓歡歡照樣不客氣地下着逐客令,以爲老爸以爲他會怕?門兒都沒有。

樓歡歡推着房門準備關上的手被一雙粗糙的大掌捉住:“沒有我這個壞男人就沒有你這個討厭的小鬼。你最好對我客氣些,不然,我把你塞進你媽媽的肚子裡換個懂事的兒子出來。”有力的大掌毫不留情地緊緊握着柔嫩的小手,“現在帶我進去見你媽媽。”

樓歡歡狠狠地剜父親一眼,被父親拉着進了病房。

“歡歡,我不是讓你打發他走嗎?你怎麼帶他進來了?”正躺着睡覺的君若煙眯着眼瞳問。

樓歡歡撇撇嘴咕噥了兩句沒人能聽懂的話。

“打發他走,你對待自己丈夫和野男人的態度完全顛倒了啊。”陰森的男人涼涼的手掌撫上女人的小臉,“我還沒有追究你和野男人約會的事情,你竟然敢對我這個態度。”撫着小臉的手指鑽進女人粉紅的嘴脣裡,狠戾地警告。

君若煙眼睛馬上睜得大大的。

“老媽你不要看了,老爸是軟的不行來硬的了。”樓歡歡實在瞧不起老爸,現在大概也是黔驢技窮了吧。

“女人,我來陪你,你不高興嗎?”森寒的男人連碰觸着她嘴角的脣都是冷的。

“嗯。”膽怯的小女人含含糊糊地答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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