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廳裡的君心暖的確在等待着死亡降臨,但她在不小心碰觸到自己似乎在跳動的肚皮時,她想到了肚子裡的孩子,想到被迫拿掉的那個孩子。
不,她不能再當一個任性不負責任的母親。
君心暖小心翼翼地滾下椅子,手裡攥着一瓶果汁和打包的食物,小心地躲閃着不斷掉落的物品,往樓梯下的空間爬去。
她要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爲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死掉真是不應該,他不值得她用生命去賭氣。
樓重陽在感覺到樓房的晃動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不良於行的君心暖,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她能怎麼辦?他只要想到,心就揪痛。
車子在瘋狂的人羣中根本無法行駛,樓重陽只有詛咒着跳下車子,也和那些尖叫的人一樣瘋狂地奔跑。
寬敞的院子裡站着左家的人和附近逃難過來的人。樓重陽焦急地在人羣中尋找,想要找到君心暖的身影。沒有,沒有!他只看到和左嘯塵緊緊依偎在一起的藍若然。
“心暖呢?”樓重陽一把抓住左嘯塵的肩膀,把他從藍若然的懷裡拖過來。
“心暖呢?”樓重陽追問,他的眼睛紅彤彤的,臉上的表情幾乎要瘋狂了,他不敢想,什麼都不敢想。他怕自己只要一思考就會真的着了魔。
左嘯塵害怕樓重陽這樣的注視,他低垂着頭,什麼都不說。
樓重陽失去耐性地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你說話呀,心暖呢?她不是你老婆嗎?你把她丟到哪兒了?”
藍若然跑過來,抱住捱打的左嘯塵,生氣地衝樓重陽咆哮:“你憑什麼打他?你想知道君心暖在哪兒,不知道自己去找啊。說不定,她還留着一口氣等你見她。”
樓重陽根本不聽藍若然說了些什麼,他咬着牙逼問左嘯塵:“告訴我,心暖在哪兒?”
左嘯塵擡起頭,輕輕地說:“她留在房子裡。”
樓重陽所有的忍耐在此刻都崩斷了弦,恐懼和憤怒就要把他壓垮。
“你不知道她不能行走嗎?你還把她留着房子裡,你這個殺人犯!”
藍若然替左嘯塵辯解,同時也是在炫耀:“嘯塵只能救一個,他選擇了救我,錯了嗎?我可是和他有着二十幾年的感情。那個君心暖算什麼?!”
樓重陽狹長的鳳目眯縫,嗜血的光芒仍然掩藏不了。他對着座小城的臉一拳一拳又一拳。
“你把心暖丟在房裡不管!你不知道她不能行走啊?她是爲了誰成這樣的啊?”
“你這頭豬,我就不該讓心暖留在你身邊。你居然寧願救這個拿着你公司的企劃書當籌碼的女人,卻不救那個爲了你生命都不要的人。”
“你這種賤男人!你纔是那個應該受到懲罰的人!”
左嘯塵站着讓樓重陽發泄,他認爲這是自己該得的,如果君心暖死了,他這輩子也會活在精神的囚牢裡。
樓重陽打得太狠了,到最後他實在受不了只能閃躲。藍若然開始還在虛張聲勢地指責樓重陽,最後也被他的狠勁兒嚇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