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深宮錯爲帝妻 罪妃( )結局卷 夔龍鎖綺鳳 醉臥君懷笑 154
結局卷夔龍鎖綺鳳醉臥君懷笑154
“母后,她腹中的孩子,朕也不會交給任何人,不論是子是女,只會在她身旁安然長大。”
“皇上,真要爲她負盡後宮所有嬪妃麼?”
“既入了宮,哪怕,朕不這佯做,又有幾個,能活過十年呢?這後宮的殘忍,並不會因爲朕此時的殘忍,有所轉變。母后,您該看得比朕更清楚。只要合了祖宗的規矩,其他,有什麼打緊呢?”
是啊,她看得怎麼會不清楚呢?
這麼多年,她就在這後宮殘忍的血腥裡走過來,一直走到今天。
她明白,她比誰都明白。
“皇上,哀家明白。祖宗的規矩,縱不能變,但,皇上人爲地間接去變它,最終只會成爲我巽朝的劫難!”
軒轅聿不再說話,軒窗的紗幔被晚風吹掀起一角,他看到,偏殿的燈火卻又是亮了。
隨着這燈亮起,是離秋驚慌失借的尖呼聲。
離秋,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
隱隱地,似乎在喊着:
“快傳張院正!”
他的神色一變,徑直往殿外行去。
太后的眉心蹙緊,亦是覺得事情不對,隨着軒轅聿一併往偏殿走去。
雪,下得愈漸大,李公公匆忙撐起傘時,軒轅聿的身形早步入了殿宇間的甬道上。李公公忙不迭地跟上主子的步子,緊趕慢趕間,明顯覺到皇上今晚的不對。
是的,不對。
皇上,一直都是冷漠沉穩的,但,今晚,主子卻是動容急迫的。
不過,對醉妃,皇上,又有哪一次可以用常理來說的呢。
軒轅聿走得很快,甫進偏殿時,他的髻間,眉上,因着這層快,沒有顧及傘遮,被雪濡溼。
只是,這層濡溼,更讓他清楚地聞到,殿內的血腥氣。
離秋惶亂地跟着軒轅聿再奔進殿內,牀榻旁,王妃陳媛隨他的奔進,早跪伏於地。
榻上,夕顏面若死灰地躺於榻上,似已人事不知。
他的身子滯了一下,一滯間,更快地奔至榻前,手覆上夕顏的手腕,只這一覆,他不可抑制地將低吼道: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他目光犀冷地望向早跪伏於一地的宮人,面色陰鬱到連剛走進殿的太后,都將本準備說的話悉數吞回。
“皇上,今日娘娘用了晚膳還好好的,不曾想,突然間,就——”
陳媛的語聲並不自然,許是因着慌亂,許是因着緊張,許是——心痛。
“好,很好,若她有任何閃失,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軒轅聿似從牙縫間擠出這一句話,每一字,都帶着嗜血的殺氣騰騰。
牀榻上,夕顏輕輕地,吟了一聲,她緩緩睜開眼睛,能覺到,腿間的溫熱感,這種溫熱感,剛剛伴着一陣劇痛,讓她的神智陷入短暫的昏逃,現在,她再次覺到時,心裡,是沒有辦法抵禦的恐惶。
她的手,下意識地攀到身旁唯一可以攀附的地方,是綿軟的錦襖一角。
她的眼眸擡起,只看到,他焦灼的眸光凝向她。
她的手,更緊的握住他的錦襖,哪伯只是一角,卻仿似握住最後的救命稻草般。
她的聲音傳來時,斷斷續續:
“保住……我的……孩子……”
他的手,覆到她的手上,能覺手心的冰冷,他俯下身,把她的身子,擁進他的懷裡,除了冰冷之外,還是冰冷。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帶着從沒有過的哽意:
“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朕允過你的事,一定都會兌現的。”
她的眼底同樣冰冷,因着他擁住她的溫暖,卻有些什麼冰硬的地方,仿似要被融化流下。
她將自已的身子緊緊地倚進他的懷裡,那裡,有她一直想要,卻不能再要的溫暖。
他覺到她的倚緊,更緊地擁住她,但又不敢用太大的力。
殿外,張院正的身影終是出現,他的身上,亦被雪濡得半溼,他瞧向軒轅聿,軒轅聿凝定他,只說出一句話:
“無論怎樣,保住醉妃的孩子!”
張院正頷首,經過太后的身旁,太后的眉心一蹙,卻只把手死死得撐住一旁的几案,再不做聲。
殿外,雪下的肆虐而囂張,這些囂張,此時,在另一個人的眸內同佯展露無疑。
“你說,張院正這麼晚,被急喚到天曌宮偏殿?”陳錦本已睡在榻上,聽着婷婷的急稟,半起了身子,用銀鼠襖肩裹緊身子,防似不經意地問道。
“是啊,娘娘,連皇上,太后都趕了過去,想是出了什麼大事。”
大事?
有什麼大事呢?
無非,就是醉妃肚子裡那個不明來處的孩子出事了吧。
反正如今宮內已有五名后妃齊齊地懷孕,少一個,又何妨呢?
倒讓她省了一次心。
若真如太后所說,誰生下皇子,最後都會給她。
那麼,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子,總比日後,被百官揪出皇子的血統問題,讓她一併栽了要好吧。
太后的算計,從來是她最該去防的。
她坐起身子,懶懶地吩咐道:
“既然出了大事,本宮自是要過去一趟。替本宮更衣。”
“娘娘,這會子您要過去?”
“當然,本宮做爲六宮之主,怎能不過去呢?”陳錦的脣邊勾起一道笑弧,冷冽妖冶。
她怎麼可以不去,她若不去,不用多少時間,也會有人傳她過去。
與其等着別人來傳,不如自己過去,倒來得主動。
是的,她喜歡主動地做一切事,被動地承受,是她最不喜的。
哪怕爲了裝愚拙,她不得不被動。
可,今晚不同。
這麼多天,她就在等着今晚,不是麼?
這場戲,會很精彩,一定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