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掙脫,更不能逃離。
哪怕,再討厭,她和那些後宮中的女子一樣,並不能忤逆聖意。
真是低賤啊。
她的指尖掐進手心,然後,她能覺到,手心傳來的疼痛,終是抵替了小腹愈漸難耐的痛楚。
腿間似乎有粘膩的感覺,可她一動都不能動,身子越來越僵硬。
進宮前,容嬤嬤曾提到,女子第一次伺候夫君時,會痛,下身還會流血,那麼,難道,這就是——
具體的細節,沒有待容嬤嬤說完,就被突然進房的母親打斷。
母親說,這些,日後倘若進宮,自會有宮裡的司寢嬤嬤教導,不允容嬤嬤再多說。
她還記得母親彼時的神色,是籠了一縷惆悵的。
她想,現在,她或許明白母親的惆悵從何來,這樣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母親是疼惜她,不忍她受這種苦吧。
是的,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苦。
她閉上眼睛,身子,開始瑟瑟地發抖,沒有辦法遏制的發抖。
軒轅聿周身的寒冷,卻因她而漸漸溫暖,原本有些昏噩的頭腦也慢慢恢復清明。
恢復清明的瞬間,他看到,她晶瑩剔透的肌膚在他的身下綻開成一朵潔白的夕顏花。每一寸都那麼幹淨、馨香,又無比柔軟。
此時,她柔軟的身子,卻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
他覺察出這絲異樣,手微微一鬆,是他汲取溫暖時,抱疼她了嗎?
覺到他的手稍放鬆時,她立刻想脫離他的禁錮,甫側身,還未移動,他的手臂驀地一收,她來不及閃避,竟被他再次翻轉了過來。
她,正面直面對他。
他,壓在她的身上。
姿勢,更加曖昧。
他的雙眸,猶如熠熠的星辰,白皙面孔若寒冰一般幾近透明,更顯風姿俊美。
這一刻,她有一絲地不認識他,似乎,出奇的陌生,又似乎,出奇的熟悉。
他身上彷彿散發着至美至純的皓光,讓她有一瞬的迷離。
她略低下眼眸,不再去看他,這一低頭,他卻有一瞬的失神。
他鬆手的剎那,見她的身子突然動了一下,不知爲何,他再次收緊擁住她的手。
只這一收,突兀地,恰是把她翻了過來。
天知道,他並不願這樣面對她。
失神中,雅閣外,突然傳來一道通稟聲:
“太后駕到。”
太后和夜帝的聲音透過帳幔傳進來,不是很清晰,應只是象徵的禮節言辭。
藉着這會功夫,他迅速鬆開鉗制住她的手,收手的剎那,看到,她的禮衣還褪至腰間,她僅着了貼身的雪色肚兜,他不經意的一望,她的手很快捂到了胸前,青絲覆蓋下,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他想,他也是不要去看清的。
側過臉,他迅疾地把她的禮衣替她攏上,近身的瞬間,低聲道:
“今日之事,不得說與第三人知。”
她怔了一怔,旋即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待她頷首,雅閣的門外,已然傳來太后的聲音:
“皇上,夜國國主在外久候,您可歇息好了?”
這一語,語聲裡,聽得出有絲不悅。
軒轅聿的眸底,紅血蓮的光澤恢復爲一抹幽暗的藍光,他的脣邊浮起冷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