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深宮錯爲帝妻 罪妃( )結局卷 夔龍鎖綺鳳 醉臥君懷笑 291 終章五 長相思兮君可知
結局卷夔龍鎖綺鳳醉臥君懷笑291終章五:長相思兮君可知
李公公匆忙地奔進院落,夕顏的手正觸到第十碗置於暖兜中的碗盞旁。
又涼了一碗,如同之前的九碗一樣,都涼了。
惟有不停地做西米酪,她才能不讓自己去多想其他的。
現在,月色才初起,接着上一役的時間,他還不會那麼快回來。
所以,她總是要再做的。
李公公的步聲響起於膳房時,她是帶着驚喜回身的。
若有巽軍凱旋的消息,無意,城樓的守軍會率先通稟於李公公,讓他準備接駕。
難道,軒轅聿已經凱旋了嗎?
對上李公公惶張眼神的剎那,甫起的欣喜,瞬間,煙消雲散。
“卓子,跟咱家走。”李公公行至她跟前,只說了這一句話。
“李公公,發生什麼事了?”
爲什麼,在李公公的惶張裡,她忽然覺得連翕動嘴脣都那麼困難。
然,有些話,卻是必須要問的。
“快收拾行禮,咱家送你去錫常。”
錫常?
他對她說過的話,猶在耳畔,果真
果真!
那麼快嗎?
不會的!他應允過她的的話,怎麼可能纔打了一仗就違背了呢。
“究竟發生何事了?”
“你這小太監怎麼那麼多費話,咱家是奉皇上的吩咐帶你走,你不走,就是抗旨!”
李公公上前就要拉夕顏的手,被夕顏用力揮開,這一揮,物置在竈臺的碗盞砰然落地,清冷的聲音落進了她的耳中,驀地,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這片靜寂中,她凝定李公公,只問了一句:
“皇上,出事了?”
李公公沒有說話,這份沉默,愈讓空氣亦一併停滯不前,讓人窒息。
她閉上眼睛,不過須臾,再睜開時,越過李公公,只往外行去。
李公公知道,這一去,並不是跟他走,而他不能小卓子這樣胡來。
他一邊迅疾地拉住小卓子的手腕,一邊帶了幾分厲聲道:“皇上吩咐咱家,一旦有什麼萬一,不管怎樣,先帶你往錫常。這是皇上的口諭,難道你要違諭不成?”
她被李公公拉住,李公公縱是太監,這一拉卻蘊了十分的力,她冷冷的瞧了一眼李公公拉住她的手,冷笑一聲,終是恢復本來的聲音,道:“放肆!本宮問你話,你不答,現在又要阻着本宮?”
這一語,雖說得極輕,又含了笑意,卻是生生地讓李公公握住她的手,不覺鬆了一鬆。
‘小卓子’,是皇貴妃娘娘?!
說來並不是不可能,以皇上對小卓子的寵愛程度,若小卓子真的是皇貴妃娘娘,也就說得通了。
夕顏伸出手,從臉上,撕下那張精製的易容面具,時至今日,再無掩飾的必要了。
也惟有這個身份,才能做點什麼。
“奴才參見皇貴妃娘娘!”李公公甫要參拜,夕顏只往門外行去,他三步並做兩步,行至夕跟前,哀求道:“娘娘,皇上臨出征前,特意交待奴才的事,請您莫讓奴才難做纔好!”
“大膽!皇上的口諭是讓公公對着小卓子去說,還是本宮?”
她不想再多說一句無謂的話,力氣,彷彿瞬間怠盡一樣,每走一步,都那麼地難。
李公公怔了一怔,確實,皇上是吩咐讓他帶着小卓子走,眼下,他對着的,卻是皇貴妃娘娘。
這道口諭的執行,可真真難煞他了!
走出室門的剎那,卻看到張仲站在院中,或者,確切的說,是他正朝她走來。
“參見皇貴妃。”他行禮,復站起,語音平靜,說出的話,終是讓聽的人無法平靜,“娘娘,皇上御駕親征之際,出了些許問題,所以,希望娘娘暫且離開杭京,畢竟,娘娘是千金之體,若留於此,有個什麼閃失,亦非皇上願意見到的。”
這一語裡的所指,她自是明白的。
倘杭京不保,她若以皇貴妃的樣子留在這裡,亂軍之中,死,是小。失貞,事大。
若以小卓子的樣子留在這裡,那麼,現下,她就該隨了李公公去。
張院正這簡單一語,表面看上去,是讓她不論以哪種身份,都必須去往錫常,實際,亦是稟從軒轅聿的安排杭京萬一失守,洛水必定城危,夜軍兩路會合之時,定揮軍直搗檀尋。
這亂世之中,率二十萬族兵回苗水,守一隅的現世平靜,是他許她的用心。
只是,他始終算錯了一步,百里南,即存了一批一統天下的雄心,豈會容苗水一族獨存呢?
休養生息,再做謀圖,是仁君所爲。
可,百里南,他不是仁君。
不是!
“院正,煩請把你知道的一切,先告訴本宮。”
她望向張仲,這個人,她若猜得沒錯,和她母親,亦有着淵源。
旋龍洞溺水的記憶裡,是張仲救起了她,那麼,母親手札裡,除了關於父親的隻字片語之外,別外兩個‘他’,是否其中一個就是張仲呢?
他畢竟是神醫,不是嗎?
所以,倘是他替母親接生了她,倒是符合母親手札裡寫的。
這也說明,他對她,應該一直以來,都善意,從幼時,他替她診出過敏的原因,以及開了方子爲她調理身子,都可見一斑。
所以,張仲的這番話,該僅是帶到意思,卻不會勉強於她。
甚至,她想知道軒轅聿究竟如何,直接問張仲,反是比從別人口裡知道,要來得快。
果然
“皇上率十萬大軍與夜帝在漠野一戰,本擬將夜帝軍隊迂迴引至牡勒山,利用山脈地形,各個擊破。未料,方纔有哨兵傳回戰報,夜軍的人數遠不止十萬,似有雙倍於我軍之士兵。而我軍有一半爲斟兵,軍心不合,死傷無數,皇上也於殲滅戰中,御駕不知包蹤,眼下,軍心大亂。幸而因着夜色漸起,不利交戰,夜軍撤回山下將整座山團團圍起,但,我軍反被困於山上。”
“不知所蹤,還是知了所蹤,卻是忌諱的說呢?”
夕顏咄咄問出這句話,張仲的神色,早告訴了她答案,只是,她仍是要他確切說出來罷了。
“娘娘——”張仲欲言又止,道:“有兵士看到皇上最後和夜帝於其中一山頭交戰,接着,便再不見皇上蹤影,現在,全軍將士正連夜往山頭搜尋。”
“本宮知道了。”
軒轅聿是想要這一役速戰速決吧。
畢竟,此戰的先機,巽軍已失去。
洛水的兵敗,便得驃騎將軍不僅需率十萬大軍去解,更間接會讓軍心惶惶。
所以,軒轅聿纔會冒然和百里南正面交戰。
先前那一役,鐵硃砂射入背內,該是隔着一希距離,兵器無法近身,纔會以這類武器相搏。
然,現在呢?
昨晚的噩夢,猶在眼前。
他答應過她,不會心軟的。
爲什麼,還如此呢?
“院正是真不止精通醫術。”她只說了這句,復問,“城中副將還有誰?”
張仲知道她必是有所洞察,一名院正,怎會對軍報知道得這般清楚?
除非,是他有心去留意。或是說,軒轅聿準他去留意。
是的,軒轅聿戰前的那晚,除了喚他至書房,服了加倍的藥控住對戰時可能發生的毒性之外,亦給了他令牌,準他隨時能察悉軍報,一旦有什麼萬一,就速讓李公公帶夕顏離開。
本來,他是不打算出面的,只讓李公公傳個意思,但,李公公果然是認死理的人,不肯將未得定論的軍報說出去,而眼下形式嚴峻,掩飾下去,僅會適得其反。
“驃騎、建武將軍已往洛水應戰,目前城裡,只有墨陽將軍一人,是以,皇上才擔心娘娘,望娘娘不要辜負皇上的安排。”
“守城的軍士應該也只有十萬不到了吧?”夕顏再問了一句。
“是。”
才十萬。
軒轅聿,這一戰,分明是不成功,便成仁。
可,她不會放棄的。
她相信,一切總歸會有轉圜。
然,眼下,趁着夜色,兩軍於牡勒山對峙,趁着夜色,百里南既然動用了大半南面的兵力應戰。
難道,真同樣視漠野爲最後一搏嗎?
但,依百里南的用兵詭變的策謀,南面的兵力,會不會,遠不止三十萬呢?
或者說,洛水的二十萬夜軍,在十八日生擒雲將軍之後,有部分藉着水路往杭京,那麼,至多還有兩日的時間即抵達杭京附近,加上,夜帝杭京附近剩下的兵力,總共有三十萬之多。
可,杭京城內卻僅有十萬不到的駐兵。若真如此,不啻將迎接三倍於自己的兵力。
而趕赴洛水驃騎將軍哪怕察覺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再返回時,其中又要隔了三日的時間。
並且,更爲嚴重嚴峻的是,如今城內,等於是羣龍無首。
三日,對於一鼓作氣,不計後果的攻城,卻是夠了。
杭京之於洛水,明顯是更爲重要的邊陲要城,直接關係到巽國的南大門鑰匙。、她驚出一身冷汗,臉色微變間,只往城樓行去。
張仲沒有攔她,他知道,以她的個性,根本不會避去錫常。
說出那番話,僅算是他全了軒轅聿的心思。
他吩咐李公公隨去,畢竟,她如今的身份,也只有李公公才能證明。
若她真要爲杭京做些什麼,一個小太監的身份,顯然是不如當朝堂堂的皇貴妃的。
哪怕,後宮不的干涉前朝,然,她有太后的金牌,加上非常時期,守城的副將黑陽將軍又不是固執迂腐之人,若她以才智令墨陽信服,只會是巽國幸,而不會是另一場劫難。
此時的城樓,知府象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團團轉着。
當然,除了院正及少數人外,大部分的守城將士,包括知府,並不會知道,他們的帝王已經失了行蹤。
然,即便只知道皇上親征的隊列被困在牡勒山上,也足讓知府這樣的文官坐立不安了。
聽得腳步聲,知府乍擡頭,卻瞧見一個太監打扮,容貌傾國傾城的女子(全/本/小/說/吧第一時間更新)出現,不由地一愣,一愣間。李公公早行到跟前,道:“還不參見皇貴妃娘娘!”
“微臣參見皇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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