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聿壓在她的身上。
她的驚惶讓她有一瞬想推開他,奪路而逃。
可,理智卻剋制她這麼做。
他冰冷的手指擡起她的下頷,迫使她與他對視,他的眸子,猶如最晶瑩的黑水晶一樣,熠熠地爍出,讓人迷醉的光芒。
而,此刻,在那黑水晶的中央,她看到自己青絲鋪揚在明黃的錦枕上,臉上,是不該有的惶亂。
他擡起她的下頷,薄脣貼近她的脣,低語,帶着幾分曖昧:
“醉妃,這幾日,學了多少伺候朕的本事呢?朕,真的很期待。”
他的衣袖裡滿是幽幽的龍涎香,讓她開始微微眩暈。
“皇上,臣妾先伺候您寬衣。”
拖延時間,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不必了。”
軒轅聿冷聲道,他的脣,離她只有一分的距離。
她的脣,未着口脂,卻依然鮮豔欲滴的讓人想一品芳澤。
然,這份芳澤,難道,真是他可以品的嗎?
再美,都帶着毒吧。
他鬆開她的下頷,一手,將身上的衣物盡除。
夕顏閉起眼,微微促息着,不敢再看。
怎麼,那藥今日還不見效呢?
她的手心沁出汗,這汗隨着他更緊地壓到她的身上,她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
“醉妃,你這麼閉起眼,難道,不願瞧着朕麼?”
“皇上,臣妾只是不太習慣。”
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敏銳地覺到,他的手,分開她瑟瑟發抖的雙腿,這一分,她再也忍不住,欠身而起,‘哇’地一聲,嘔吐不止起來。
終於,還是見效了。
不知何時開始攫緊的心,終於鬆了一下。
軒轅聿的脣邊卻浮起一抹笑意,但,這份笑意不過須臾即逝。
他看到,她原本瑩白若玉的肌膚上,頃刻間,起了紅紅的疹子,這些疹子,讓眼前的她,不再無暇。
可,並不能,掩去她的美。
是的,她越來越美了。
三年不見,她的美,更添了出塵的風韻。
彷彿,本就不屬於人間的女子一樣,讓人不敢褻瀆。
但,今晚,他還是褻瀆了這份美。
只源於,她是太后安排給他的,他不能拂了這份‘美意’啊。
惟有他清楚,這分‘美意’讓他有多麼難耐。
他伸出手,想拉開一側的抽屜,可,最終,還是收了手。
這一吐,她吐得幾乎都是清水,空氣裡,並沒有絲毫令人厭惡的味道,反是有一種馨香傳來,越過他的龍涎香,漾出一室的安然。
“皇上,臣妾失儀。”
她用絲帕拭脣,匆匆地,逃似地離開龍榻,跪至榻前。
他笑得愈深,她,果然是有法子拒恩的。
她光潔的身上,此時的點點紅疹,一如,那晚一樣。
爲了拒恩,值得嗎?
她難道不知道,這深宮,容貌對女子有多重要嗎?
她要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是欲拒還迎的手段,那麼,冒這個險,太不值了。
鮫燭的燭芯有一團明亮的花蕊在跳躍,不過一剎,便紅到極處化成了灰燼,發出輕輕‘嗶’地一聲。
“傳太醫。”
他對殿外吩咐出這句話,隨手拿了衣架上的披風,只一擲,恰把她裸露的身體遮掩了起來。
層層的帳幔外,他聽到那兩名女官的應聲。
每個夜晚,當他臨幸嬪妃時,她們就站在那,作爲太后的耳目,她們做得,真的夠多了。
他不願再去看她們,低垂的眸華,卻看到,夕顏似輕輕抒了一口氣。
這一剎那,他的心,突然,就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