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洛嵐替月淺曦脫了鞋子,牽着她走上水中的小道。剛踏入水中,只覺得腳下一片溫熱傳上來,月淺曦這才發現,這一汪清水竟然都溫泉!
竟然將這般大一處地方,闢做成了這樣的溫泉!真真是奢侈至極!
小道的盡頭是一個亭子,說亭子其實也不大妥當,這亭子比一般的四角亭要大一些。亭子的邊角上掛了用明珠與鈴鐺串起來的流蘇,微微風動時便奏出清脆的聲音來,聲音不大,卻足以悅耳。
亭子旁邊便是一片碧波,此時水波粼粼,看起來着實可愛。
而在離亭子上方的一角,用金絲懸掛了一個圓盤般大的一顆夜明珠,明珠發出冷然的白光,映照在水波上,宛如一輪月亮的倒影。
“這便是……落月居?”
原本落月居,卻是這樣的由來。
只是這般奢侈的盛景,怕是沒有幾人能有這般的福氣來觀看了。
“看。”
炎洛嵐從背後擁住她,手往水中央一指。一汪碧波中央,正有一輪圓月躺在其中。
“這原是開採出的一汪溫泉,後來有人將它弄成了這般的樣子。那溫泉中央是有一塊天然的玉石,這玉石卻是散發着寒氣的。若是人坐在上頭修煉,便能事半功倍,淺淺,即使我們沒有固本培元丹,你也能從新修煉靈道。”
月淺曦順着炎洛嵐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亭子的另一頭,有一塊玉石若隱若現的。
“我們去看看,今日我叫玉娘把這裡關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來。”
炎洛嵐牽了月淺曦的手,踩着一汪碧波,榻上那邊的玉石。
一隻腳才踩了上去,便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氣;然而另一隻腳還站在溫泉裡頭,被溫溫熱熱的溫泉包圍着。
“真個是修養的好地方!”
月淺曦笑道。
兩人在落月居中待了七八天,月淺曦只有一開始對那塊玉石還不太適應,修煉一陣後便全然忘卻了玉石的寒冷,進入入定的境界。
七日後,才調理氣息睜開眼睛來。
“怎麼樣?”
“試試?”月淺曦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要醇厚了許多,這便如一個很大的空罐子,終於裝了些實用的東西,開始變得沉甸甸起來。
“我們該出去了,不知其他人怎麼樣的。若是這玉石有成效,改日便叫人搬回到涓羅去,就弄在我們的寢殿裡面。”
“效果自然是有的,只是也不用這樣麻煩。”
這口溫泉和這塊玉石相輔相成,若是有玉石沒溫泉,只怕也是行不通的。
況且弄在寢殿裡?想也知道這人整天都會想些什麼了!
月淺曦表示,在大月國再多住些時日,也差不多了。涓羅國那邊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那個地步,索性也不用急了。
“我們先看着蕭家有沒有那固本培元丹,若是真沒有,便抽些時日再來這裡修煉吧。”
兩人再回到客棧時,只見客棧已是一片賓客盈門之景,守在客棧門前的那兩個大皇子府的侍衛早就不見了。
“慕容汐雨把那兩個侍衛給撤了?”
月淺曦疑惑道,走到客棧裡頭來,卻見掌櫃的一臉驚恐的迎了上來:“哎喲——月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若是再不回來啊……”
“發生什麼事了?”
掌櫃的哭喪着一張臉,還帶着恐懼和敬畏:“前些日子來了一個貴人,不知見着了一些什麼。轉身便來了許多皇宮的錦衣衛,擡了一個人出去,又把其他人都抓進了大牢裡頭。放話說若是公子你們回來了,便自個兒去皇宮裡贖人……當時……當時也是死了不少的錦衣衛……公子啊你們這可……”
“我知曉了。”
怕是大月國的皇后娘娘過來了,只不知大月國的皇后怎麼有空到客棧來了。怕也是慕容汐雨告訴皇后的,這才找到了這裡來吧?
慕容汐雨的腿早已經治好了,如今活蹦亂跳的正尋思着怎麼給他們添堵,這番劫難下來,只怕其他人進了皇宮便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月淺曦決定先進宮找大月國的皇后,打聽好其他人的下落纔好。
已經是第二次進來大月國的皇宮了,兩人輕車熟路的摸到大月國皇后的寢殿,此時寢殿並沒有人,只怕是要到晚間才見得到了。
可月淺曦又哪裡等得到晚間!
聽那掌櫃的說法,其他人怕是早幾天便被抓到了皇宮來,此時尚且不知是生是死,他們再在這裡多耽擱一分時間,其他人便會多一分危險。
“這時皇后只怕在大皇子處,我們先去大皇子府探一探吧。”
慕容汐雲是皇子,但卻是死了多年的皇子。況且此時應該還在昏迷中,就更不可能被公開身份了。
皇宮要弄一個昏迷的人進來並不容易,如此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人放在大皇子府內養着,這般皇后還能找個藉口經常去大皇子府照看。
炎洛嵐冷靜的分析出地點,果斷的帶着月淺曦又去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較之上一次,果然多了許多的守衛,兩人隱身穿梭在大皇子府內。
“那裡。”
月淺曦見到其中一間院子外面守衛明顯的比別處要多,有手一指,炎洛嵐會意的帶着她飛下去。
兩人進到廂房裡面來,果見房間正中遠遠的做着大月國的皇后,此時正在拿着手帕拭淚。
慕容汐雲的毒越來越厲害,此時身上沒有穿任何的隔絕衣物,是以連靠近都有生命危險,想必對於大月國的皇后來說,太殘酷了些。
月淺曦嘆了一口氣,顯出身形來:“大月國的皇后娘娘,好久不見。”
“你?你!”皇后聽到聲音站起來,恐懼又憤怒的看着月淺曦:“哼哼!皇兒早說你很有本事,便不能以常人之法來捉住你,這會兒果不其然。那一日晚上,去皇宮的人是不是便是你?”
“我今日來,只是想問皇后娘娘,把我的小夥伴們都弄到哪裡去了?”
“呵呵,那些人?那些人自然被皇兒關着。你們害得本宮的小皇兒這樣的慘,本宮又怎麼會放過你們!”
“皇后娘娘,他身上的毒不管我們的事。”
月淺曦轉頭看向牀上,牀帳打了下來,看不清裡頭是不是睡着人。
不過慕容汐雲身上的毒,確實不關他們的事。
當初是他們救了慕容汐雲,給了他重一個新生;又是她們從競拍場將人買了回來,給他一個安定;如今也是她們給他研製丹藥,給他一個希望。
最終他賭了一把,變成這個樣子,也未嘗就是她們的錯了。
選擇以後的人生,都是慕容汐雲自己的選擇,與她們確實是沒有一點干係的。
“你知道我們初時遇到汐雲,他是個什麼形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