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一行人沉默不語地走着。一路上,君念昔默默地觀察着夜月,而夜月也時不時地朝他們這個方向望過來,不知道是在看君念昔,還是在看白君澤。
不一會兒,就到了鳳府,進了大廳,大家紛紛落座。風凌歌把夜月請到了上座,接下來白君澤,君念昔,火鳳也坐了下來。
“小主人,其實您不必來的,這裡太危險了,畢竟您經歷了五十多年前的事,現在已經沒有半點法力了,身體那麼弱,就算有墨玉和子玉兩位上神,也是不安全的。”風凌歌站在那畢恭畢敬的對夜月說。
“沒,沒事兒,我連城門都沒出,還給你們拖後腿,對不起。”夜月抿了抿嘴脣,說道。
君念昔感覺很不對勁,難道她以前是這個樣子的嗎?這麼……呃……唯唯諾諾?風凌歌還喋喋不休地說着這一仗的慘烈和對夜月的關心。
君念昔感覺無聊,四下張望發現沒人注意到她,就偏了偏身體,靠近白君澤說“澤澤,你記住,一定要跟我裝作不熟的樣子,按照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邏輯,咱們最多才認識了五十多年了。以後也不要幫我說話,一切我都能應付的。”
“好。”白君澤嘴角上揚,他的阿君還是一如既往的要強呢。
“那個夜月看起來像是不知道自己是個傀儡。”君念昔有點疑惑。
“不難理解,天帝做這種事必然會做的天衣無縫,就是不知道這面貌怎麼會慢慢地與你天差地別了起來了呢?”白君澤也想不明白。
“說不定是天帝怕我回來,就自己做賊心虛了呢。”
“對了,之前忘記問你了,你怎麼會多丟了兩百年壽命呢?”
“哎,就是用了個禁術而已。”
“禁術?”白君澤嚇了一跳就準備扭頭看看她。
“別看我,小心引起他們的注意。”君念昔立馬提醒他。
“是爲了子玉嗎?”
“你看出來了?”
“嗯,以後禁術還是少用的好,那個心魔會那麼厲害,那個禁術也可能起了一定的作用了。”
“其實我感覺這樣反倒是因禍得福,他們只看我的年紀就不會想到我的身份了。”
“白公子?”君念昔和白君澤正說着,夜月插口說到。
“啊?”白君澤着實沒想到夜月會這麼叫他。
“我想明白了,您養我長大對我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無論咱們有沒有那個婚約,我都會一直把您當哥哥的,您把我當妹妹就行了,我能……叫你一聲哥哥嗎?”夜月問白君澤。
“可以,就這樣吧。”白君澤還怕這夜月和他糾纏不清惹的麻煩,這樣也挺好。
他用餘光看了一下君念昔,發現她並沒有什麼異樣就鬆了口氣。
君念昔不覺得這有什麼,要是那個夜月不惹她,她也一定不會去爲難夜月,突然她覺得那個夜月要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傀儡,那也是個可憐人,以夜月的角度來看,她就是真正的夜月,從小經歷各種磨礪,沒有一天好好的,結果突然就遭親人陷害,法力盡散,母親慘死連看着她長大的未婚夫都一走了之了,這麼想,夜月好像比她慘多了,她最起碼還有白君澤,而且自己也修煉成聖了。因爲君念昔她自己曾經那麼刻苦銘心的經歷過那一切,所以她知道她有多苦,這纔是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是不知道在這五十多年裡,夜月法力盡散,自己又膽小懦弱的,在萬神殿裡到底被那羣老狗爲難成了什麼樣子。
想着想着,她看向夜月的眼神不自覺的帶了一絲憐憫。
“這位是?”夜月好像並沒有發現君念昔眼裡的異樣,問白君澤。
“這是君念昔,一直和她師父隱居深山,尊後之前救過她,五十年前我偶然遇見了她,恰逢我受了傷,她就把我帶在了她師父的竹屋裡,於我有救命之恩。”白君澤不緊不慢地說。
“夜姑娘,你母親之前救過我的命,現在她不在了,我報恩無門,你有什麼想要的,直接說出來,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君念昔站了起來抱拳說。
“君姑娘不必客氣,剛剛您在城門外救了我母親之前的下屬,就當扯平了吧。”難得夜月居然沒有爲難君念昔。
白君澤驚了一下,莫不是這個夜月還真是個好人?隨即他搖了搖頭,天帝造的傀儡怎麼會幫着他們呢?一定是有什麼陰謀,等會兒得和君念昔說一聲。
“火鳳,之前你去哪兒了?”風凌歌這時才記起了火鳳。
“我沒能護好主人,就在雲山待了五十多年,原本打算一直待在那兒,老死不出的,結果誰料,怎麼魔族又來了呢?”火鳳早就想好了託詞。
其他人又開始追問火鳳尊後的事。
君念昔對白君澤說“澤澤,我看這事另有蹊蹺,魔族來犯,天帝怎麼會不要命派來些蝦兵蟹將呢?莫非是……”
“莫非是天帝原本就與魔族勾結,這次就是爲了剷除尊後舊部。”白君澤接着她的話說。
“你也想到了?”
“那是自然。”
“但是,天帝怎麼會把夜月派來呢?”君念昔還是感覺疑惑。
“君姑娘,哥,你們要是不忙的話去九重天看看吧。”夜月有開口了。
“魔族的那個黑袍人,他……”白君澤剛想拒絕她,結果君念昔開口了。
“黑袍人他說的是擇日,反正不忙,我也想見識一下九重天的萬神殿。”
“那咱們就一言爲定,明早動身吧。”夜月迫不及待地說。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君念昔感覺有好多事理不清楚,頭痛的厲害,就和白君澤說了一聲,拿了幾瓶酒出去了。
鳳府的院子裡有一顆好高的梧桐樹,高聳入雲,枝葉茂盛。她一下子飛在了樹上,躺在樹幹上,喝起酒來。
“師兄,你彆氣了,之前是我的不對,我就不該把師父一人丟在誅仙陣裡,都五十多年了,你就原諒我吧。”
正喝着,君念昔突然聽到了樹下有一陣聲音
她低頭一看正是子玉和墨玉兩人。她剛想提醒他們一下樹上有人,卻喝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聽一下牆角,當個樑上君子。
“別說了,我就沒和你生氣,你說這些話又能挽回什麼?師父她之前是天界的天才,是天之驕子,可如今……”
“對不起,師兄,可是天帝他就不安好心,他這次派師父來望仙城這麼危險的地方還說明不了一切嗎?爲什麼咱們還待在九重天?”
“因爲……因爲尊後……尊後她還活着 。”
“什麼?”子玉嚇了一跳,而躲在樹上的君念昔更是感覺五雷轟頂,腦子“轟”的一聲,酒也頓時醒了一半,酒瓶子一個沒拿穩,“怕啦”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是誰?”子玉和墨玉二人齊齊擡頭看向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