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御王府裡的涼亭上,御君卿背對着天刀說道:“天刀,你是不是苦無報恩?”
“沒有王爺,天刀早就已經死了,王爺的恩情天刀沒齒難忘!”
話落,御君卿轉身扶起天刀,低沉道:“竟然如此,本王有一事相求!”
“王爺但說無妨!”
“殺了香凝莫!”
聞言,天刀驚愕萬分,御君卿說道:“香凝莫是大將軍,他一死,本王可保舉你!”
“是!”
面對御君卿的命令,天刀只能遵從,今非昔比,再也不是昔日的朱翼皇朝,何況御君卿並非泛泛之輩,只要能保護主子,即便刺殺御清絕,天刀也甘之如飴!
香府內,香凝墨欲寬衣就寢,卻突然有黑衣人闖入,雙方均不是泛泛之輩,正當香凝莫扯下黑衣人面罩時,天刀早已劍刺心臟,待侍衛趕來時,大將軍已斷了氣!
小樹林裡,御君卿早已侯着靜待天刀的音訊,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轉身時說道:“乾淨利落,不愧是朱翼皇朝第一高手!”
“多謝王爺!”
“退下吧,只需好好保護你的主子,記住,不能讓她受半點傷害!”
“是!”
待天刀離去之後,樹林裡走出了一個身影,少獨行笑着說道:“不愧朱翼皇朝的高手!”
“少獨行,你不打算殺了花千雪?卻是爲何?”
聞言,少獨行只是笑了笑,沉思許久纔回道:“她不能死,少獨行也絕不會讓她死!”
“當年,二人雙雙殉城,卻未想她竟然大難不死?”
“只要是危害她之人,少獨行必定讓這些人後悔莫及,一刀一劍走江湖,天下唯有少獨行!”
轉身離去,獨留御君卿一人站在原地!
半幽湖,一個女子正輕拂古琴,細水長流,周邊花草叢生,靜逸至極!
俗稱半幽湖,卻是和外界隔離,出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一抹身影自高空落下,落在湖底千丈上的湖中心上,女子並未擡眸,只是依舊輕拂古琴,臉上哀然至極!
“你的身子本就不好,何以彈琴?”
“你將我困在這裡,不彈琴還有何作爲?”
半幽湖深千丈,水流湍急,船隻不能行使,湖中卻有一座久居之所,經年來,她被困在這裡,卻無法出去!
花千雪擡眸注視着他,眸子裡依舊是恨,一年,他一年只能見女兒一次,這樣的痛楚卻非常人能體會!
走到她面前,少獨行笑道:“怎麼?你的命是少獨行的?花千雪,你該知足!”
“你還是不肯放了我?”她問!
冷言一笑,經年來,他將她落在這裡,只希望她能不問世事,誰知,她卻還有一個女兒!
“放了你,簡直癡人說夢!你放心,香凝莫已經死了,當年正是他覆滅了朱翼皇朝,死有餘辜!”
“你,你說什麼?不可能,千凝,你把千凝怎麼樣了?”
他心狠手辣,嗜血成魔,難道只是因她不接受他?
見狀,他卻有些得意,環繞着觀察,隨後托起她的下顎道:“這樣一個傾國佳人,慕子兮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美人,一夕海棠,你到底迷了天下多少人!”
話畢,他轉身朝屋子裡走去,獨留一夕海棠,湖面清澈至極,淚水滴落,她終究還是敗給他,敗給命運!
一生受盡恥辱,嚐盡天下苦楚,即便大難不死卻還只能任由他人宰割,自古以來,一女不侍兒夫,然而她爲了女兒,甘心受盡恥辱,早已不在清白!
花千凝雖是她和慕子兮的女兒,然而卻還不知她的孃親此刻正被他落在這裡!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一年讓你見一次女兒,就必然不會殤她,一夕海棠,你最好安份守己!”
“你,只要你不殤我女兒,一夕海棠什麼都答應你!”
一夕海棠,一朝一夕,與卿海棠,君已死,自相憐!
佳人淚,斷情緣,一曲柔腸碎,敢問世間情何物,以是古琴今朝醉!
琴聲悠揚美妙,卻不知佳人淚斷腸,空猶夢!
問,一曲長情自斷夢,佳人不在亦當初!
問,劫後夢斷自哀憐,今朝不在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