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切都還很安靜。
當安笙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時,見房間內並沒有他的身影,立馬掀開了被子下牀四處蒐羅殿內能吃的東西。
只是虛弱的身體四肢無力,險些沒讓她栽個跟頭。
昨晚原本就沒吃啥,又給那惡魔當奴隸使喚了一晚上,早已是折磨的她筋疲力盡。
就在她端起糕點,肆無忌憚的享用時。
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雜之聲,而後是劇烈的撞門聲,太后王氏在皇后公孫淑媛與兩位爲首妃嬪的陪同下堂而皇之的撞入了內殿,身後還跟隨着一行宮人。
“回稟太后,皇上已經去早朝了,不在養心殿內。”常德左攔右阻,卻被王氏身邊的大太監一腳踢開。
“放肆,太后的駕你也敢擋,脖子上的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外面的三言兩語只讓安笙弄明白了闖進來的大概都是些什麼人?
她很自覺,雖然不知道怎樣行禮,但下跪總不會錯:“臣妾參見太后,各位姐姐。”
安笙在現代沒少看言情小說,這種一堆女人來找茬的情況,不低頭行禮將她們捧上天,普遍情況都會捱打。
其實對於她來說,跪一跪也沒什麼,就像每年的清明和除夕上墳是一樣的。
一時之間,屋內氣氛凝結成冰。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安笙的身上,帶着不可置信,這個一身髒兮兮的女人昨夜被皇上臨幸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同時得罪了在這後宮權力最大的兩個女人。
“有眼無珠的東西!”王氏臉色鐵青,雲袖一拂,坐在殿內主位之上,而後冷聲吩咐道:
“將這個禍亂宮闈,魅惑帝王的女人給哀家拖出去,亂棍打死。”
聽到打死兩個字,安笙頓時擡起了頭看向眼前的女人,這才恍然醒悟,原來是她不知死活的跪錯了人!
可誰又知道,先進來的是皇后。
“奴才遵旨。”兩個小太監拱手領命,將安笙從地上架起。
公孫淑媛趾高氣昂的走到她的身前,面目沉冷:“下次還是把你的狗眼擦亮了再跪!哦,不,本宮真是健忘,你已經被姨母下令處死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個說話的女人生的很漂亮,她言行雖刻薄,卻仍透着貴氣,但她沒心思欣賞。
就在安笙欲要替自己申辯她是賢妃而後亮出手臂上的守宮砂時,她看到了殿外的一道影子。
她斷定那是惡魔的影子,只是讓安笙沒想到的是,他站了出來給她解圍。
“放肆,朕的內宮,豈是你們隨便闖的。”君修冥低聲訓斥,隨手解下身上的披風。
他的臉色很冷,掃了眼宮內衆人,還真是一個浩浩蕩蕩的捉姦團隊。
若不是常德派人告知,他定還不知道他的養心殿這般熱鬧。
君修冥來到王氏面前,含笑,極爲恭敬的一拜:“兒臣參見母后,不知何事讓母后如此動怒?”
實則王氏並不是他的親生母后。
“皇上少跟哀家裝糊塗,哀家老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王氏犀利的眸子一直盯在被兩個侍衛架着的安笙上。
君修冥溫雅的笑,眼底盡是涼薄:“朕不過是寵幸了一個女人,又不是什麼大事,還煩勞母后走一趟,也不知是哪個又在母后面前亂嚼了舌根。”
他鳳眸冷眯,掃過惠妃與夏嬪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