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楉賢抱着安笙直接去了客房,將懷裡的一瓶香給了旁邊的侍女:“把這個給公主聞聞,一會就能醒來。”
“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白楉賢的手都在顫抖着,但也不得不替她掰斷箭身。
安笙咬着牙痛得差點暈了過去,箭尖依舊卡在骨縫中,她每動一下,都是刮骨的疼痛,可她竟然不知爲何當時她還要咬牙走到了他的身旁。
白楉賢眼裡盡是愧疚與自責,心裡不停地道着歉,對不起,對不起笙兒,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君寧會向她動手。
君雯剛剛睜開眼,便驚呼了一聲:“若離!”
而後她便看見安笙正趴在牀榻上,她連忙過去,手無意觸碰在她肩頭,竟摸了一掌的鮮血。
君雯被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傳太醫了嗎?你們都楞在這裡做什麼?快去傳張太醫啊!”
一旁的宮人剛要起身,卻被安笙阻攔:“不,不必了。”
劇烈的疼痛讓她困難的喘息,脣角卻掛着笑:“太醫此刻應該被召入宮中爲寧王妃醫治了。”
“那還有其他太醫,王府中也有高明的大夫。”君雯焦急道。
安笙無力的搖頭:“寧王要殺我,又豈會好心救我,給我找件乾淨的衣裳,隱秘些的,先回宮再說吧!”
君雯與常德轉身出去,忙吩咐人去找乾淨的衣裳。
白楉賢目光疼痛的看着她,見他們出去後,安笙強撐起身子,吃力的解開腰間衣帶:“師父,還能像小時候一樣,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嗎?”
在這北盛,她唯一信得過的人也只有他了。
白楉賢眼眶微紅,似心臟都在抽搐的疼,眼前的女孩,可以說是他一手照料着長大的,如今寧王要取她命,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安笙肩頭的衣裳褪下幾分,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殘箭深陷在血肉中,幾乎可見深深白骨。
白楉賢聽到廊上的腳步聲,手指撥弄藥瓶的金瘡藥:“進了宮,一定要好好的調養,寧王不敢明目張膽的取你性命,等會可以直接走出寧王府,記得小心皇后還有寧王妃。”
“恩,我知道。”安笙咬牙從衣襬上扯下一條布片,纏住肩頭流血不止的傷口。
君雯很快便抱着衣服走了進來,看着她肩上傷口,哭道:“若離,這樣不行。必須馬上醫治,否者你會死的。”
安笙卻依舊沒有停止動作,纏好傷口,再次將袍子套回身上:“放心吧,我的命濺,沒這麼容易死掉。”
安笙蒼白的容顏幾乎沒了血色,但她還是強撐着站起身來,而後目光深深地看了眼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白楉賢心如刀絞的看着她離去身影,這個仇他一定會替她報的。
君雯攙扶着她剛走出後花園,寧王與小侯爺便趕了過來。
“怎麼了?清妍呢?”君寧大步上前,急切的問道。
安笙都忍不住要爲他拍手叫好,這對夫妻扔現代去演戲應該都是一流的,目光清冽的落在他身上,壓低了聲音道:“王爺何必明知故問,只可惜,本宮命大,倒是讓王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