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池父的身影便出現在休息室裡。
在池父進來的前一刻兩人才剛剛分開,池紹希似乎是因爲還沒學會換氣而憋得滿臉緋紅,以至於讓讓池父瞬間便明白了。
“恩?父親是有什麼事情嗎?”池紹跡臉不紅心不跳的,非常鎮定的看着突然進來的池父,手依舊攬住她的肩頭,而池紹希卻是不好意思的將臉埋在他的肩頭上,一聲不吭。
“啊,沒有沒有。”池父露出一副我明白的神情,笑笑的說道:“不過婚禮馬上就開始了,不急這時吧。”
聞言,趴在他懷中的池紹希臉瞬間爆紅,什麼叫不急這時!呸,口誤,本來就沒有着急好嗎?只不過……似乎有些心動了呢。
“恩,放心,我有分寸。”某個差點忘了分寸的人非常淡定的臉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
婚禮前的小插曲很快就落下帷幕。
早就在一旁候着的伴郎從教堂大門進入,由矮到高一對一對行進。接着纔是伴娘進入,與最後一對伴郎保持一定的距離。接着便是戒童和花童的進入了。
花童凡是爲四到六隨的小女孩,她們頭上戴著小花環,拿著鮮花裝璜的花籃、小型的花束,大要至多見的,是拿著一籃花瓣,並且在新娘入場的時候把它們拋撒在地毯上;戒童凡是爲四到六歲的小男孩,儀式的,端著戒枕送上戒指。
待這些人都在站道上站好了,這時纔是新娘子挽着父親左臂入場。
隨着神聖的《婚禮進行曲》,池紹希手挽着池父慢慢地走進神聖的殿堂,漫步走在鮮紅的地毯上,所有人的目光注視在這個美麗的女孩子身上。
隨着婚禮進行曲,池紹希挽着池父入場;直到走到池紹跡的身邊,這時池父纔將她的手交到等候已久的池紹跡手中。
兩人十指相扣,站在主持人和神父面前。
主持人先開口按照儀式說道:“願神賜福於你們;今天,教會在上帝面前聚集,在聖堂內爲你們公行神聖隆重的婚禮。婚姻是蒙福的、是神聖的、是極寶貴的;所以不可輕忽草率,理當恭敬、虔誠、感恩地在上帝面前宣誓,成就基督徒婚姻的要求!”
接着便是神父念着長長的宣詞:“池紹跡先生,我代表教會在至高至聖至愛至潔的上帝面前問你:你願真心誠意與池紹希小姐結爲夫婦,遵行上帝在聖經中的誡命,與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幫助她,關懷她,一心愛她;終身忠誠地與她共建基督化的家庭,榮神益人!你願意嗎?”
池紹跡輕輕笑着凝視着身側的人,鄭重的對她做出回覆:“是的,我願意。”
神父續而又衝池紹希問道:“池紹希小姐,我代表教會在至高至聖至愛至潔的上帝面前問你:你願真心誠意與池紹跡先生結爲夫婦,遵行上帝在聖經中的誡命,與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他,幫助他,關懷他,一心愛他;終身忠誠地與他共建基督化的家庭,榮神益人!你願意嗎?”
池紹希微微紅着臉,輕輕撲眨了下睫毛,擡頭飛快的睨了眼身側的人,脆聲應道:“是的,我願意。”原來訂婚和結婚的區別就是神父唸的宣詞的長短……
神父滿意的笑了,按照程序繼續說道:“求神賜福,使這戒指成爲你們永遠誓言的憑據,願你們從今以後彼此相愛、永不分離、相互約束、永遠合一!”
隨着神父的吟誦,池紹跡親手將結婚戒指爲她戴上,她也同樣爲他戴上結婚,兩人相視而笑。
神父繼續按照程序問道:“現在有誰不同意兩人結爲夫婦?”一般而言,都是沒有人提出質疑的,所以神父也只是順口一問,隨即便要宣佈兩人成爲夫妻了,豈料…
…
“我不同意!”唰的一聲,坐在兩旁的賓客中同時舉起若干隻手,神父頓時冷汗淋淋,這還是新婚夫婦請的賓客嗎?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神父有些着急的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瞄了十分淡定的新人一眼,硬撐着開口說道:“請質疑者陳述原因。”
“唔,因爲我想追求新娘子啊,怎麼可以讓他們結婚?”率先站起來的人穿着正式的西裝,卻說着十分隨意的話語,來人正是易澤墨。
池紹希聞言,轉過身去看,看到說話的人後,有些無奈的將視線移到一旁的席凌身邊,狠狠瞪了一眼,還說不用擔心!
席凌無辜的攤攤手,只讓他不毀你們的婚禮,又沒讓他不質疑,誰知道易澤墨還會來這手呢,而且他自己也質疑了啊……咳咳。
“神父,宣佈他質疑無效。”池紹跡眼擡也不擡一下,直接冷靜的說道。
“喂!憑什麼!”易澤墨十分火大,如果是暗示的話還算了,居然這麼明說,真是……囂張至極!
池紹跡嘴角輕勾,轉過身牽着她的手改爲攬着她的肩,手微微用力便將她帶入自己懷中,有些挑釁的看着站在觀席座的易澤墨:“就憑她選擇的人是我,可好?”
“她現在選擇的人是你只不過是因爲我曾經不知道珍惜,當然不好了。”易澤墨微微聳肩,逼自己將目光從攬着她肩上的手移開,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反駁道。
聞言,藍眸中諱莫如深的眸色沉了沉,不悅的神色一閃而過,卻還是回答道:“你只需要知道現在小希選擇的人是我,唯一有資格擁有她的人,也只有我。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席凌在一旁極力忍笑,紹跡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呢,也自負得可以。不過他沒說錯,事實的確如此。儘管他還是在神父問的時候稍稍的舉了起手……
“你就那麼確定在你我間,她一定會選你?”易澤墨蹙了蹙眉毛,這樣的自信真是過分討厭,感覺就已成事實般,他纔不信這些所謂的大話。回以挑釁的一眼,故意激他:“敢不敢讓紹希當面做個選擇,要是紹希選我,你就離開她身邊!”
池紹希聽到這話也不禁蹙起了眉毛,複雜的看了眼易澤墨,卻得到了他回望過來的一笑,真是……
但是池紹跡卻十分坦然的回答道:“這就是事實,沒有什麼敢不敢的,我可以跟你保證,小希絕不會選你。當然了,如果出現那種完全沒可能出現的事情,譬如小希不選我這種機率爲零的事情的話,我也不會放手。”
“你……”易澤墨被他自信又自負的態度氣岔了,最後那句近乎無賴的話語讓他無從接口,一般來說不都是來個君子約定麼!怎麼這麼……
池紹跡無奈的輕輕笑了一下:“我相信除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給得了小希幸福,所以我是不可能放手的。”隨即看向神父,帶着命令般的說道:“神父,不用問他們了,直接宣佈就好。”說話間還用餘光睨了眼依舊舉着手的席凌以及其他準備舉手的人。
“我不信,你要尊重她的意見,你的愛就是自私的愛!”易澤墨不死心的繼續喊道。
池紹希攔下正準備回答的池紹跡,輕輕微笑下後,看着易澤墨說道:“你要個答案是嗎?那我告訴你,在你跟跡之間,做一百次選擇結果還是一樣,除了當初那次選擇,現在包括以後,我都不可能選擇你。我的話,聽懂嗎?”
池紹希的話很輕很緩,卻絲毫不留情。
提着裙角優雅的轉過身,牽起池紹跡的手,格外溫和的看着神父,嘴角微微彎起:“神父,請無視所有質疑者,是我不小心請錯客人了。”
……請錯客人?聞言,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嘴角抽搐起來,被點到的人更是黑線滿頭,就質疑一下下!就成了請錯了的客人?有沒有搞錯!
神父聞言也是被驚悚了一把,看到同樣淡定的兩位新人,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勉強嚥了口水,宣佈道:“質疑無效,現在我奉至高的聖父、至愛的聖子、至聖的聖靈宣告你們成爲夫婦;上帝所結合的,人不可分開。上帝與你們同在,直到永遠,阿門!”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奇怪的婚禮,有一羣質疑新人結婚的朋友來參加婚禮,又有一對完全專斷到不理會別人質疑的新人……
“謝謝。”池紹希輕輕笑了下,隨即轉過身看着那些還楞在她剛剛那句話的客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現在還質疑的人麻煩出門直走,不質疑的人請送上祝福後隨管家去酒店吃喝。”他們是要搞什麼……齊刷刷的一排手舉起來質疑,她就這麼次婚禮還搗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事實證明,不管是多麼溫順的女孩子,都是非常重視一生一次的婚禮的,而且在婚禮遇到破壞的時候也會發火……
衆人呆成木雞,過了一會兒才一個接着一個的磨蹭過去送上祝福。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的時候也時候不早了,因爲池紹跡他們沒有打算安排什麼活動,打算剩下一下午的時間作爲兩人的空間,所以現在他們打算先回他們兩人的家,也就是爲了兩人結婚而特意置辦的房子。
但是在池紹跡正要牽起她的手回去的時候,衣角卻被輕輕扯了下,微微有些納悶,輕輕揚了揚眉。纔剛剛轉過身的時候,懷中便多了個人兒。
有些疑惑的輕輕低下頭,等着有些反常的人兒開口說話。
“雖然我以前是喜歡過他,不過現在我討厭他了……”懷中的人兒悶悶的開口,只冒出這麼一句話後就沒了下句。
池紹跡莞爾一笑,手輕輕撫着,就像安撫不安的貓咪般順着毛,輕輕點頭應着:“恩,我知道。”
“跡,你就不好奇爲什麼嗎?”沒有聽到想象中應有的疑問,池紹希不滿的微微嘟起嘴,從他的懷中擡起頭,有些賭氣般的問道。不順着問,她怎麼繼續說嘛!真是……太過分了!
“好奇啊,不過小希願意告訴我原因嗎?如果小希不願意說的話,我問也是白問啊,如果願意說,那就不用問了。”池紹跡馬上順着說道,爲了給炸毛的小貓一個臺階下,忙輕笑着說道。
這下子池紹希才心滿意足的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不過耳根子卻悄悄的染上緋紅,淺褐色的瞳眸亮晶晶的看着他,清脆的嗓音溢出口:“因爲我發現他沒有你好啊!而且現在我覺得好像喜歡上你了。”說完便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下池紹跡的脣角,然後不顧他的錯愕,立馬轉身提起裙角就跑開了。
池紹跡像是傻了般楞在原地,下意識摸了下脣角,耳邊還回響着她剛剛的話,小希是說……喜歡他?
錯愕了半響後,池紹跡才綻開一抹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說不開心那是騙人的,她對他沒有感情終究是心中的一道邁不過去的坎,但是現在……
池紹跡毫不猶豫的馬上追了過去,憑藉着身高優勢加腿長,很輕易的就追到了她並將她禁錮在懷中,在耳邊低沉的說了句:“小希,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語音未落,便低頭吻上她的脣。
教堂內,兩側觀席座無人,只有一個穿着絕美婚紗的女子和一個穿着燕尾服的男子站在紅毯上正忘情的擁吻,不遠處的樹下是一個人轉身離去,白色的鴨舌帽落在地下。微風吹拂了新春樹木上的嫩芽,卻無法溫暖破碎的心,有人抱得美人歸的同時也有人黯淡失魂。
或許他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豁達,那麼輕易的就放下,最終在他們結婚結束後,席凌坐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上,遠渡大洋爲的只是不想看到那刺眼的一幕,只是不想故作輕鬆的祝福着別人……
或許在下個春暖之際,他也會回來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