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雙管家的淫威下,拷問出來的真相併沒有出乎李小白與女術士何蕊的推測,不外乎棲霞裡那幾個同行眼紅“草廬”搶佔了大半的生意,也害得他們掙不到多少利潤。
畢竟背後有沒有丹師,差距還是很大的。
玩終端開片兒,任何一個二道販子都拼不過上游供貨方,這一點毫無疑問。
那幾家丹藥鋪子合起夥來利誘了鬼谷崖的供奉之一汪碩安,當然僅僅只憑着利誘還不足以讓這個老道做出毀壞丹爐的事情,背後還得算上一個術道宗門星羅宗,這份量就大了。
同行想要把“草廬”趕出棲霞裡,好把控帝都天京一帶的術道與武道丹藥的定價權,另外把“草廬”背後的丹師送給星羅宗,狼狽爲奸的雙方各取所需,將在棲霞裡頗有盛名的“草廬”徹底拆分,連皮帶骨吞個乾乾淨淨。
誰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草廬”的丹師從城外鬼谷崖突然來到天京內城,趁夜還從“草廬”調集了一批異草。
此時就算是瞎子也能看明白,明明已經岌岌可危的“草廬”多半要起死回生,那名丹師重新得到藥鼎,還能有其他同行的活路嗎?
這還能了得!
幾個勾結在一起的丹藥鋪子東主湊在一起,請了十幾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和從鬼谷崖逃出來的汪碩安,趁夜翻入太平坊,襲擊李府,打算再次將那尊藥鼎破壞,若是可以的話,順便將年輕女丹師嚴笑擄走,獻給星羅宗的仙長。
可是打的是如意算盤,撞的卻是銅牆鐵壁。
十幾個江湖好漢剛翻牆進來,就被無雙管家和靜室中修煉的妖女發現,還沒怎麼動手,這些倒黴鬼就死傷大半,連領頭的老術士汪碩安也失手被擒。
“這些傢伙狼子野心!真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聽完現場的口供,女術士一指飛劍,恨不得將這些傢伙碎屍萬段。
“別急!把他們送官!”
李小白笑眯眯的攔住了她。
“送官作甚,這天下烏鴉一般黑,恐怕前腳送進去,後腳就會放出來,白白便宜了他們。”
女術士可不相信凡人官府能夠稟公執法,多半是什麼用都沒有,依然讓這些惡人逍遙法外。
“放心,如果官府中有人敢把他們放出來,嘿嘿,他們一家老小都得進去。”
李小白就不信,金吾衛與敬國公府這兩張虎皮扯出來的大旗,還壓不住那些貪官污吏,想要枉法之前恐怕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全家老小有幾顆腦袋夠砍。
“哼!算你們走運!”
女術士何蕊憤憤地收回了飛劍,讓趴在地上的賊人心頭一陣僥倖,隨即又竊喜起來,這個年輕公子顯然是不黯世事。
“管家!把他們手筋腳筋全部挑斷,再上藥包紮,等天亮後由金吾衛交給天京府衙,交待一句,府尹大人要是敢循私枉法,就等着金吾衛大將軍上門砸場子。”
李小白沒將敬國公府這面大旗扯出來,而是準備當作殺手鐗。
跟這些小把戲對局,一口氣撒出底牌碾壓至渣就沒意思了。
被慈悲爲懷的小林寺衆僧稱爲魔頭的傢伙,怎麼可能是良善之輩,趕盡殺絕是必須的。
“你敢!你以爲你是誰,金吾衛是你家開的嗎?”
“好膽,老子是工部陳侍郎小妾的侄子,你敢動我?”
“區區凡人,也敢招惹本仙長,活得不耐煩了嗎?”
猶如一石擊起千層浪,李小白一句話惹得汪碩安和他帶來的一衆江湖好漢嚇得背後冷汗直流之餘,紛紛叫囂起來,一時間牛鬼蛇神層出不窮。
李小白彷彿早有預料,冷笑一聲,說道:“金吾衛是不是我家的,我不知道,但是金吾衛大將軍正好是我家的,來人!帶下去!”
態度強硬的擺了擺手,他這麼做何嘗不是在打草驚蛇,看看這些傢伙後面到底有哪些神佛在撐腰或者甚至在指使。
管家李無雙劍術精湛,刷刷刷寒光疾閃,就聽到一片慘叫接連響起。
包括老道汪碩安在內的一衆賊人手筋腳筋俱被劃斷,若是不及時救治,以後恐怕再也沒可能習武或乾重活,至於馭使飛劍什麼的,還是下輩子吧!
“你真能讓官府聽話?”
女術士何蕊的態度比最初有了明顯的變化,至少不再是針鋒相對,而是半信半疑。
“從太平坊到勝業坊,你不是看到了嗎?若是無事,你早點去休息吧!我還要繼續幹活兒呢!”
李小白聳了聳肩膀,把弄着老道汪碩安留下的飛劍,它已經成爲了新的戰利品,與女術士何蕊的那支飛劍品階大致相當。
加上自己煉製的,他手上已經擁有三支飛劍。
“那就告辭了!”
女術士何蕊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經過方纔那一波夜襲,棲霞裡的那些同行想要故伎重施,恐怕也得掂量一二。
清晨時分,府中的公雞初鳴,還沒叫喚兩聲,就被來自於後院的巨響嚇得渾身直哆嗦,彩羽亂抖,忙不迭的竄回了雞窩。
“怎麼了?”
被驚動的女術士何蕊帶着凌空懸於身旁的飛劍,撲入後院。
呯呯呯咚咚咚嘭嘭……大響聲不斷髮生變化,隱隱帶着節奏。
工棚大門敞開,灼人的熱浪不斷往外涌出,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全力推轉渦輪式風箱,一個個推得汗流浹背,絲毫感受不到冬日的寒冷,不斷將新鮮空氣呼呼送入火爐底部,旺盛的火光從合攏的雙層鋼板內升起,最終變成火星和熱流涌向天窗,爐口一座倒扣的“大甕”燒至赤紅,隱約呈現出半透明的硃紅琉璃色。
這座巨大的火爐附近,李小白握着一柄烏黑油亮的鐵錘不斷落。
每一次鍛打都會在同樣材質的鐵鉗夾住的小劍上錘打出些許火星,附近一尊外表亮起法陣符文的石爐內妖火碧綠,上面的坩堝同樣亮着紅色的法陣紋路,這一對小號石爐與坩堝與毗鄰的龐然大物火爐和懸吊坩堝相比,就像綿羊與公牛的區別。
“這就是煉器?”
眼前這一幕再一次顛覆了範蕊對煉器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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