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武當顯仙蹤

武當山以天機生化的旨趣和透脫通達的胸懷,將山的雄偉和嫵媚,水的流蕩和靜謐,霧的升騰和悽婉,人生意態的高遠和寬闊,在中原腹地凝聚成一種奇特的人文景觀,千百年來,令遊子心蕩神迷,令神仙流連忘返。

“令神仙流連忘返……”太初啞然一笑,“山是不錯的靈山福地,在數千年前確能令神仙流連忘返,而如今遊人如織,靈氣漸少,紅塵之氣漸濃,卻有點過了。”站在武當天柱峰頂,遠望武當方圓四百里,山巒清秀,風景幽奇,風光旖旎,氣勢宏偉,太初由是想到。

太初離開古都北京後,一路慢慢遊山玩水,隨性而至,去了一些前世的想去卻沒機會去的地方,卻少去那城市,多去名山大川深山大澤,也去過女媧廟、黃帝陵,而自己這人族聖父的名頭,因自己避世不出數萬年,隨着朝代的更替卻早已消散在歷史長河中了。一路向西遊歷紅塵,體驗人世,尋訪機緣。歷時一二個月,沿途的很多道門各派道觀去走了一遭,卻真的如想象中的那般道法沒落,高手凋零,遠遠不如上古時的億萬分之一,也曾特地到五臺山、九華山等佛教名山去看了一看,寺廟卻是真的香火興盛,遠比信道的人多。

太初的前世是一位善良淳樸的現代青年,但骨子裡還是一位有着激情、感性的年輕人,因出生生長在道教名山天台山之下,又從小跟隨師父道真道人習武,從小接觸道教的一些東西,對道教文化有較多的機會去了解,深有好感,長大後對於中國本土宗教道教和國術武術的沒落,以致於是佛教昌盛、天主教流行,跆拳道、空手道興旺,也是心裡有諸多想法和感觸,道教作爲植根於中國大地土生土長的宗教,卻在官方認同、組織機構和信徒發展等方面都排在最末,可謂“中國第一弱教”,中國本土自古相傳的神話裡那麼多的道教神仙,卻沒有多少人去信仰,卻去信外來的佛教和基督教,中國人的本土信仰缺失;那麼多的中國神奇武術,卻缺少人來發揚廣大,真是可悲可嘆,可惜前世的太初就一普通人,也只能平時偶爾感嘆一番而已。

這其中的種種,太初在遊歷了這一段時間,沿途所見所聞,卻亦深有觸動,而現在太初卻不是前世那樣的一普通人來了,有能力有辦法去改變自己想改變的一切東西,在上海和北京所遇的事,也正在說明因爲“蓬萊仙島”的重現,中國的上古神話正在重新深入人心,道教也在漸漸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瞭解,太初骨子裡沉睡億萬年的激情也漸漸被喚醒,在洪荒時代,聖人當道,牛人遍地,所謂聖人之下皆爲螻蟻,所以太初行事只求逍遙隨心,不求有什麼大作爲,如今在這個時代,無量量劫不至,聖人皆避居三十三天外不出,而如今自身修爲即使面對聖人也可自保,所以太初心中的激情也重新燃起,想做一番作爲,有時心中也不無暗自揣測,“難道老師要我在這年代立教傳道嗎?”

今日來到武當山,卻是見得此山幽奇雄偉,雲飛霧繞,確有幾分仙家福地模樣,便隨性一遊,方有剛纔的一番感慨。

此時,天柱峰頂又上來幾位遊客,“哎,總算到了,累死我了。”一位身着紅色時尚運動衫的少女叫道,青春靚麗,年輕的皮膚吹彈的破,身材窈窕高挑,腦後一束長辨,胸脯飽滿,充滿吸引人的青春活力,“妍表姐,你爲什麼一定要來武當金頂來朝聖許願啊?還不如聽我的去東海看看那鬧的沸沸揚揚的懸空島呢,聽說現在去的人人山人海的,國家都派艦隊在維持秩序了,好不熱鬧啊,再說了聽人家說現在道教的神仙都沒有佛教的菩薩靈啊。”

“曉琳,那東海你都說了現在人山人海的,再說了那島嶼現在又上不去,以後又機會再去了。我從小就信道不信佛的,道教是我們國家土生土長的宗教,而且聽說這金頂上供奉的真武大帝很靈驗的,再說了,趁暑假這個機會遊覽武當山不是挺好嗎,省的你整天呆在家裡闖禍,讓姑姑、姑夫他們提心吊膽的,呵呵。”說話的女子年約二十,身着白色運動衫,烏黑長髮披肩,身材玲瓏有致,臉帶笑容,神色恬靜,給人以柔和靜美的感覺。

“誰整天闖禍了,是那些人自己找的,整天死皮懶臉的圍在身邊,討厭死了。”紅衣少女嘟嘟囔囔道。

兩女邊說着話邊進入金殿,後面還跟着兩位一臉精明幹練的青年女子。

太初在殿內打量供奉着的真武帝君,着袍襯鎧,披髮跣足,丰姿魁偉,側立“金童”“玉女”,拘謹恭順,素雅俊逸,“水火”二將,列立兩廂,威嚴勇猛,心思所轉,啞然一笑,原來是玄武所化,卻是後起的神仙晚輩,卻未曾識得。此時聽到兩女的話語,心中一笑。

兩女進得殿內,見到金殿內神像前站立一個道士,青衣道袍,腰束金帶,髮束金冠,腳穿雲履,眉心處一朵精巧青蓮,身上沒有任何多餘飾物,自然而然有一種淵亭嶽恃的雍容風範,渾身籠罩着幾乎肉眼可見的飄逸、靈動氣息,自有一種古樸、凝重,卻又超脫於塵世之外的凜然大度,這樣的氣勢令任何人都不敢冒犯威嚴。

兩女一時爲太初的風範所驚,好一會白衣少女才期期艾艾問道:“請問道長是這裡侍奉真武大帝的道長嗎?”

紅衣少女則低聲道:“這樣的人當道士可惜了。”

太初見到這兩女容貌秀麗,心神純潔,微微一笑,這笑容讓人如沐和煦春風,吹的人從心底都懶洋洋的,“不是,真武嘛,道家晚輩,卻還沒有這樣的資格讓我來伺候。”

兩女被太初的微微一笑笑的俏臉微紅,聽到太初的話,紅衣少女輕哼一聲道:“你好大的口氣。”

白衣少女也急忙說道:“道長,在神靈面前,不能這樣說話狂妄無禮的。”

太初淡淡一笑,卻不說話。

“請問道長怎麼稱呼,在那座靈山寶地修行?”白衣少女問道。

太初道:“我道號太初,如今四海雲遊,小姑娘,你能堅持信道不信佛,難得難得,不錯不錯,看你身體有恙,今日能在此相遇,也算是你我有一點緣分。”遞給白衣少女一片玉符道:“若你日後有難,捏碎這片玉符,可保你一命。”又對紅衣少女笑道;“小姑娘,道教神仙不如佛教的菩薩靈驗,這番話以後卻是不能再亂說了。”說罷,伸手一指,虛空頓時出現一道門,哈哈一笑,轉身踏入門中。

兩女聽完太初的話,想說上幾句,卻見太初口中吟道:“鴻蒙大道傳天下,逍遙天地混元仙……”轉身一步跨入虛空之門,身影漸漸淡去,瞬間無影無蹤,兩女和身後的兩個女子都目瞪口呆張大嘴。那金殿內的幾個道士猛在地上磕頭“帝君顯靈了、帝君顯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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