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施衝答應了一聲,繼續看着寒蛟婆婆臨死前不甘的神情,再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小會兒,施衝才轉過身幽幽地對沈亨說道:“我們會不會像她一樣,就這樣離開了三界?”
沈亨沉默了許久,然後點了點頭,“也許吧,千年浩劫,誰又能在此之前說自己一定全身而退。”
兩人同時沉默了,在這個寒冷的子夜。
而就在施沖和寒蛟婆婆‘交’手的短短時間裡面,趙闌已經憑藉着腦海中的記憶,將越界傳送陣啓動所需要的‘操’作全部做完了。
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從傳送陣中亮起,徑直打在趙闌身上,讓趙闌全身心都有種從內到外的暖和感覺,他知道,這正是越界傳送陣徹底發動的標誌。
趙闌立刻收緊心神,將自己體內所有的神識抱成一團,經脈之中的真氣也均勻地分佈開,這都是爲了讓越界傳送陣將自己傳送到茅山上界所要做的最後的準備。
終於,整個越界傳送陣一陣顫抖,大廳中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降臨到了他們身上,就是其中修爲最爲高深的沈亨也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轟”
那個大廳頂部的黑‘色’‘洞’‘穴’突然炸開,濃密的黑‘色’‘陰’氣朝四周瀰漫,站立在越界傳送陣周邊的修士中有躲閃不及的,在吸入了少量這種瀰漫開的黑‘色’‘陰’氣後,居然直‘挺’‘挺’地倒下去了,身邊的人施救的時候,發現已經已經失去了生機。
“快點撤離這個大廳!”沈亨將長袖一揮,驅散了面前的‘陰’氣,縱身一躍跳到半空中大聲喝道:“那是極其‘精’純的‘陰’氣,對於我們四靈獸界的修士來說就是劇毒的毒‘藥’!”
施衝也連連施展‘精’妙的五幻身法,盡全力將已經倒在了黑‘色’‘陰’氣中的修士久了回來。
“快撤!撤出大廳!”
等到所有人都撤出大廳後,沈亨和施衝對視一眼,兩人各自點了點頭。沈亨一拍儲物袋,掏出了一疊各式各樣的符紙。
他默誦着不知名的古老法咒,手中那一疊符紙就漸漸飄了起來,密密麻麻地貼在了大廳入口處。
施衝右掌朝着大廳入 .,看/*書網競技口處一揮,一道尺許長的半月形淡金‘色’劍芒朝着前方劈去。
“叮叮噹噹”
那由沈亨貼在入口處的符紙同時亮了起來,一道不可見的真氣屏障將施衝的淡金‘色’劍芒擋住,所有的劍芒紛紛化作細密的真氣掉落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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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亨看到這一幕,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扭頭對施衝說道:“我玄武道宮的符紙所構成的禁制,可不是一般修士可以隨隨便便闖過去,你就放心吧。”
施衝也微微一笑,“不錯,這‘陰’山殘脈雖然已經在剛剛的傳送過程中承受不住越界的壓力而爆裂,但是可能還是有一些不法之徒意圖來此地探尋‘陰’山殘脈,爲了計劃的安全‘性’,我們必須要將這個大廳徹底封存起來。”
說完,他連打數百道法訣,一道散發着神秘的靈氣‘波’動的禁制覆蓋在入口處那密密麻麻的符紙上。
有了玄武道宮的符紙和白虎道宮的禁制,兩人又再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地離去。
光靠這些禁制是不能起到萬全的防禦作用的,沈亨又‘抽’調了一支完全由金丹期修士組成的小隊,就在極光甬道中駐紮起來,同時冰封陵墓周邊的所有暗哨都不撤去,力求將所有的潛在危險都扼殺在搖籃中。
青木‘門’。
正在青木大殿內殿批閱公文的張休放下了手中的硃筆,他摩挲着手中的一枚藏青‘色’‘玉’簡,低頭想了想後,再次提起硃筆,在‘玉’簡表面寫下幾個字。
白虎道宮。
一處通體用火山岩構成的宮殿中,一名身披黑‘色’長袍,‘胸’前繡着一個純白‘色’虎頭的修士理了理披散的黑‘色’長髮。他感受着遠方傳來的一陣陣晦澀的靈氣‘波’動,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一絲微笑。
青龍道宮。
“這就是千年浩劫序章的開啓!”
一道蒼老的身影從青龍道宮最高的高樓上傳出,高樓之下,數百名身穿青‘色’道袍,頭戴高冠的修士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齊刷刷地行了一禮。
東海龍宮。
用一整塊深海水晶雕刻成的宮殿,能夠用這等大手筆作爲自己的寢宮之所的人,只能是整個東海下界的主宰東海龍王了。
這位俊美的一界至尊輕輕撫‘摸’着身邊晶瑩剔透的水晶柱子,眼中滿是欣慰。
突然,他面容一肅,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既然千年浩劫已經到來,那這次本王就那你第一個祭旗,黑水真聖!”
茅山上界。
綿延不絕的半片‘陰’山正坐落在這片從遠古大陸中分離出來的茅山上界之上,在等級森嚴的茅山上界中,‘陰’山頂部只能修建一種建築。
那就是供奉三茅真君的大殿,而且這大殿只能修建一座。
從茅山上界從遠古大陸分離成形到現在,數萬年來,不是所有的茅山上界的修士都可以隨時跪拜三茅真君。
而在現在,就有着一位腰佩黑‘色’‘玉’璽、身披灰‘色’長袍的鷹眼修士站立在三茅真君的神像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三茅真君神像的眼睛。
若是被其他茅山上界的修士看到了,一定會當面指責這位修士的無禮之處。面對偉大的三茅真君,居然不行跪拜大禮,反而直盯着神像看,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但是,分列在大殿兩邊的數十位修士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指責,反而低頭躬身站立在一旁,就連大氣也不敢喘。
因爲此人正是整個茅山上界的一界主宰茅山掌教。
“有趣。”
接下來就是一聲讓人骨髓都感到寒冷的冷哼,那些‘侍’立兩旁的修士更加恭敬了。
就在‘陰’山殘脈崩潰的一瞬間,身在傳送位上的趙闌,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地脈牽引之中的強大壓力。
這就是越界傳送陣中的最後的痛苦?趙闌強忍住渾身傳來的徹骨的疼痛,不過他也立刻想到了一種糟糕的可能。
在傳送前,施衝就曾經說過這種可能。
那就是‘陰’山殘脈因爲太過於弱小,就連趙闌這個練氣期的修士都難以承受,最後的結果就是‘陰’山殘脈爆裂,而越界傳送陣中所有的壓力就會如同倒流的洪水一樣,全部強加在趙闌這個傳送者身上。
“我不會就這麼窩囊地死了吧,老天爺,你可不能千萬就這麼玩我啊!”
這是趙闌在昏‘迷’前心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書.哈.哈.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