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邪魔之言;您又何必當真呢?’眼見厲無邪二人已遁去無蹤,看到了汪直面色陰晴不定若有所思之狀後;陽頂天連忙近前安慰道。‘魔道本就是相生相剋,我確是有些迂腐了…..’聞言,汪直喃喃苦笑了一句後,這才面色和緩了過來。
見狀,陽頂天連忙不失時機順勢說道‘這江湖恩怨本就是糾纏不清!師父若是不想理會這些糊塗紛爭;徒兒願一力代勞!’‘爲師原本也有此心意!只是以你目前的功力似乎還……’見陽頂天堅毅之狀,汪直欣然頜首後;隨即便又將眉頭緊鎖了起來。
‘師父無需心憂!……’看汪直情狀,陽頂天斷然應聲後說道‘徒兒雖然早前沒聽您教誨,在四季洞天中安心用功;但徒兒已得到祖師指點,服下了千年火蚣!雖然眼下武功還算不上太高,但我想應付目前情況應該已經綽綽有餘!’陽頂天一副豪氣干雲之狀。
‘你果真已服下了千年火蚣?’聞言,汪直面現疑色後,隨即便考量起了陽頂天武功。‘按說你既已服下了千年火蚣,功力應該與我大致相當纔對!可是爲何你目前功力卻只有百年左右呢?’一番考量下來,汪直當即嘆聲說道。
‘不敢相瞞師父!既是我這百年功力也是時高時低;徒兒也正百思不解呢。’陽頂天脫口應道。‘怎會如此怪異?…..’汪直輕咦了一聲後,隨即便又問起了陽頂天當日服用過千年火蚣時的情形。‘你當時服用了千年火蚣後,用紫陽心法見其收納原也不錯!但錯就錯在,你性子太急;剛剛達到了三花聚頂境界便不肯再下功夫,以致於你體內內力若無外力激發便無法發揮應有威力!…..’一待陽頂天仔細講述了當時情形後,汪直立即分析道。
‘都怪徒兒性子太急!糟蹋了寶物,師父您可還有什麼法子補救麼?’汪直分析一出,後悔不迭的陽頂天急急問道。‘此事到也並非無法可想……’看陽頂天情急之狀,汪直輕嘆了一聲後講道‘你只需在本門心法上多下功夫,日後自然能達到五氣朝宗境界;內力運用自如!若肯再下功夫,一旦達到了醍醐灌頂境界;功力自然便能與爲師不相上下了。’
言畢,看陽頂天爲難之狀,汪直隨即又說道‘當然!若是按尋常方法,至少也需要數十年之久!而眼下回柳公島又不可行;因此,爲師索性便助你一程罷了…..’一句話說出後,汪直當即便命如墜雲裡霧裡的陽頂天盤膝坐下面授機宜了起來。
陽頂天不敢違拗,趕緊盤膝依言施起了紫陽心法。此番再施爲起來後,按汪直所示;陽頂天很快進入了物我兩忘程度後,不久便又達到了此前頭頂似有氣流凝聚成花瓣的境界。‘運功導引,將那三花納與體內!再運行十二週天。’聽到了耳邊汪直提醒後,陽頂天不敢遲疑;趕緊依法施爲了起來。
可是一番拼命施爲後,那氣流凝聚而成的三朵花瓣雖然在頭頂觸手不及;但無論陽頂天如何努力,卻也無法將其導引收納與體內。‘你只管運功施爲!自有爲師相助。’正自感到無可奈何之時,耳邊便已響起了汪直的提醒之聲。
陽頂天心中一凜,趕緊控制住了似要散亂倒泄的內力;繼續勉力施爲了起來。果然!收起了散亂心神後,不久便感到一股極強無比的真氣注入體內;與自己原由內力糾纏運行了一週天後,立時便化作了一股強勁無比的吸力!將頭頂三朵氣流凝聚而成的花瓣全生生吸入了雙目口中。
‘不可停滯!繼續運功。’耳邊又傳來了汪直的聲音。聽到了提醒,陽頂天一驚之下;趕緊凝神聚力,將那三朵氣流導引收納入了丹田之中。收納與丹田後,陽頂天不敢遲疑;當即便又依言將其與體內原有內力混與一起循周身奇經八脈運行了起來。周而復始,將這股混合內力與體內整整運行了十多個周天後;就在陽頂天感到這股混合氣流已形成了一團真力,正待要將其重新收納運行之時;卻猛然感到體內有數道真氣自周身幾處大穴激射而出直插向天!
真氣出體後,只感覺其一直上衝,上衝,上衝……也不知衝到了多久高度後,就在陽頂天已自感無法再將其控制收納之時,卻聽到了耳邊的汪直驚喜低呼道‘大功告成!可以收功了。’聞言,見其已經收功起身,陽頂天這才收起心法站起了身來。
此時再試運內力,只感覺心意一動;體內充沛無比的雄渾內力便直似要應手而出一般!大喜之下,一時少年心性頓起的陽頂天遂信手一掌擊了出去。勁力到處,只見旁側馭極殿上搭設的受禮臺立即應掌倒塌。情知自己功力已經精進了許多,陽頂天感激莫名之下,遂趕緊來到作勢欲走的汪直面前拜下道‘此番得蒙師父助我練成大功!師父深恩,徒兒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此間但有所命,還請師父示下。’
‘爲師本就是世外閒雲野鶴之人!以後此間事務,你還需多聽從我師父的纔是。’汪直指着洪七頷首應聲後,當即化作了一縷青煙轉眼便消逝得無影無蹤!‘師父,師父!……’望着清煙消逝的方向,連喊了幾聲後;悵然若失的陽頂天只得來到了運功調息的洪七面前。
‘汪直走了麼?’甫一站定,洪七便衝口問道。‘是呀師公!我師父已經離開了。’陽頂天忙不迭點頭應道。‘哼---這小子還是如此德行,說來就來想走便走!眼裡從來都沒有我這個老子!’聽說汪直已走,洪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何事惹得洪幫主動怒呀?’‘洪老前輩請消消氣!有事咱們好商量。’‘洪老幫主息怒!……’聽到了洪七怒叱,悟因和尚、張三丰等一衆掌門立即紛紛走上前來勸道。‘還不是汪直這個臭小子!說走便走,留下個爛攤子……’洪七仍然餘怒未消。‘汪直乃是當世高人!而高人行事曆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洪幫主卻也無需太過介懷了。’悟因和尚勸道。
‘汪直雖然已經離去,但江湖餘禍還仍然未平!所以,咱們怎能只顧埋怨?還需好生商議個對策纔是!’接着上前的張三丰一副憂心忡忡之狀。‘掌教所言極是!眼下如何善後,纔是當前頭等大事!’王重陽應聲附和道。‘既如此!……’一番勸說下來,洪七這才面色稍緩;跟隨衆人走了出去。
再將衆人一路引到了城外的丐幫堂口後,剛一落座,洪七便又接着說落了起來。‘汪直從前有事總要先與我有個商量!也不知從何時起,這小子竟然學會了如此德性?!’洪七仍然心意難平。‘師公息怒!師父雖然已經離去,但他臨走時;已經對我有過交待了呀!’眼見洪七越說越氣,衆人已不再相勸;陽頂天只得走上前來寬慰道。
‘眼下這個爛攤子!你能承擔?’看陽頂天情狀,洪七有些不信。‘不敢相瞞師公!師父他不但已經此間事務託付與我,而且還助我提升了本門神功……’見洪七面有疑色,陽頂天應了一聲後;當即便手起一掌拍了出去。掌力到處,只聽見‘噶剌剌’一陣聲響後,院中兩顆碗口粗的大樹立即齊根而斷!門外大樹距離此處少說也有七八步遠,信手一掌能將其齊根而斷;洪七自問也並無十足把握。
因此一擊過後,洪七這才面現和色道‘汪直既然與此間已有安排,倒也並非全無心思。’‘既然如此,那咱們目前……’見狀,悟因和尚連忙上前探詢道。‘咱們目前還是應以大事爲重!至於汪直這小子,我日後再與其算賬!……’洪七冷哼了一句後,當即便與衆人說起了正事。
‘目前日月神教肆虐猖狂態勢雖然已經得到了打壓、控制,但其根基尚在!所以老衲認爲,如何剷除日月神教餘孽;仍然是眼下首要大事!’悟因和尚首先說道。‘不錯!這日月神教行事曆來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此番受挫,定然瘋狂報復;其殘餘勢力尚存,可說是江湖巨大隱患!’說話之人名叫單剛,乃是不久前慘遭日月神教滅門的嵩山派新任掌門。是以,此人話一出口,想起日月神教那些令人髮指手段;屋內衆人立時就羣情洶涌了起來。
‘不錯!這日月神教既是由西域大舉遷來,屢次犯案;足見其定有稱霸我中土江湖之心!’帶着寥寥數名 弟子的青城派新任掌門曹不疚接道。‘幾位掌門所言極是!正所謂除惡務盡!因此在下以爲;對於日月神教這等邪魔外道,還需將其徹底剷除纔好!’接話的王重陽一副睚眥俱裂憤恨之狀。這王重陽爲何一改此前風範憤恨如此?原來:早前王重陽得到並霸佔了鐵冠道人武功秘籍方纔練成獨門神功的說法原本就是日月神教一手炮製,至於全真教創派之日王重陽將公佈鐵冠道人秘籍藏身之所的消息;亦是日月神教爲吸引中原高手前去以便其一網打盡而施出的毒計!因此,查明瞭以上事端的王重陽又豈能不憤恨萬分?仇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