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飯菜十分的豐盛,黎媽媽做了滿滿一大桌子,雪裡看着便想起了許媽媽,上次去許緯家,許媽媽也是像這麼的豐盛的招待着她。想着想着,便拍了拍一旁正準備開動的許緯:“許緯,許媽媽一個人在家,不如把她也接過來一起吃個飯吧?”
“是啊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黎媽媽一聽激動勁便上來了,以前因爲孩子們的關係,幾家人還是走的滿近的,以前還常常在一起搞搞聚會,以前沈家跟黎家只有一牆之隔,而許緯的父親是‘亞維’的老職員,幾家的女主人相處的也十分和諧,所以這會子黎媽媽聽着雪裡提到了許家媽媽,心裡便也是樂開了花。從回來到現在,早就想和那些來姐妹們見見了,她看着許緯還是一動不動的樣子,便也開始催了起來:“小緯啊,你去接一趟吧。”
“黎阿姨。”許緯擡頭喚了一聲,然後放下筷子站起了身,表情看上去怪怪的,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黎阿姨,我媽她現在還不知道你回來了,等我回去告訴她,下次再來好好拜訪您吧。”
“這樣啊?”黎媽媽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隨後擡頭笑着:“沒事沒事,趕緊吃飯吧,下次就下次。”
許緯慢吞吞的坐下,埋頭吃了起來,並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一旁咬着筷子的雪裡似乎發現什麼不對勁,她沉思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等吃完再問吧,如果話題不好的話,到時怕影響了食慾,況且,今天的許緯確實是怪怪的。
這頓飯本來可以其樂融融的,不知道什麼原因,大家卻是索然無味的吃完。黎媽媽倒是一直找着話題,許緯也是一直配合着,可是總是感覺氣氛不對勁。
大家放下碗筷的時候,黎媽媽起身收拾起來,雪裡和許緯本要幫忙,被黎媽媽趕走了。
又是這樣的場景!
又是讓他們獨處,又是讓他們聊聊!
雪裡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瞥了許緯一眼,他挺拔的站在那裡,窗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卻沒有了以往明媚的感覺,反倒是濃濃的憂鬱佈滿他的四周,雪裡有了一瞬間的呆愣“該死。”然後她暗自罵了自己一聲,因爲這一刻,她竟然的感覺到自己的心,有一絲微微的,莫名的悸動。
許緯倚靠在窗前,從吃完飯到現在,一直悶悶不樂的沒有說話,雪裡看着他已經不間斷的抽了三根菸了,她站在一旁咬着嘴脣沒有出聲,不停的轉頭看着廚房裡的媽媽,希望她能快點洗完。好來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雪裡。“這時許緯突然轉過頭,緩緩的喚着雪裡,雪裡微微一怔,迷惑的看着她:“幹嘛這樣叫我?”
許緯吐出一口煙霧,然後將還有半截的煙捻滅在一個玻璃碗蓋裡,眯着眼看着雪裡:“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現在,讓你跟着伯母回法國生活你願意嗎?”雪裡很認真的聽着,擡頭,許緯近在咫尺,成熟的男人的氣息夾雜着淡淡的煙味,噴灑在她的臉頰,她倉皇的後退一步,平復着呼吸,然後倔強的小臉再次高高擡起,她的聲音輕輕的,聽不出情緒:“許緯,你不懂我嗎?”
“什麼?”許緯顎首,不明自己怎麼會被反問了。
“我說,幾個月前我艱難的回來了,那時候,我拋棄了英國的一切,包括將自己最寶貴的女兒留在了法國獨自跑回來了,我那麼義無反顧,這段時間,我又在慢慢的在這裡坦白未婚媽媽的身份,那麼現在,許緯,你能感覺都我的決心了嗎?”雪裡不知道,許緯問她這句話的用意,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覺,對於這片國土,她始終有太多不捨得了。她一直只是以爲,許緯或許會懂她。
此時的許緯卻很剎風景的微微一笑:“傻丫頭,我問問而已,幹嘛那麼激動。”
“那你沒事幹嘛要好好的問問而已啊?浪費人家的表情。”雪裡嘟着嘴脣,朝着他抱怨着。
她才輕輕的眨了眨眼瞬間,突然感覺脣間一溼,她惶恐的睜開眼睛,許緯夾雜着淡淡的菸草的氣息的嘴脣,就這樣貼上了她的,她摒住呼吸,不,此刻,該是忘了呼吸。
是的,在這怪異的氣氛下,許緯竟然吻了她。她猛然驚醒,用力的推開他,高高的擡起右掌,然後片刻間,又輕輕的放下。
她低頭看着地板,沒有說一句話。她不知道面對這樣的情況,自己該做何反應,突然間想起了以前,算以前了吧,那時候她也曾對沈業也這麼做過,想到這裡,她苦澀的笑了笑,她明白這中心情,這種熱烈的想要得到一個人的愛,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時時看到他,想要即使死,也要追隨他。
至少她是這麼想的,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