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雨成花時間追不上白馬你年少掌心的夢話依然緊握着嗎天真歲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負你大雪求你別抹去我們在一起的痕跡大雪也無法抹去我們給彼此的印記……”
大概是因爲喝了酒的關係，他的聲音比以往要更加低沉、更加沙啞。他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臉，然後他就看到……昏暗的光線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
聽着這首熟悉的歌，蘇柔柔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一段傻傻地單戀過他的青澀時光……
那時候的她可以爲他不經意的一個笑容，開心上好半天；也可以因爲他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傷心難過好幾天……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曾經在那個深夜裡，爲她唱過這一首歌……那是他第一次爲她唱的歌，陪伴着她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往事如電影畫面般一幕幕浮現，蘇柔柔眼角的淚水越來越氾濫。
唱完最後一句，在哀傷的音樂中，柯少澤的薄脣輕輕動了動，癡癡地看着她說道：“柔哥，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蘇柔柔從喉嚨裡模糊地發出了一個“嗯”字，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那麼一瞬間，有那麼一點點喜歡過我？”柯少澤猶豫了很久，還是吐露出了他內心深處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我……”蘇柔柔怔了怔，她顯然沒有料到柯少澤問的會是這個。可是，她該如何回答？
她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人，尤其是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刻。可是，她現在，已經有了洛逸晨……
或許，她對柯少澤的喜歡，是一見鍾情；而她對洛逸晨的喜歡，卻是如久生情。
不過，如果能夠勇敢地將曾經喜歡過他這件事情說出口，才能夠證明自己是真正地釋懷了……
“我……曾經喜歡過你。”蘇柔柔咬了咬下脣，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埋藏在心中許久的秘密。原本，她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他的。可是沒有想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
柯少澤整個人呆住了，像是一尊石像般，失去了任何知覺。過往和她相處過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快速地翻過。
她……喜歡過他？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那爲什麼到最後，她卻選擇了洛逸晨……而不是他？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蘇柔柔又接着說道：“是的，我曾經喜歡過你，很喜歡、很喜歡。在你喜歡上我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只不過，那時候你喜歡的人，不是我。”
說完，不知爲什麼她全身上下突然輕鬆了起來，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就準備好向他“告白”的臺詞，她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有機會對他說出來。
柯少澤的眼睛一點、一點地閉上，長長的睫毛之下，有細碎的亮光在閃動。
他知道，自己錯過了……最好的人。
角落裡的侯曉峰默默地拿着紙巾抹着眼角，喃喃自語道：“太虐了！實在是太虐了！”
他的手裡捧着一大盒紙巾，不停地往外抽着紙。
特麼的，被虐的又不是他，他爲什麼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