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潑硫酸

“阿笙,你到底看中了哪個?你爺爺現在也沒有幾年好活了,急着抱孫子,我也不要求你找個多優秀多門當戶對的,昨晚上來了這麼多未婚適齡的女孩兒。你總不會一個都看不中吧。”

陸博濤皺着眉,望着倚靠在沙發上,拋擲着硬幣卻雙目呆滯,狀似發呆的男人,很是不滿地道:“你能不能夠好好聽我說話,坐沒坐相,像是個什麼樣子,你看你哥哥!”

“父親,二弟還年輕,現在定不下心來很正常”

陸浩凌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笑的很是溫和。

陸浩笙撇了撇嘴。真心看不下去那邊父慈子孝:“放心吧,一年之內,我保證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保證讓爺爺能夠抱上孫子。一年抱倆也沒有問題,我相信自己的實力,總比娶了妻子也照樣白給的人強的多。”

他給了陸浩凌一個嘲諷的眼神,對方可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地過了三年還沒有下下一個崽子,當然,陸老爺子也不稀罕這個大孫子的兒子罷了。

“你”

“阿笙,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沒有搭理身後自己父親的叫囂和異母哥哥的狀似委屈,陸浩笙抓起自己的手機,向着大門外走去。

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從昨晚上何青梅欺騙慕以竹開始。

就像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您撥打的手機號碼已關機。”

陸浩笙不斷重複撥打何青梅的號碼,得到的,全是對方已關機的回覆。

“該死的!”

陸浩笙重重地一拍方向盤。嘴裡狠狠地咒罵了兩句,全然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他腦子裡現在只有昨天何青梅最後對他說的話:“阿笙,認識你很高興。”

這分明是告別的話。

陸浩笙想的不錯,何青梅本來便打算走了,發生慕以竹的事情。只是讓她堅定了要走的決心罷了,她真心不想要再面對慕以竹,比面對任何人,都可怕的多,面對慕以竹的深情,會讓她變得不像是自己。

“老闆,你真的就要這樣走了嗎?”

“老闆,我會想你的。”

小梅努力想要保持微笑。眼中卻還是有淚花冒出,何青梅和小姑娘擁抱了一下:“我也會想你的。”

兩個相互擁抱的女人,沒有發現,一個衣衫破舊,髮絲凌亂覆了大半張面的女人,從牆角露出了一雙陰鬱的眼睛。

“哎,老闆,你看,那個帥哥又來了。”

小梅本來正在眼睛冒着淚花,和何青梅擁抱,望着女人背後,然後,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是那天那個丟了藥的帥哥。”

“老闆,他是不是也看上你了,他一直往這邊看。”

何青梅的身子僵滯,眼中露出一抹恨意:“我決定不走了,放在地上的行李箱,你幫我拎回去吧。”

“哎?”

小梅傻眼,不過不管何青梅爲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能夠不走就好,歡呼了一聲,趕忙拎起地上的行李箱就往店裡跑,就擔心何青梅反悔又改變主意。

何青梅撫了撫自己額角的髮絲,然後,轉身,和麪色憔悴的男人迎面相對。

“我從來不知道,你的臉皮這麼厚,我想,我昨天說的做的已經足夠清楚了,好聚好散,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難道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嗎!”

何青梅嗤笑,眼中滿是冷漠甚至殘酷。

“我想,我要求的很簡單吧。”

慕以竹靜靜地聽着何青梅對他的冷嘲熱諷,很多話,聽多了,便也麻木了,何青梅的話語,來來回回只有那些,慕以竹想不出還能夠再痛了。

他抿着脣,默然地看着何青梅發泄見到他的怒火,男人沉靜的樣子,仿若已經再也不在意對方的冷言冷語一般,倒是讓何青梅不由自主地閉了嘴。

她一直以來愛着的,不正是慕以竹這樣漠然不爲任何事物所動的樣子嗎?人猶在,情已逝。

“你來做什麼?”

慕以竹攤開了掌心,兩枚身上有深淺不一的劃痕的鑽戒,靜靜地躺在那只有力的掌心之上。

何青梅一時怔住,然後,從男人的掌心,拿起那枚稍微小點的女戒:“我那個時候扔了,沒想到,被你找了回來,呵”

輕笑着,何青梅猛地揮手,叮的一聲,那枚戒指被丟棄在了行人的腳下。

“害你白辛苦一場了,可惜,我已經不需要了,至於這枚。”

何青梅凝視着慕以竹掌心中的那一枚男戒:“與我無關的東西,隨便你。”

慕以竹的眼眸,一直望着被何青梅丟棄的那枚女戒,望着行人踩踏而過,眼睛,睜的有些發疼。

“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慕以竹在出現在何青梅面前之後,終於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像是砂紙摩擦的聲音,不復往日的磁性純澈,讓何青梅乍一聽見,都嚇了一跳,更讓她驚愕的,是男人口中的告別二字。

慕以竹收起了手中的那枚戒指,然後,嘴角努力地上揚,扯開一抹笑意:“對你造成的困擾,我不會道歉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忘記我。”

明明是想要說抱歉的,想要說請忘記我的,可是,慕以竹的心底,真正的希望,是完全相反的,這是最後一面了,他想,然後,他順從着自己的心意,將這句太過自私的請求,徹底地出口:“還有,我不後悔被何家收養,一直沒有後悔。”

因爲,那讓我遇見了你。

慕以竹脣角的笑真實了起來,卻含了那麼多絕望:“青梅,我想,我這一輩子,再也遇不到第二個人,讓我這麼愛上了,我愛你,何青梅,這輩子,我只愛過你,也只會愛你!”

何青梅怔怔地聽着,聽着慕以竹口中的只愛,最愛,從來沒有聽過,她祈求了千萬遍的愛語,原來,慕以竹是會說的,他說的,比起她想象的,還要動聽千萬遍,可是,晚了,一切,都已經晚了。

何青梅冷笑着,然後,擡起手。

“啪!”的一聲,重重的一下,慕以竹的臉上留下了纖細的五根紅指印,在那張英俊甚至可以說是漂亮的臉上,烙下了可怕的烙痕。

“慕以竹,你真是個混蛋,是個比我想象的可惡一千倍一萬倍的混蛋!”

撂下這句話,何青梅攥緊了拳頭,轉身便走。

何青梅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臉上,濡溼一片,慕以竹,爲什麼要說這些話,爲什麼要在我徹底放棄的時候說這些,你是要我難受的嗎?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難受。

被淚水濡溼了雙眸的女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拎着一個廣口瓶子迎面向自己走來的女人面上那陰狠毒辣的表情,而始終盯視着何青梅的背影的慕以竹,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個女人半掩在凌亂長髮下的影影綽綽的面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迎面女人的脣形:慕以竹,我要你後悔。

“不要!”

那一瞬間,男人幾乎是以着難以想象的快速,衝到了何青梅的身邊,攬住,轉身,以背相對。

“何青梅,你該死!”

沙啞陰狠的女聲伴隨着手中的光口瓶被細瘦的手臂揚起。

街道上行人驚呼,一汪無色的液體,潑向了慕以竹的整片後背,刺啦刺啦的響聲,那是腐蝕性極其強烈的液體和血肉之軀接觸,那是滴落在地板上腐蝕起泡的可怕場面,旁邊有被波及的行人,慘叫出聲。

何青梅的身子,被緊緊地攬在男人的懷中,她的腦袋,被緊緊地扣在男人心口的位置,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瞬間,男人全身肌肉痙攣,那是痛到了極致的表現。

“抓住這個瘋子!”

“該死的,她潑的是硫酸!”

“我的臉!”

那個潑了一半硫酸的女人還沒有來的及將瓶子中所有的硫酸全部潑出,便被旁邊的行人制住,而慕以竹的身子,在極致的僵硬之後,也迅速地變軟。

“慕以竹?”

何青梅聲音顫抖着問,沒有聲音。

“以竹!”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從男人的懷中退出,查看慕以竹的傷勢,骨骼分明的手,猛地攥住何青梅的手腕,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凝結成珠,滴落在手背之上,滾燙。

“我,沒事。”

“別碰!”

“沒事......”

男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劇烈的自神經滲透出來的疼痛和劇烈的灼燒感,讓他甚至不敢喘息,此時,突然慶幸起那兩年一直承受的腦部的劇痛,讓他對於痛楚多了許多的忍耐力:“別看......”

男人的腦袋,無力地搭在了何青梅的頭頂,他的手,始終緊緊地攥着對方的手。

“慕以竹,你起來,慕以竹!”

何青梅呆住了,半晌,她的手顫巍巍地放到了對方的鼻端。

“快過來幫忙,幫忙呀!”

何青梅對着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出來,被事情的發展嚇的不能動彈的小梅大喊出聲。

她甚至,再也顧不得看一眼那個被重人壓制住踢打的女人,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慕以竹的身上,那是硫酸呀,是一大片潑在整片背上的硫酸呀!

——

慕以竹的背部被硫酸重度灼傷,幸虧,何青梅處理的及時,及時將慕以竹帶離現場,脫去衣服,用清水清洗,也幸虧現在氣候漸漸寒冷,穿着都比較厚,更幸虧,慕以竹是以着背部護着何青梅,沒有被傷及正面的眼耳口鼻。

會遭不少罪,起碼,沒有性命之危,當看到醫生從手術室中出來,聽到醫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何青梅的雙腳一軟,渾身都脫了力,向着一邊倒去。

從被慕以竹擁在懷中保護的那一刻,從他昏迷的那一刻,從她將粘連着皮肉的衣物從男人的背部扯下,看到那一片血肉模糊開始,何青梅,便一直緊緊地繃住了神經,繃得,自己都要被壓垮。

一隻手臂及時攙住了她,沒有讓她倒在地上:“青梅”

很熟悉的男聲,滿含着擔憂,何青梅半晌反應過來,傻愣愣地機械地慢慢轉過了頭:“啊,是你呀。”

陸浩笙望着從手術室中推出的車子,車子上昏迷的人,男人趴在推車上,背後雖然被仔細處理了,卻仍然可見那一片猙獰可怕。

他去何青梅的店裡找何青梅,已經將事情的經過都打聽清楚了,或者說,根本不用打聽,一整天,兩整天,這樣的事情,足夠整個小鎮議論很長一段時間了,議論那個當街潑硫酸的瘋女人,議論那個毅然擋在一大片硫酸前的男人,議論,甜品店女老闆當時瘋狂的嘶喊。

陸浩笙自問,若是真的到了那麼一刻,他可能夠做到慕以竹這樣,護着何青梅,在何青梅要與別的男人結婚的時候,在何青梅,已經不屬於自己的時候。

找不到答案,也許會,也許不會,陸浩笙是個自私的人,若是何青梅屬於他,他會,但是,若是何青梅註定不能夠屬於他,他不確定了。

“他會沒事的。”

這一刻,他終於認了輸,慕以竹,他確實配的上何青梅,配得上何青梅全心全意的愛與在乎。

“那個女人......”

何青梅此時,終於想起了那個潑硫酸的女人。

“你認識的,白清沫。”

陸浩笙不止知道了事情發生的過程,甚至,連事情爲什麼發生的始末,他都查了個清清楚楚,畢竟,陸家的勢力不是擺設。

“是她?”

何青梅詫異,卻又有種不出所料的感覺,這輩子,若是說有那麼一個女人對她恨到了這個程度,要當街潑她硫酸的程度,她想,也只有白清沫這麼一個了,那個女人,若是殺人不犯法的話,早已經用各種方式殺死她幾百幾千遍了,同理,若是殺人不犯法的話,何青梅也早就把白清沫那個女人除掉了。

兩個人的各種矛盾,能夠追溯到少年時期,隨着時光的流逝,甚至是越發地重了,絲毫沒有化解的可能,也沒有人想要化解。

可是:“白清沫瘋了嗎?她好好的日子不過”

“沒有好日子了。”

陸浩笙打斷了何青梅的話語:“你可能不知道,一年前,你在醫院的時候,慕以竹綁架了白清沫,最後,慕以竹差點殺了白清沫,若不是鄭家的關係,把事情壓了下去,光是個殺人未遂的罪名,慕以竹現在估計在牢房裡呆着呢。”

既然認同了,陸浩笙便沒有再隱瞞慕以竹做下的那些事情的必要了:“白清沫雖然沒死,不過,她爲了慕以竹,惹的事情太多,再加上對慕以竹的失望,最後嫁給了白嵐集團的副總,好像是叫明遠吧。”

“三個月前,白嵐集團宣告破產,總裁白嵐心臟病發去世,明遠重新成立了一家公司,然後和白清沫辦理了離婚,將她淨身出戶。”

陸浩笙將那一段驚心動魄的過程,寥寥幾句,便已經盡數道出。

“那個明遠,倒是真狠。”

“確實是個人物。”

陸浩笙贊同,手段狠,心腸辣,再加上本身的才華,缺了慕以竹,a市年輕一代,明遠是數得着的了。

“不過我覺得很解氣。”

何青梅卻在嘆了明遠手段狠毒之後,冷笑着,將自己的真心話道了出來:“白清沫,她那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只是可惜,她怎麼沒有死在a市,還被她找到了這裡,惹出了這麼一場是非。”

“我從來不明白白清沫究竟是怎麼想的,她自己做下的孽,惹出的事,種得的果,到最後,卻怨恨上了我和他,真是太可笑了!”

可笑的很,偏偏,還被白清沫那個女人給成功了,想到慕以竹背後一片血肉模糊,還有那流淌的膿水,何青梅的心,便是緊緊地一縮。低引史弟。

“放心吧,她惡意傷人,現在已經被正式拘留了,不止是慕以竹,當時街道上還有好幾個行人被傷着,光是這一條,便足夠判上個好幾年了。”

“幫我個忙,讓她多判幾年,能夠多判幾年,就多判幾年。”

何青梅咬着牙根,狠狠地道。

“噠噠”“噠噠”

高跟鞋不斷踩踏地板的清脆聲音越來越近,然後,停留在了何青梅的身邊:“我那個傻瓜兒子就是爲了你把自己整成了那副德行?”

頭頂上方,傳來一個女人冷漠傲慢的聲音。

何青梅疑惑,強撐着起了身。

望着面前打扮的時尚的中年女子,對方那雙利眉,皺的緊緊的,眼中滿是審視與不滿,還有一絲蔑視。

“你是哪位?”

“伯母,你也來了,對了,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何青梅。”

陸浩笙擋在了何青梅的面前,何青梅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卻是知道的,從上次鄭家頂着陸家的壓力,將慕以竹當天便從警局裡撈了出來,他便開始查原因,在a市的時候還可以說是孫智柯的個人原因,現在又一次使用鄭家的力量,可不是孫智柯能夠做到的。

鄭家也沒有刻意隱瞞,因此,幾乎沒有費上多少時間,陸浩笙便查出來了,慕以竹是鄭明宜的兒子,和那個傳說中多少年前帶着鄭家大小姐私奔的窮小子的兒子。

陸浩笙在何青梅不解的目光中,擋在她的身前,堅決不讓。

鄭明宜這個女人的性子真不是多好,尤其是方纔來者不善的那些話,陸浩笙不需要多想,都知道若是讓何青梅自己面對鄭明宜,會有多少傷人的話語。

“你的,朋友?”

鄭明宜將這句話分開強調,然後,眼睛在陸浩笙和被他擋住了大半個身子的何青梅兩個人身上來回逡巡了幾下。

“倒是長得有幾分姿色,怪不得男人都護着了。”

嗤笑一聲,鄭明宜自然是將事情都調查清楚了纔來的,只是,故作不知罷了,對着何青梅這個讓慕以竹命都不要的前妻,光是想想,慕容的兒子弄了半天還是個情種,她心裡,便下意識地覺得一陣堵得慌。

真是可笑,慕容的種,居然還是個情種。

“夫人,我們素不相識,你有什麼資格侮辱我。”

何青梅的火氣也是升騰,不顧陸浩笙的眼色,站在了鄭明宜的面前:“我究竟是不是有姿色,值不值得人護着,都不關你的事情。”

“真是沒有教養,你的父母就是教你這麼對長輩說話的嗎?”

“我的父母都去了天堂,如果你想要和他們討論我的教養問題的話,自己去天堂不就好了。”

何青梅從來不是嘴上吃虧的人,更何況是拿着她父母說事的人。

“你咒我死,你這個女人,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兒子,現在躺在加護病房裡的就是你了。”

這是鄭明宜第二次提起她兒子,何青梅是遲鈍,不是傻。

“她是慕以竹的親生母親。”

陸浩笙在兩個女人的脣槍舌劍間,終於是插進了嘴,也將這句最重要的話,說了出來。

鄭明宜微微揚起頸子,等着何青梅對她認輸服軟,而何青梅,在最初的怔愣後,嗤笑一聲:“原來是那個在以竹几個月大的時候就拋棄了他的母親。”

“你!”

鄭明宜還要說什麼。

何青梅已經與她擦身而過:“作爲一個母親,不急着去看他的傷勢,反而是急着在這邊和我爭論些沒用的東西,你可真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我爲以竹,感到難過!”

這段話,是真心的,鄭明宜,不需要知道太多,只是知道她的身份,看到她現在在忙着做些什麼,已經足夠何青梅看不起她了。

身形嬌小可愛的女孩迎面而來,何青梅往旁邊閃了閃,對方卻和她同方向閃了閃。兩個人差點撞在一起。

“啊,對不起。”

嬌俏可愛的女聲響起,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何青梅皺眉,女孩早已經走遠,回頭望,停在了鄭明宜的身邊,和對方說着什麼。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怎麼敢!”

鄭明宜的臉頰氣的一陣抽搐:“怎麼會看上那樣的女人,會爲了那麼一個女人去擋硫酸,真是個傻子!一點都不像是我,一點都不像。”

“伯母,是誰氣着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她!”

小姑娘握拳,義憤填膺地道,小嘴一撅,很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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