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何青梅眼尖的看到被子下露出的一角,直接伸手去拿起來,慕以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急着解釋。還是先覺得不好意思。
解釋自己不該讓人去偷拍,不好意思何青梅知道自己是這麼在乎她。
“你自己不是看到了嗎?”
慕以竹撇過了頭,最後在何青梅一張張地翻看着那些照片的動作中,只是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咳咳,以竹,我想,你下次如果再給我拍照的話,可以聯繫這個拍照的人,拍的不錯。”
何青梅望着手上的幾張照片,照片很新,可是。邊角之上,有些許磨損發白,那是被人常常用手描摹造成的痕跡。
何青梅想到了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慕以竹摩挲着照片的樣子。
“這幾張我很喜歡。我拿回去”
“不行!”
慕以竹下意識地回頭拒絕,迎上何青梅笑的得意的面容後,他面上的急色一頓,然後,無力扶額:“青梅,開心了嗎?”
何青梅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麼喜歡對他耍些惡作劇。
“嗯,開心多了,不過,你需要再多多讓我開心,知道嗎?”
“好。”
慕以竹寵溺着道,不過,卻還是從何青梅手中將那幾張最喜歡的照片抽了回來,這可是他最喜歡的幾張照片,專門讓丁特助從公司裡帶過來的,何青梅不在的那一年裡,他是靠着它們一解相思。在何青梅一直沒有出現的幾天,他是靠着它們,讓自己的心有所依託,對他來說,這不是幾張可以隨時再拍攝的照片,而是一段不願失去的寄託。
看着慕以竹將照片小心地收到自己的枕頭下。何青梅眼中有許多笑意,這樣,真的已經很好了。
何青梅總不能一直呆在醫院裡陪着慕以竹,何青梅倒是想,慕以竹卻是不願意的。
他剛剛受傷的那幾天,何青梅日夜陪護還說的過去,而現在,慕以竹雖然很想要何青梅一直呆在自己身邊。卻更不想她晚上見到自己因爲傷勢疼痛難忍而輾轉反側的樣子,再加上他也捨不得她太勞累,看天色漸漸晚了,慕以竹說出了口。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何青梅問道。
“怎麼可能”
慕以竹面對何青梅,向來口拙的很,反駁了一句怎麼可能,後面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算了,既然你嫌棄我,那我趕緊離開,別在這裡礙人眼了。”
何青梅哀怨地道,拿起牀邊的包包便要離開。
衣襬一緊,望見了慕以竹無奈的面容:“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何青梅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算了,其實我今天也很累了,就不在這裡陪你過夜了,明天再來看你。”
慕以竹望見何青梅臉上的笑容還有眼中得逞的眼神,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一次,雖然白緊張了一場,只是,卻覺得心底徹底地放鬆了下來,何青梅願意這樣想到了便小小地整他一回,正代表了她是真的要和自己重新開始的,正是因爲要重新在一起,正是因爲還深愛,正是因爲在意,纔會計較,前些日子,當他出現在何青梅面前,她甚至不願意與他多說一句話的時候,纔是真正的不要。
“我明天等着你過來。”
慕以竹的聲音被阻隔在了門內,何青梅臉上的笑意仍在,卻在見到門外站着的人的時候,眼底迅速凝結了冰層。
“成小姐。”
她冷冷地開口,望了一眼先還是忍不住瑟縮,然後挺起胸膛的成樂嘉,對方身後這回跟着三四個保鏢,看來是上一次吃了教訓,出門的時候記得將自己身邊保護好了。
女孩嬌俏可愛到做作的聲音響起:“我們談談。”
“談什麼,談談你上次受到的教訓還不夠,需要我再補上幾下嗎?”低呆私技。
何青梅環胸,俯視着成樂嘉道。
後退一步,成樂嘉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的臉還有腹部開始扯的生痛,明明這兩天上藥按摩什麼的,都沒有耽誤,連痕跡都看不出來了,偏偏,在見到何青梅這張臉的一瞬間,她開始難受了。
幸虧,她身後還跟着四個保鏢,這四個保鏢,給了她勇氣,示意了一下,四個保鏢不動聲色地將何青梅的身形擋住。
“我說,我想要和何小姐你談談。”
“何小姐,請吧。”
成樂嘉的威脅已經是明目張膽了,何青梅望了一眼慕以竹的病房,門關着,也幸虧這家醫院的各個病房都是建造的隔音效果很是不錯。
何青梅沒有告訴慕以竹成樂嘉找人要強暴她的事情,慕以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太激動,她也不想要什麼都依靠慕以竹去幫着她做,和慕以竹這兩年之間的糾葛,讓何青梅學會的最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自立。
沒有誰是永遠都必須站在你身後支持你的,當暴風雨來臨的時候,與其依靠其他人的救援,還不如依靠自己去面對。
何青梅轉身便走,沒有再搭理成樂嘉一眼。
成樂嘉臉色陣陣青白之色閃現,很是尷尬:“還不跟上!”
成樂嘉對着身邊的保鏢冷斥了一聲,跟着何青梅身後便走。
他們沒有發現,慕以竹的病房門,掀開了一條縫隙,然後,身上披着一件寬鬆的病號服的慕以竹慢慢地走了出來。
只是想要親眼見着何青梅離開,沒有想到,卻看到了這樣的情形,男人的眉宇間皺的死緊,成樂嘉,究竟和何青梅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疑惑,卻更加擔心,容不得多想,踉蹌着便往幾個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你倒是真的很大的膽子,難道不擔心我在這裡給你好看嗎?”
成樂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何青梅停下了腳步,成樂嘉和身後的幾個保鏢也跟着停下了腳步,望了一眼四周,果然是沒有幾個人,挺偏僻的地方,林蔭蔥蔥,遮去了陽光,也遮去了旁人偶爾流連的視線。
何青梅轉過了身子:“要怎麼給我好看,難道是在這裡,讓你身後的這幾個人,像是昨晚的那些垃圾一樣,被狠狠地收拾?對了,雖然跑了一個領頭的,不過剩下的四個都被送到警察局裡了,不知道他們之中有沒有人把成小姐招出來?畢竟,成小姐這麼迅速地找齊了人,應該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也許他們身上還正好有其他的案底呢。”
“你威脅我!”
成樂嘉冷聲道,聲音裡終於徹底失去了那一貫的嬌俏與故作的開朗。
“自己做下的孽,別往我身上推。”
何青梅嗤笑一聲,慕以竹派來的那兩個人確實是好手,不止是身手好,便是逼供,也很有一手,成樂嘉送上門的證據,她哪裡會不好好利用?
“我不是威脅你,我只是將事實說了出來,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成大小姐一個堂堂大家小姐,高中的時候,就只是因爲和女同學的幾句口角,找人輪暴了對方,最後害的人自殺,成小姐這些年來,沒有覺得睡覺睡不安穩嗎?夜裡,沒有鬼魂上門嗎?”
“你怎麼知道的......”
成樂嘉先是心虛,然後,便是暴怒:“那幾個廢物!”
事實上,像是何青梅說的,真的是熟人了,那五個混混裡,真的就是有成樂嘉當初在高中的時候找的強暴自己同學的混混中的一個,其他三個被抓的,她不知道他們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案底,但是,那個知道她過去之事的混混,她一開始不確定對方是否說了出來,可是,何青梅現在的話語,讓成樂嘉心頭一跳,這件事情被扒了出來,何青梅都有本事扒出來,那麼那些警察呢?
想到今天一早,成家就來了警察要協助調查襲擊何青梅的事情,雖然成家很有些關係,成樂嘉沒有被帶走,相當於走了個過場罷了。
可是,成家父母還是狠狠地訓斥了成樂嘉一頓,並且親口說出要將她儘快送離京城,一開始她在鄭明宜眼前討好的時候,明明還是誇獎她的,就出了這麼點子事情,就不顧她爭取來的要和鄭家聯姻的機會了,真的是目光短淺之極。
“聽說你父母當初將你強制送出國外,估計,你又快要被送走了吧?”
何青梅又說中了。
成樂嘉是趁着家裡的父母不注意,偷偷跑出來的,瞪着何青梅氣定神閒的樣子,成樂嘉的手指狠狠地攥緊,然後,她笑了,笑的惡意滿滿:“我不會走的,我就要代表成家和鄭家聯姻了,我怎麼捨得走呢?你以爲只是這麼一件小事就能對付我了嗎?成家可不是你這樣一個被人離棄不要的只是開着一家小店的女人能夠撼動的了的。”
“不管你在慕大哥心中還有多少地位,慕大哥的母親對你,可是絲毫不待見你的,你難道覺得,自己還能夠勝利嗎?告訴你,比起你,我有太多足矣讓伯母動心的地方!”
“你果然是在騙我!不過也確實應該是如此,以竹,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熟悉,我在他面前提起你的時候,他問我,那是誰?”
何青梅露出了笑容,這一次,是真心地笑容,面對成樂嘉這個討厭至極的女孩兒,她第一次露出了真實的笑容。
和何青梅真實的笑容正好相反,成樂嘉像是吃了榴蓮一般,臉色都是臭的:“你這個賤女人!”
“啪!”的一聲,是何青梅打了成樂嘉一巴掌,在周圍有四個保鏢的情況下,在成樂嘉根本不以爲她敢的情況下。
“你這個賤女人,你們都是死人嗎?把她給我抓起來!”
成樂嘉這一次被打了之後雖然還是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卻是比起上回有進步的多,立馬躲到了保鏢們的身後,指着何青梅讓保鏢們抓住她:“我要讓她死的很難看,何青梅,我要讓你知道敢得罪我的下場,夏樂那個賤女人的下場,就是你等會兒的下場!”
她已經忘記了,這裡雖然僻靜,卻還是有人的,從何青梅那天那麼狠的打了她之後,她在面對何青梅之後,便缺乏了很多很多的理智。
而她口中的夏樂,便是那個被她毀了的女同學。
面對着往身上襲來的帶着隱隱風聲的拳腳,何青梅卻是絲毫不懼怕,甚至臉上帶了一抹詭異的笑,她往一棵樹後一躲,“砰”的一聲,拳腳擊上,樹幹吱呀晃動,滿樹的黃色的葉子,綠色的葉子呼啦啦地往下落。
那幾個保鏢也都是身手好的,一人沒有擊中,另外三人卻是將躲到樹後的何青梅瞬間包抄,包圍圈縮小,這一次,一個保鏢的大手向着她的肩膀抓來,而另外一個人,則是拳頭一握,往何青梅的胸口逼落。
“給我狠狠地教訓她!”
成樂嘉看的雙眼放光,她已經想好了待會兒要怎麼處置何青梅,將她抓住後,她不止是要讓人輪暴這個賤女人,還要把她脫光,拍豔照,扔在這裡,把何青梅的醜態全部發到網上,到時候,看看慕大哥還會不會念着這個女人,會不會覺得自己比不上這個女人。
成樂嘉的眉眼間,全是陰毒狠辣。
四個好手,根本便是避無可避,何青梅正要叫躲着的人出來,她自然不是傻的,成樂嘉能夠出那種賤招,不得不防備,慕以竹派在身邊保護的兩個好手,不用白不用,而現在,何青梅更加用的安心了,下一刻,一聲女子的驚叫聲響起。
不是何青梅,是成樂嘉。
一隻有力的消瘦的手,扣住了成樂嘉的頸子,五指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扣住了這個方纔還囂張惡毒的女人的頸子。
“都住手。”
慕以竹的聲音陰沉沉的,像是含着冰渣子一般,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自己根本便不熟悉的成樂嘉,居然會有這麼陰狠的心思,會用那樣的方式去欺騙何青梅,去傷害何青梅,他看着訕訕地從樹後走出來的史密斯派來的兩個手下,先是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因爲兩個人居然瞞着他這件事情,更因爲,心底的慶幸,若不是他被白清沫潑硫酸的事情嚇了一跳,若不是他醒過來的及時,若不是他醒過來之後立馬給史密斯去電話,讓他派人過來保護何青梅,慕以竹根本便難以想象,會有怎樣讓他後悔的事情發生。
“慕大哥,我”
成樂嘉臉上先是受驚,然後便是含了委屈,眼中水汪汪的,可惜,慕以竹根本便是懶得看她一眼,手指一緊:“讓他們都離開。”
“厄!”
窒息般的痛楚讓成樂嘉面上的委屈通通成了痛苦害怕糾結,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掰開慕以竹的手,將自己細細的脖頸從男人的桎梏中解救出來。
“先生,這是成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成小姐傷了一根毫毛,成家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多少耐心,而且,成家能夠不能夠不放過我另說,起碼,我有信心,在你們把懷中的東西掏出來之前,能夠扭斷你們家這位大小姐脆弱的頸子。”
慕以竹聲音淡淡的,他看着還在那四個保鏢包圍圈中的何青梅,四個都是好手,而且那個自己重點盯着的一直想要將手往懷裡掏,應該是配備了武器的,雖然史密斯派來的也是好手,但是,他現在身體上的傷勢太過影響武力,還是保險點兒好,更何況,他手裡還有人質,一個極其厭惡的人質。
慕以竹的話音落下的同時,五指更加收緊,甚至聽到了咯咯的響聲,那是喉骨在響,成樂嘉的面色青白,泛着紫,指甲都跟着變色,她眼珠子亂轉,想要尖叫,想要求饒,都在男人毫不容情的動作中,無法發出。
“慕先生,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家小姐只是對你愛慕,希望慕先生不要做出傻事,畢竟,這還是法制社會。”認識慕以竹的那個保鏢看慕以竹眼神中的殺機太過,那樣子,像是一頭已經站在臨界點的野獸一般,只要再一點點,便會發作。
“放心,我還不會爲了這麼一個東西,毀了自己的大好人生,而且”
慕以竹冷笑一聲,望着四個保鏢:“我還沒有那麼沒品,和她談幾句話,就放她走。”
“慕先生說話算話。”
“走!”
成樂嘉嗚嗚着,想要讓那幾個沒用的廢物回來,只是,她想要賭,那幾個保鏢可不敢賭,雖然其中領頭的是帶着一支槍,但是這可是京城,慕以竹也不是那些無權無勢的,不到必要的時候,能夠不動用還是不動用的。
“我們真的就這麼離開嗎?”
“給成董事長打電話,他家女兒惹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和人家交涉的,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是成大小姐那麼不分青腫的。”
保鏢頭子瞪了那個問他話的同伴一眼,爲了他的沒有眼色,說實話,給成樂嘉當保鏢,這段日子看她的所作所爲,知道了她以前的所作所爲,這位頗爲有頭腦的保鏢頭子,考慮跳槽換老闆的可能了,他可還不想哪一日被人產奸除惡了,聽聽成樂嘉說的那些話,讓他們這些正經的保鏢去圍攻抓住一個女人就罷了,還讓他們去輪暴人,他們是保鏢,不是狗腿子打手。
“以竹,你快放開她,傷口是不是又崩裂了?”
那幾個保鏢剛剛沒了影子,慕以竹的身子也跟着軟了下來,可是,他的那隻掐住成樂嘉的手,還是緊緊地掐着。
何青梅看慕以竹臉上滿是冷汗往外冒,上前將快要被掐斷了氣的成樂嘉往旁邊一推,便將慕以竹扶住了,不顧對方反對的眼神,手一掀,便看到了後背上隱隱約約的血跡水漬,浸染的病號服也是一片悽慘。
“你說你跟着出來做什麼,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只能讓我擔心。”
何青梅的手都不敢碰觸一下,看了一眼慕以竹的背後,趕忙又給他披上了病號服,她還記得,燒傷雖然不能夠死死捂住,卻也更加不能夠這麼在風裡暴露,受到寒風侵襲。
“我擔心你。”
慕以竹的手,輕輕地搭在何青梅的手背上,那手,無力的很,和剛剛掐的成樂嘉險些斷氣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旁邊一直咳嗽着,好半天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成樂嘉望着兩個人的手覆在一起,眼中又是咳出的淚,又是陰狠嫉妒。
何青梅,慕以竹,她咀嚼着這兩個人的名字,只覺得心中一股子惡意升騰。
“我又不是什麼嬌弱的小女人,還需要你隨時保護着,你以爲自己很能嗎?”
何青梅沒有心情去關注那邊的成樂嘉,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慕以竹身上,聽到對方那句平平淡淡,卻情深至極的我擔心你,只覺得整顆心都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般,麻麻的,痛痛的,隨口抱怨着慕以竹,轉頭對那邊兩個還當自己是木樁子一樣,只會站在那裡呆呆望着的男人冷喝一聲:“還不趕快把你們老闆擡回去?沒看到他現在都快成了被風一吹就倒的林妹妹了嗎?”
兩個高大的男人互相對望,又看了一眼自家被安上‘林妹妹’頭銜的老闆,雖然看起來病弱,實則,還是誰都不敢惹的野獸一枚,剛剛還差點把成樂嘉掐死呢,他們真心覺得替林妹妹委屈。
“我還要和她說幾句話”
慕以竹遲疑了下,眼睛望向成樂嘉。
何青梅的眉頭倒豎:“你現在是病人,是傷患,還不趕快把人帶走!”
她先是對慕以竹吼,後來是對兩個慕以竹的手下吼,最後,是決定自己在這裡好好收拾收拾成樂嘉,不能真的殺了她,也不能傷的太厲害,畢竟都知道成樂嘉在他們這裡,可是,何青梅覺得,不趁着機會難得,讓成樂嘉再認識一番自己的厲害,很是浪費時機。
“我們都走。”
慕以竹拉着何青梅的手,決定還是和何青梅相處的時間最重要,成樂嘉,她不是想要和鄭家聯姻嗎?他會讓她知道惹了何青梅的代價的。
何青梅望着慕以竹眼中的祈求,又狠狠瞪了一眼已經緩過一口氣,悄悄地往樹後藏住自己身子的成樂嘉,沒有將自己被慕以竹拉在手中的手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