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以竹,你看好不好看?”
卡特的目光有些冷,他望着何青梅歡快地踩踏着,像是個小女孩兒一樣單純的轉着圈圈。配着她身上湖綠色的裙子,格外清新年少,那眼中的喜悅的色彩,每一個見到的人,就算不是喜歡她的人。也會忍不住會心一笑,她的心,如此容易滿足。
“還好。”
慕以竹的回答顯然不是多麼的好聽,甚至有種敷衍的意味,可是,只是這麼隨意的一個回答,對何青梅來說,便不下於一份大大的驚醒。
“還是以竹你有眼光,這雙鞋子正好配我的裙子,而且走起來很舒服呢。”
卡特站在護欄邊,望着方纔還在自己臂彎裡的女人,完全忘記了自己一般,主動將手挽在另一個男人胳膊上,嘰嘰喳喳地說着話。根本不需要選擇,在他和那個男人暗自的競爭中,這個女人,一點兒都不曾猶豫過。
“那卡特,我先回家了,謝謝你今晚陪着我散心,我今晚真的真的很開心!”
何青梅轉頭。伸出手,笑眯眯都對着他揮手,顯然心情是真的完全好了,比起他見過的任何一次都好,爲什麼每次見你都是這麼傷心?是因爲慕以竹,那你的開心呢?也是爲了那個男人吧。
而且,卡特?
他方纔,分明告訴了她真名,他的名字,是陸浩笙,他想要,把真實的他捧到她面前。那一瞬間,彷彿鬼迷了心竅,可是,他的真心,他的真實,不值一提。
慕總裁的一句話。奉若圭旨,他的一句話,便是棄之如敝屣,毫不放在心上。
陸浩笙的雙手插在褲兜裡,他也在笑,只是那雙桃花眼中,如水的柔情,層層地結成了冰,他斜斜地倚在欄杆上,望着前面的男人突然加快速度,而何青梅,便匆匆忙忙地顧不得和他說更多再見,轉過頭,像是個開心地偷食了什麼好料的小倉鼠貪戀着能夠得到更多而賴在米缸裡一般,她緊緊地跟着男人匆匆的腳步離開,頭也不回,那雙腳上,穿着的,是男人給她帶來的鞋子。
而他送她的。莊反歲扛。
陸浩笙低頭,望着地上那雙美麗燦爛的水晶鞋,孤零零地被人遺棄在這裡,蹲下,撿起,猛地舉高手,往地下慣去。
砰砰兩聲劇響,男人的身後,是一雙支離破碎的鞋子,再也不復方纔的靚麗。
“老闆。”
剛剛那個服務生走到男人面前,面色發白。
陸浩笙還在笑:“爲什麼讓那個男人闖進來了,你們這麼多個人,都是廢物嗎?”
“對不起老闆,那個人格鬥術很高明,我們根本就攔不住”
“無能不需要解釋。”
服務生的面色越發的白,陸浩笙微微側着頭,露出一半俊秀的側顏:“這裡守着的人,包括你都太過懈怠了,我的手下不需要廢物”
服務生額頭滴下汗水:“是,老闆。”
“你說,我比起他,差了什麼呢?”
陸浩笙從褲兜裡拿出手,望着那隻貴公子般保養的骨肉勻稱的五指,抓緊,他不需要的東西可以棄之如敝屣,可是,他想要的東西,也必定會拼勁全力地抓住。
——
慕以竹牽着何青梅的手,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若是一開始何青梅還沒有察覺的話,但是,隨着男人近乎拖拽着她的力道,還有對方身上不斷散發出的冷氣,她又不是沒有感覺,怎麼會不知道對方現在心情不好,很不好。
爲什麼心情不好?何青梅一時間居然猜測不到,實在是,男人的心思太過深沉,方纔男人剛剛出現的時候,她也許會以爲對方誤會了她和卡特的關係,可是,慕以竹明明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現,所以,究竟是哪裡又惹了男人。
“以竹”
何青梅輕聲喊,想不通便問,昏昏暗暗的山坡,崎嶇的小路,她有好幾次差點絆倒。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我不比你聰明,我如果做錯了什麼,你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改。”
何青梅是真的這樣想的,有些卑微,有些可憐,方纔和卡特告別時的歡快灑脫,盡數消散了。
她沒有發現走在前面的男人脣角緊緊地抿起,那雙黝黑的眸子裡,既有着怒意,也有着痛苦與失落,天知道,當他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相視而笑,和另一個男人肌膚接觸的時候,慕以竹的心裡,產生了一股濃濃的想要殺人的衝動。
“你的心思太深,我猜不到,所以,不要讓我再猜測了好嗎?”
慕以竹充耳未聞,只是緊緊都攥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脫開。
“慕以竹!”
又一次差點被樹根絆倒,何青梅沒了耐性,猛地一下,甩開了男人的手。
慕以竹一個徵然,空蕩蕩的手,讓他一直壓抑的怒火,猛然爆發,轉頭,下一瞬,他的眼睛訝異的睜大。
溫暖柔軟的脣,湊近了那雙緊緊地抿着的,彷彿刀削一般冷冷的薄脣。
女人的雙脣微微開啓,叼住男人的脣瓣,脣被不輕不重的一下咬住,慕以竹下意識地啓了脣,然後,丁香小舌,趁着男人脣開啓的一點縫隙,與那份清冷的氣息交融。
女人的雙手揚起,攬住男人瘦削卻有力的肩膀,半闔着清淺的水眸,認真地感受着這份久違的親密。
月色下,一雙相擁的身影,彷如一體。
良久。
“以竹,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是肯定的語氣,而不再是疑問句,何青梅脣角含着笑,那裡因爲方纔的激吻而有些輕微的紅腫,慕以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裡掃。
“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
心神不定,對何青梅的話,卻是不假思索地便可以出口。
果然,何青梅面上的喜色微微退去:“你還和哪個女人有過這種正常反應!”
何青梅質問的語氣,讓慕以竹暗自鬆了口氣,這個時候,說實話,他寧願面對她尖刻的聲音,冷厲的話語,也不敢面對嬌吟軟語,方纔,他是真的差點便失控了,畢竟,從很早以前,他便知道,何青梅對他的吸引力,是絕無僅有的高,想到人生中和她的第一個熱吻,那個時候,他因爲對方高超的吻技而渾身火熱,也因爲對方那嫺熟的挑逗,而心底發悶。
慕以竹忘不掉少年時候,第一次感受到慾望的威力,忘不掉,那一夜,夢中旖旎纏綿的少女,那是慕以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是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對何青梅單純縱容,他也有,屬於男人的慾望與貪婪。
慕以竹一時間的失神,沒有回答,反而是讓何青梅又有些發暈的頭腦有機會冷靜下來,她突然想到了因爲自己吃醋胡說導致的後果,手指輕輕撓了撓臉頰:“好了,你就當我又胡說,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她道歉起來也快,因爲她確實相信他,只是每次當自己面對的時候,再多的相信,也壓抑不住心底的衝動。
“我沒碰過其他的女人。”
慕以竹突然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告訴她,明明一直想要她對自己死心的,可是,私心裡,他要告訴她。
“嗯,那些女人哪裡有我這樣好的技術,以竹,你要不要和我試試,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做了還想做!”
何青梅眉眼彷彿都盛滿了光,即使這裡是昏昏暗暗的半山坡,即使照明的只有一輪殘月,幾點繁星,也已經足夠他將她的光彩,盡收眼底。
只是:“青梅,以後說話,可以含蓄點兒嗎?”
男人的耳根不易察覺地微微泛着紅,少年時候那次熱吻,他便因爲何青梅的技術高超而誤會了一次,若不是現在瞭解了她,還真的以爲何青梅是什麼身經百戰的風流女郎呢。
“哎,含蓄什麼呀,慕以竹,我何青梅就是想要和你上牀,和你生米煮成熟飯,有什麼問題嗎?”
這就是何青梅,坦蕩起來讓慕以竹無言以對的何青梅。
憋在心裡的鬱悶,面對着這樣的何青梅,似乎不再那麼難以啓齒:“剛剛那個人,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慕以竹對那個桃花眼的男人,自然是不可能忘記的,一次,兩次,到現在也許是三次,也許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有了更多次,那個男人,和何青梅之間的交集,只是想想,都覺得心和泡在酸水裡一般,那滋味兒,難以言表。
“他叫卡特,我們其實也不是太熟了,就是他人品還不錯,做朋友應該不錯的,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幸虧他開解。”
何青梅也不是真的傻子,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夠說什麼她已經和卡特成了朋友,但是,她的性子,卡特確實是幾次開解她,讓她每每沮喪的時候,心情都會好轉,也無法昧着良心說對方的壞話。
慕以竹的眼睛眯了眯,他擡手,幫着何青梅將散落在臉頰上的髮絲抿到耳後,望着女人潔白細膩的脖頸,有種想要啃一口的衝動,既是慾望的驅使,也是一種淡淡的憤怒,想要懲罰她,以爲每個男性朋友都有閒心陪着她來這麼個地方滑冰嗎?方纔男人伸手邀請女人入場的畫面,還在眼前播放:“那個男人不簡單,以後你如果還要和他來往的時候,注意着點,還有,記者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丁特助去處理了,也就是這兩天了,很快就會過去的。”
他移開目光,聲音沉沉的道。
“以竹,我是不是,很沒用。”
慕以竹越是表現的不在乎,何青梅便越是不能真的將對方的話當了真,她已經當了真太多次,每次惹下的麻煩,都讓他疲於應付。
“那些記者什麼話都敢說,網上的評論太惡劣,股價也受影響了,你整天加班,不加班的話,也會在書房裡待上半宿,你明明病纔剛好,連這病,估計都有我的一份功勞,丁特助還能夠幫着你分擔,我卻除了搗亂什麼都不會。”
何青梅認真檢討。
“何青梅,你什麼時候有用過?”
慕以竹的話,讓何青梅啊的一聲擡起了頭,她面上表情是震驚,不敢置信,這麼毒舌,真的大丈夫?
“你比不上丁特助能幹,可是”
“我早就習慣了給你收拾爛攤子了。”
他的手,摸到了她的髮絲間,攬過對方的腦袋,往自己的胸口一壓:“所以,你不需要對任何人低聲下氣或者自卑,因爲,不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後。”
何青梅不是能幹的女人,不是溫柔賢淑的女人,不是最漂亮的女人,可是,慕以竹只願意,給懷中的這個女人,收拾爛攤子,給懷中的這個女人,撐起一片天空。
其他的女人,與他何干呢?
也許是夜色太迷人,也許是蟲聲太惑心,何青梅摸着自己胸口砰砰砰平跳動的心臟,咧嘴笑開。
——
那一夜,他便牽着何青梅的手,慢慢地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似乎走了很久,卻又似乎只是一會兒便走下了山。
慕以竹是自己開車找過來的,何青梅倒是有些訝異,因爲,慕以竹已經很久沒有親自開車了:“你現在還會開車嗎?”
“要不要我坐駕駛座。”
何青梅望着這輛慕以竹的座駕,躍躍欲試,說實話,被沒收了法拉利之後,她不是做小高的車,就是自己打出租,生活少了不少樂趣呢。
慕以竹按着她的腦袋,把她塞進了副駕駛:“免了,你的技術太過高超,我可是害怕的很。”
“你什麼意思?高超不好嗎?我可是職業賽車手的技術呢,你如果感受一下我的技術,就絕對會驚呆了的,別人我還不給他做司機呢,有什麼可害怕的?”
何青梅頂嘴。
“嗯,賽車手小姐,請問我們今晚是直接打道回府,還是另有安排?”
這是約會的節奏呀,何青梅的面色一喜,腦子裡瞬間閃過好幾個地點,只是,望了一下夜色:“打道回府吧,這麼晚了,也沒什麼好玩的。”
慕以竹親自來找她是很開心了,可是,愧疚更深了,她相當於佔據了他每日裡不多的休息時間。
“夜晚比起白天,不是有更多好玩”
慕以竹一時沒有明瞭何青梅的心思,反而因爲對方的拒絕詫異,其實,他是真心想帶着她去玩一場的,男人不能告訴身邊的女人,他其實吃醋了,那個卡特有辦法讓何青梅開心,難道他就比那個才認識幾天的男人差嗎?
“哎呀,你不累我都累了,早點回家洗洗睡吧,那麼囉嗦!”
何青梅氣哼哼地道,因爲慕以竹誘惑她。
男人脣角抿起一個淺淺的笑紋:“遵命!”
車子以着平穩的速度駛過盤山公路,何青梅坐着坐着便睡着了,慕以竹單手把她身下的按鈕按住,皮椅向後傾,然後,拿過手邊的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
慕以竹和何青梅回去的時候已經快要十點了,按着何青梅的意思,叫兩份外賣解決下肚子,省事。
慕以竹對何青梅動不動叫外賣的想法不置可否,打開冰箱:“這裡有金針菇,豆腐,雞翅,番茄,還有牛肉,小龍蝦,唔,居然還有黃瓜,土豆,看來小高準備的挺齊全,醬汁可樂雞翅,土豆餅,麻辣小龍蝦,燈影牛肉,紅汁黃瓜,西紅柿燉豆腐湯,你想吃哪樣?”
何青梅下意識地嚥了下口水,聽着慕以竹念那些菜名,想到的是對方用各種材料做出的成品,那色香味俱全的大餐,不行了:“以竹你隨便做吧,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喜歡吃。”
慕以竹的脣角微微勾起,因爲何青梅話語中的忍耐,他學那麼多菜色,歸根到底,還是想要讓她每天吃的開開心心的,這些日子確實是他疏忽她了。
慕以竹從冰箱裡先是拿出了一盒新鮮牛肉,還有龍蝦和雞翅,這幾樣肉食除了龍蝦都是放在冷藏櫃裡,所以還是可以直接用的。
看着慕以竹將袖子向着兩肘捲起,然後繫上淡藍色的圍裙,在流理臺那邊處理着各種蔬菜肉食,何青梅的眼睛冒着點點星星,她能夠說,其實最最喜歡慕以竹的一面便是看着他爲她洗手作羹湯的樣子嗎?
何青梅的目光炙熱,慕以竹雖然挺享受,可是,當她和個小小的背後靈似的,他往哪邊,她便往哪邊的時候,男人有些受不住了,心臟不受自己控制地劇烈跳動還能夠好好地切菜嗎?
“你不是說自己想要學做菜嗎?”
“對呀對呀,以竹,難道你要親自教我?”
看慕以竹爲自己洗手作羹湯是很有幸福感啦,但是,如果能夠讓以竹吃上自己親手做的菜,說一聲好,那纔是真的值得驕傲。
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從何青梅第一次吃到慕以竹做的菜,她便覺得這句話,真的是太對了,因爲,她的心,被抓的死死的。
“去,把蒜和蔥剝了。”
慕以竹對着何青梅指了指角落那裡的東西,然後便自顧忙碌了起來。
果然給何青梅找些事情做就好,男人安靜地將醃過的可樂雞翅用錫紙包起來,放到了烤箱中。
說實話,清源小區這裡只是因爲離着公司比較近,隨便買的房子,佈置還有面積,和別墅還有大宅是沒法比的,但是,這裡的廚房意外的豪華,設備齊全,不論是烤箱,電餅鐺,微波爐,電冰箱,煤氣竈這些器具,還是那刀架上型號齊全的一整排刀子,各種類型的鍋子,都是慕以竹當時出於一種莫名的心理一手置辦的。
“嗚嗚,嗚......”
哽咽聲傳來,慕以竹手中的刀子一歪,差點切到自己的手指:“怎麼了?”
“嗚嗚,你怎麼不早說,這麼辣!”
何青梅轉頭,眼睛紅紅,鼻尖紅紅,樣子看起來頗爲悽慘,慕以竹愣愣地望着她可憐的樣子,噗的一聲笑開。
“慕以竹,你不想活了,居然敢嘲笑我!”
蒜頭和蔥段像是天女撒花一般扔到了男人的身上,趁着慕以竹愣神的瞬間,何青梅眼睛裡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她像是一隻靈活的猴子,動作矯健地向前躍起。
何青梅的臉在他的眼睛裡越變越大,她脣邊得意的笑也清晰可見,這裡可是廚房,慕以竹心跳挺了一下,身體的動作先於腦子,往前一撲,擁住了重重撞過來的某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何青梅,你不想活了!”
慕以竹怒吼,而何青梅卻是四肢並用,緊緊地纏住了慕以竹的腰身:“牡丹花嚇死,做鬼也風流!”
女人喃喃着的話,讓慕以竹的怒火,變成了哭笑不得。
“我鄭重地警告你,下回如果你再這樣,便不準再進廚房一步,你不知道廚房很危險嗎?”
哭笑不得歸哭笑不得,該教育的還是得教育。
“啊,很危險呀。”
何青梅狀似感嘆了一句,在男人緊迫盯人的眼神下,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慕大王。”
她就是知道他會接住自己才跳的好伐,又不是活膩歪了,案板上的刀尖,還閃爍着光亮呢。
“你叫我什麼?”
“臣妾剛剛喊錯了?應該是夫君?”
何青梅戲謔地笑,在慕以竹腦門上的黑線冒出來之前,不怕死地又將自己的爪子轉移陣地,從腰肢往上,扒住了對方的脖頸。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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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
“你下不下去!”
“我絕對絕對不下去!”
她專注地望着他,何青梅眼中的閃閃光芒讓慕以竹覺得臉頰發熱。
“你做什麼。”
他的感覺沒錯,因爲慕以竹話音方落,何青梅的脣便迅速地湊了上去,這一次的吻淺嘗輒止,有種甜蜜的味道,比起兩個人先前的熱吻,又是一種不一般的滋味兒。
慕以竹偏過了腦袋,不想讓何青梅看到自己臉上可能出現的紅暈:“快放開,我還在做菜呢,何青梅,不準胡鬧!”
“唔,不要!就是不要!”
女人面頰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卻像是個頑皮的孩子一般,將這個她認爲無理的要求,毫不遲疑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