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梅剛剛走出廁所,迎面一道噴霧,當時感覺不妙,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提腳向身前的人狠狠踢去。一聲悶哼,剛剛對着她放噴霧的人捂着肚子彎下了腰,何青梅方纔已經吸入了一點噴霧,腦子有點暈,她不敢戀戰,趁着身前的人被她一擊放倒。向着外面跑去,只要到咖啡廳裡,小高一定會保護她的。
何青梅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選擇也對,可是,她的反應快。也及不上早有準備的人,廁所一個隔間驀然伸出了一隻手,而那隻手上拿着的,是一塊帕子。
那是一個男人的手,那個男人手上的表,有些眼熟,真正陷入昏迷前,何青梅腦子裡轉過了這個念頭。
“老闆。”
被何青梅一腳踢倒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猶豫什麼,還不趕快把人帶走!”
差點沒忍住再次踹面前的廢物一腳。戴着墨鏡的男人將手中沾滿了乙醇的帕子放到了褲兜裡,狀若無事地從後門走了出去。
“這家咖啡店的咖啡在全市都很有名,進口產地有保障,種類繁多,口味純正,很是不錯。”
“親愛的,在看什麼?”
高婷的手輕輕地搭在陸浩笙的肩頭,她呵着一口柔膩的香氣,媚眼如絲。
那隻纖纖如玉的手,在男人的肩頭有規律地划着圈,豔色的修剪的完美漂亮的指甲,便彷彿是一件充滿了情色誘惑的利器,輕易地便讓人心中產生慾望的聯想。
陸浩笙仿若未覺。皺着好看的眉,望着那個被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半摟半抱着從一家咖啡廳後門出來的女人,心底異樣。
“難道她有我好看嗎?”
高婷順着陸浩笙的目光,望到了那一男一女。她自然不會以爲對方是在看那個男人,但是,那個身上披着男人過大的外套,披散着一頭長髮的女人,看不清具體的身形,甚至看不清她的樣子:“親愛的,你可是答應過,今天一天的時間都是我的,我可是爲了你推掉了一個重要廣告約,你可不能見異思齊。”
自然,她其實自信的很,別說是個看不清樣貌被摟在別的男人懷中的女人,便是她身處的圈子中衆多各色美女,也少有人及得上她。
說這句話,只是爲了讓陸浩笙知道,自己對他的在意,不管有沒有真的吃醋,任何男人,都不會不喜歡自己身邊的女人爲了自己有點小醋意的。
高婷的做法沒錯,男人一般都吃這一招,陸浩笙也很喜歡她偶爾的小情趣,所以纔會在對何青梅隱約動心之後,還是接受了高婷的誘惑。
只是,很明顯的,此時的男人,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他的眼睛一直跟着那個看不清面目的女人,他望着她穿着一雙輕便的白色運動鞋,露出一雙看起來骨感,實則濃纖合度的腳裸,那雙腳裸,很熟悉。
究竟在哪裡見過。
桃花眼微微眯起,隨着女人被半推進麪包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徹底被阻隔了視線,陸浩笙猛然想起了自己爲什麼會覺得那雙腳裸眼熟,會覺得那個身影讓他無法將目光移開,而那輛剛剛還在視線內的白色麪包車,已經嗖的一聲,竄了出去。莊盡剛號。
“下去!”
陸浩笙面色一冷,對着坐在駕駛座上的高婷說道。
“親愛的,你”
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的高婷,下一刻,被男人直接扔到了車外面:“陸浩笙!”
高婷跺腳,這個時候,沒有哪個女人還能夠記得表現自己的氣質之類的。
陸浩笙的反應很快,可是,那輛麪包車只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只能夠看得到車影了。
嘟嘟,陸浩笙不斷地打着喇叭,可是前面的車還是半天不動,想了想,方向盤一轉,向着應急車道過去。
“喂,成局長嗎?我是陸浩笙,我有個朋友被綁架了,想要請您幫忙,我正追在那輛綁架的車後面,車牌號是”
“不,不用出動大批警力,綁匪人數不多,我可以應付的來,可以幫忙追蹤市內監控錄像嗎?”
他一點都不想用自己的身份在a市掀起風浪,只是,對何青梅的擔憂,還是讓陸浩笙第一次聯繫了那位陸家捧起來的局長。
陸浩笙報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段還有那輛麪包車的車牌號,此時,他有些慶幸自己方纔順眼一下記住了車牌號。
“老闆,去哪裡?”
趙中樑摟着何青梅,女人在他的懷中安安靜靜的,沒有反抗,沒有抗拒,她不是隻有呆在慕以竹身邊,纔會如此安靜了,真的是,感覺很好呢,男人的手在毫無知覺的女人的臉頰上拂動,像是在撫摸一件終於到手的珍寶一般,唯一遺憾的,是這個時候,還不能讓她清醒過來,讓她知道,抱着她的這個人是誰,直到聽到手下的聲音,才深深地吸了口氣,眼中露出深刻的滿足:“老地方。”
說着話,趙中樑的手探到何青梅的腰間,一支銀白色的手機出現在他手中,手輕輕划動,點擊右鍵解鎖,打開電話薄,上面第一個電話標註的就是慕以竹,何青梅在最前面打了個a的符號,倒是真的將那個男人時時刻刻放在了第一位,記下了手機號碼,關機,拆開外殼,拔出電池,折斷sim卡,望着藏在卡槽裡側的小東西,男人笑出了聲:“看我找到了什麼好寶貝,信號發射器,我就猜,慕以竹對你不可能不上心。”
何青梅一直仿若陷身在濃稠的黑暗中,昏昏沉沉,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可是,下意識地,她還是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想要反抗。
“老闆,她是不是快醒了?”
將昏迷着的女人扔到了破爛的木板牀上,看到對方的指尖顫動了一下,先前被何青梅踹了一腳的男人還是有些害怕,往後退開一步。
“廢物就是廢物,我下的藥哪裡這麼容易失效,這是給你的,今天你什麼都沒做,知道嗎?”
一疊厚厚的錢,被扔進了臨時手下的懷中,對方看着這厚度,臉上滿是喜色:“老闆,您放心吧,這種事情我二子不是第一次幹了,道上的規矩我懂”
“你懂得就好。”
趙中樑扯開脣角笑了笑,眼中涼薄無比,比起那些狠狠放話威脅的人還要讓二子感到本能的害怕。
“現在,出去,把車也開走,不要打擾我們。”
趙中樑望着何青梅,直直地盯視着,眼中閃爍着的光芒,銳利的嚇人,也興奮的嚇人,二子正好望到,狠狠打了個冷顫,這位老闆,如果不是給的錢多,他真是不想和他再呆在一起了,混混也比瘋子好。
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趙中樑轉身,從房間各處找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爲了這一次綁架,他籌劃很久了,畢竟,自從何氏夫婦死了之後,慕以竹看似對何青梅無所謂,卻在她身邊佈下了重重保護,若不是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到了何大年的身上,趙中樑也不會尋到機會。
所以說,出事的時候,他應該感激何大年像是踢掉一隻狗一樣地把他毫不猶豫地踢掉不是嗎?
這麼容易便被踢走的他,根本便不值得重點防備。
趙中樑冷笑一聲,咔嚓咔嚓兩聲,對着沒有知覺地躺在牀上的何青梅拍下了兩張照片,他用欣賞的眼光望了幾眼,雖然木板牀還有周圍破爛的物品家居破壞了整體的感覺,不過,何青梅躺在這中間,格外地像是一位嬌貴的公主呢,不,她本來便是公主,而能夠和她相配的只有自己。
趙中樑想着,指尖在照片上女人的脣間劃拉了兩下,然後,撥出已經記熟的號碼,點擊發送。
慕以竹手中的手機一響,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了過來,史密斯打了個手勢,那邊操作着設備的人點頭。
“照片看過了嗎?”
電話裡傳來經過變聲器變化的聲音。
“你要什麼?”
慕以竹沒有多問別的,只有這麼一句話。
“放了何先生,把那些證據全扔了,或者是,給我你公司的所有權。”
“可”
慕以竹几乎是沒有考慮,便給了肯定的答案,對他來說,沒有比何青梅還要重要的東西了。。
可是,趙中樑的目的,自始至終便不是這些,他在慕以竹開口肯定的一瞬間,笑着接到:“或者是,從你公司大樓跳下去?”
“砰!”
趙中樑用口型發出了一聲響,然後,他笑着關了手機。
“醒了?”
望着何青梅眼中的警惕與厭惡,趙中樑將手中的針管隨意地扔到了地上,然後,隨手從旁邊拖過一張掉了漆的高背椅,放到牀邊,坐上去,嘎吱嘎吱的響,他卻坐的很是自在,甚至伸手仔細地拂過椅子毛糙帶刺的位置:“你剛剛纔打過解藥,麻藥藥勁一時半會兒過不去,暫時還不能夠說話,所以,你先不用說,我說,你聽。”
何青梅的指尖微微顫動。
“這裡真的是非常骯髒破爛對嗎?其實我很小的時候,住的和這裡差不多,那張破舊的永遠嘎吱嘎吱響,讓人睡不着覺的木板牀,那把總是有扎手的毛刺出現的瘸腿椅子,還有那間轉個身就能夠撞上,捱上一頓打的房間,當然,不要誤會,我住在那樣的屋子裡,不是因爲我是那些骯髒的什麼都沒有的貧民,而是因爲我母親不小心惹到了我父親的妻子,她是個愚蠢又貪婪的女人,以爲憑藉着一個所謂的兒子,就能夠讓一個有野心的男人放棄能夠幫助他事業的,家裡有錢有勢的妻子,真的是太傻了。”
趙中樑像是在講故事一般,訴說着他那和電視劇一樣狗血的人生:“不過我很幸運,我父親的妻子只生下了一個女兒,傷了身子,據說以後不能再生了,所以,我成了奇貨可居。”
“知道我爲什麼要把你帶到這裡來麼?因爲這是我和慕以竹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還記得,明明一樣被綁架,他無所謂,我卻是拼了命的想跑,吃了不少苦。”
趙中樑把衣領往下面一拉,左頸側下方一個個小圓點均勻分佈:“這是菸頭燙的,因爲我逃跑。”
何青梅不是什麼善良多情的小女生,趙中樑的敘述確實是有些悽慘,她也想到了當年慕以竹被綁架的事情,似乎真的是有另外一個小男孩的,但是,她絲毫不可憐面前這個男人,因爲現在她可憐他,還不知道誰可憐她。
趙中樑自然將何青梅的神色盡收眼底,他有些遺憾,又有些傷感地嘆息了一聲:“你看,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如果你面前的是慕以竹,想來,你的表情就不是這樣子了吧,你一定是恨不得感同身受吧。”
“所以說,我纔想要知道,我和慕以竹究竟有什麼不同呢?我雖然是私生子,但是,我是白家唯一的兒子,而慕以竹,他甚至不知道是哪個雜種生下來的野種!”
“不準,你,罵他。”
沙啞的聲音響起,何青梅臉上的表情極其憤怒:“你,不如他!”
兩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也說的她好容易積攢的力氣一泄,手,無力地耷拉在牀上,沒有牀單被褥的木板咯手的很。
咯手的東西,她的手指開始輕輕地挪動。
“別急着說話,你現在還不能多說話。”
趙中樑沒有察覺何青梅的小動作,他把方纔拉下的衣領拉了上來,一顆顆繫着釦子,直到繫到最上面一顆,又是一個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剛剛說到哪裡了?對了,是慕以竹和我的身份,比起他這樣一個養子,我這樣的親生兒子按說應該更加受重視纔對,只是很意外,他有人贖,我自生自滅,不過養子就是養子,沒有錢,去的只有警察,我當時其實在想,他也不過如此。”
“偏偏”
趙中樑往前挪了挪椅子,伸手,挑起何青梅的下頷,盯視着她:“他有那麼一個可以不顧一切去救他的青梅竹馬,即使受了傷,也還是最擔心他的青梅竹馬,而我的親生妹妹,恨不得我死。”
“我真羨慕他,有你愛他,不論出了任何事情,你都站在他的身邊,你都不曾放棄過他,我真的很羨慕,你知道嗎?我也想,有這麼一個人,愛着我,在意我,我也想,可以有一個安心的港灣”
說着話,男人俯下身子,向着何青梅的脣湊去:“我想取代他。”
“唔!”
一聲悶哼,趙中樑猛地擡起頭,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脣,指縫間溢出點點血跡:“你!”
“你剛纔想要做的事情,要是還敢做下去,儘管做!我不保證什麼時候真的咬斷你的舌頭!”
何青梅冷冷地望着這個狀似憂傷的男人,雖然上次被欺騙,她覺得趙中樑有些問題,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根本便是已經心理變態了。
什麼叫我想取代他,慕以竹就是慕以竹,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趙中樑有這樣的想法,根本便是有病。
趁着趙中樑受傷分散注意力的功夫,何青梅也沒有閒着,她的兩根手指不斷地扣動着掌心下牀板上凸起的部分。
好一會兒,趙中樑才緩過那陣疼痛的勁頭,望着女人挑釁不訓的眼神,他居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看,我其實可以用你來換取大豐集團的股份,可以用你威脅慕以竹,可是,我這些都沒有做,我只是想得到你,只有你”
趙中樑說了這麼一連串話,看起來頗爲真誠,樣子也是深情的很,只是,他的自以爲是的深情,卻讓何青梅噁心:“癡人說夢!”
趙中樑也不期待對方會在這麼短時間內會改變,剛剛那一個不成功的吻,只是他一時衝動腦筋發熱的結果,現在他冷靜下來了,自然不會像是剛纔那樣徒勞地去行動,他綁架何青梅是計劃了不少時候的,從在哪裡下手,用什麼工具,幫手,逃逸用的車子,安置的地點,到後續綁架成功後要用到的東西,他都已經計劃好了。
“你現在說我是癡人說夢,等會兒,也許就要求我了。”
說着這句頗爲意味深長的話,然後,他轉身,走到桌子邊那一堆藥品中間,重新拿起一個針管,熟練之極地往裡面注入藥品,手中的針頭向上,輕輕一推,空氣伴隨着一點氣泡擠出。
何青梅沒有問趙中樑究竟要做什麼,他手中的注射器裡面放着的是什麼藥品,她只是知道,現在想要救自己,比起祈求敵人的仁慈,還不如靠自己。
趙中樑手中拿着注射器,走到了何青梅身邊,然後,擡起她的一支手臂,對方無力的狀態讓他滿意,笑了一下,他眼中,是真實的笑意:“你說,慕以竹如果看到你和我上牀的樣子,會如何?”
何青梅訝然地睜大了眼睛,然後,望了一眼趙中樑手中的針管,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對方真的這麼齷齪,方纔想要靜觀其變的想法一變,她的胳膊死命掙扎。
“別動,我會找不準血管!”
趙中樑輕笑一聲:“我不想讓你得到意外的疼痛。”
他的五指使力,在何青梅的小臂上,握出了五道青紫指印。
劇痛讓何青梅的腦子清醒了下來,咬了咬牙,她不斷告訴自己,現在身上還殘留着很大一部分藥物,要忍耐,要忍耐,恨得牙齒都疼了。
輕輕地拍擊了一下何青梅的小臂,然後,擦上酒精,針頭利落地扎入了血管內:“你放心,爲了這一下子,我專門去學過一段時間的醫療培訓,你看,我對你纔是最用心的,和我在一起,絕對會比和慕以竹在一起幸福,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趙中樑確定了針管中的液體全部進入了何青梅體內,才收回了自己緊緊握着的五指。
何青梅感受着自己體內升起的火熱,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甚至開始出現幻覺,覺得慕以竹正在對她笑,她清楚地知道是趙中樑那一管藥物的效果,可是,理智正在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遠去,她的手,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
趙中樑眼睜睜地看着何青梅因爲麻藥藥效沒過而只能徒勞掙扎的樣子,連衣服都撕扯不下來,滿面紅暈汗水,可憐的很。
他眼中的慾望之色,開始深沉。
趙中樑很謹慎,即使他很想現在就撲到何青梅身上,他還是堅持着將自己的眼睛從那片豔色中轉移到手腕上,他一直看着表,看着時間的流逝,算計着藥效全部發揮出來的時候,直到看到指針停在那個預定好的位置上,直到看到何青梅開始向他伸出手,滿面真實的渴望,他臉上那份冷靜,被得意與興奮佔據:“青梅,青梅,你是我的了,忘了慕以竹,我會比他對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男人撲到了女人的身上,開始胡亂地撕扯着女人的衣服,他的脣湊近了她的眼睛,脣,胡亂地吻着。
女人迷濛的眼神,在聽到慕以竹這三個字的時候,像是一道雷霆霹靂激過,一瞬間的清醒,然後,她一直緊緊攥着的另外一隻手,終於張開一點,露出了鏽跡斑斑的尖銳。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趙中樑將何青梅狠狠地推倒一邊,女人的頭砰的一聲撞到了牆角,一縷鮮血冒出,何青梅被鮮血糊住的眼睛微微眯起,望着趙中樑從脖頸下側拔出的一根鐵釘,不長,只有三釐米左右,可是,那被鮮血覆蓋的鏽跡斑斑,讓人害怕。
叮的一聲,鐵釘被狠狠扔在了骯髒的地面上,一點鮮血灑落。
“你找死,啊!”
趙中樑捂着脖頸靠下的位置,指間還是不斷有鮮血涌出,他惡狠狠地望着咧嘴笑着的何青梅,眼中冒出殺意。
“真可惜”
她用口型告訴那個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咆哮憤怒的男人,真可惜,到底還是因爲藥效眼睛發花,本來要按在脖頸上的釘子,因爲那一下子偏了,按在了頸部下側靠近鎖骨的位置。
“唔,熱”
眉皺起,何青梅臉上的笑被愁悶所取代,趙中樑咬牙望着何青梅左右撲騰的樣子,摸着一手的黏膩,何青梅是用沾滿鏽跡的鐵釘傷的他,再多的慾望,再大的不甘,這個時候,還是自己的命要緊,趙中樑學過一段時間醫護,所以,才更加知道自己現在要馬上治療檢查。
他不想要何青梅這個辜負了他的女人好過,猛地上前一步,掐住何青梅的脖頸。
“以竹,唔,以竹”
女人粗重的吐息,自鼻間噴灑,灑落指尖,他望着她泛着紅意的雙眼,那雙眼中甦醒的,是慾望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