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看着自己身邊的莫河,任雲騰立刻躬身行了一禮。
莫河向任雲騰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轉向那些正在後退的散修,身上的氣息爆發出來,瞬間席捲了整個玉河碼頭。
所有在玉河碼頭的散修,這時全都感覺到身上彷彿壓上了一座山,一個個腳步都無法挪動,並且呼吸變得困難,心中生出一股壓抑恐懼之感。
只有在莫河身邊的任雲騰和正在入道的餘嶽,兩人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莫河也沒有說話,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着餘嶽入道成功。而那些受到他威壓影響的散修,在這短暫的時間中,不少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細汗。
玉河碼頭處,時間就彷彿在此時靜止了,安靜的有些嚇人。
原本喧鬧的碼頭,此刻連河水流動的聲音都能夠清晰的聽到,甚至是衆人臉上落下的汗滴,滴落到地面上的聲音,也隱約可聞。
“青梅觀的莫觀主發怒了!”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這樣想,在青梅觀的地盤,自家的弟子險些遇到危險,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恐怕都會發怒的吧!
隨着時間的流逝,就在一些人感覺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徹底的暈闕過去的時候,盤腿坐在那裡的餘嶽,身上的那一層淡青色的靈氣緩緩的收斂,開始吸納周圍的天地靈氣。
同時在他周圍,原本石板鋪就的路面,竟然迅速的覆蓋上了一層青苔,平白多了幾分年代感。
看到這一幕,莫河氣息終於一鬆,玉河碼頭處的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座大山瞬間被搬走了,緊接着全都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有些人更直接躺了下去。
幾名神魂境界的散修癱軟在那裡,口中大口的喘息着,臉上的汗水依然在止不住的流下,他們沒有法衣,身上的普通衣衫,汗水已經打溼了後背,緊貼在身上。
而他們幾個這副樣子,已經算是人羣之中比較好的了,其他的人要更慘一些。
“木之道!”莫河看着已經成功入到的餘嶽,微微的點了點頭,身旁的任雲騰此刻的臉色也徹底的恢復了。
沒過多久,在周圍一片喘息聲之中,餘嶽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立刻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莫河和任雲騰。
“見過師公,弟子入道了!”餘嶽立刻站起身來,對着莫河行了一禮,就好像小孩子向長輩彙報自己的成績一樣,立刻告訴了莫河自己入道的消息。
“不錯,今後就是一個真正的修煉者了,回去給你師祖磕個頭!”莫河伸手摸了摸餘嶽的腦袋,用一種讚許的口吻說道。
“嗯!”聽到莫河的話,餘嶽點頭嗯了一聲,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轉過頭,餘嶽對着一旁的任雲騰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說道:“弟子多謝師叔指點!”
說完這句話,餘嶽突然注意到街上那些狼狽的跪在那裡的人,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全都這麼狼狽。
“不用客氣,做師叔的指點一下你,這是應該的!”任雲騰看着餘嶽,同樣笑着說道。
其實看着餘嶽,任雲騰心裡也有些後怕,自己剛纔如果沒有守護好這個師侄,真的讓他出了什麼事,那等到無憂回來之後,他該如何向無憂交代,如何向莫河交代,又如何向自己交代?
想到這裡,任雲騰對於剛纔的那名散修,心中又多了幾分憤恨,同時也很慶幸對方手段一般,要換個厲害的來,今天還真說不定會出事。
不過,區區一個神魂境界的散修,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青梅觀的地盤對青梅觀弟子出手,這就說明,青梅道的威懾力還不夠大,沒有讓他有這個念頭的第一時間,就打消心中的惡念。
“看來,得讓這些散修知道,我青梅觀哪怕剛剛開宗立派不久,也絕對不是好欺負的宗門!”任雲騰在心中暗自想到。
餘嶽現在入道成功了,莫河將地上那個散修屍體上的儲物袋招到手中,然後看了看裡面的東西,從中拿出一些不太能上得了檯面的東西之後,就將其交給了餘嶽。
“你剛剛入道,這個人既然想對你不利,讓他留下的物品,當作是對你的補償吧!”
餘嶽接過莫河遞過來的儲物袋,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具無頭屍身,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心中也隱約有了一些猜測。
之後,莫道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興趣,直接帶着餘嶽離開了,只是任雲騰沒有走,他留在這裡收拾了一下那具屍體,還有另外一邊兩個如傀儡一般的人身。
莫河帶着餘嶽回到望月山後,就立刻讓餘嶽開始鞏固自身修爲,然後就開始傳授他《青木上元經》。
說來也有意思,青梅觀的《青木上元經》原本是一門純粹的木行功法,可從莫河開始,到他收了兩個弟子,入道所領悟的都不是木之道,沒想到到了餘嶽這裡,終於領悟了木之道而入道。
到了傍晚的時候,任雲騰回到了青梅觀中,看到了坐在兩個青梅樹下的莫河,立刻走上前來失禮。
“師傅,弟子今日險些讓餘嶽遭受不測,弟子無能,請師傅責罰!”
莫河看着任雲騰,對着他輕輕搖搖頭說道:“你不是讓我責罰你,你是想立威,怕爲師不同意吧!”
任雲騰今天的表現,莫河也看到了,他做的也的確不錯,沒有什麼需要請罪的,再說了,這也不是任雲騰的風格呀。
之所以任雲騰說是要請罪,恐怕是因爲那個散修的原因,讓任雲騰心中憋了一股怒火,覺得青梅觀的威名完全被人無視了,所以想要做點什麼,爲青梅觀立威,在徵求自己的同意罷了。
“師傅英明!”任雲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莫河。
“你真的要這麼做,爲師支持你,但不要做得太過,畢竟今天那個散修,情況稍微有些特殊,並不是說青梅觀這三個字沒有什麼威懾力!”莫河看着任雲騰,語氣平靜的問說道。
“那個散修的問題,還請師傅明示!”任雲騰聞言,不由對那個散修的情況有些好奇。
他在外遊歷了好幾年,經歷過不少的事情,這種不怕死的散修,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任雲騰有時候也很想不通,爲什麼那些平日裡謹小慎微,甚至稱得上“奸猾”二字的散修,在那麼一些時刻,突然就會做一些腦子發熱的蠢事。
“那人壽元無多,一身靈力斑駁不堪,甚至神魂都有些駁雜,身上的氣運已盡,完全就是一個該死的人,會做出一些找死的舉動,也是正常,這涉及到氣運之道,以後等你修爲高了,自然會明白其中關竅!”莫河稍微解釋了一下。
任雲騰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莫河之前又給他講過和氣運有關的知識,特別對他強調過,對待個人氣運,不必太過糾結,也不能完全不重視,重點在於秉持自身,修心明性,以證己行。 ωωω◆ Tтkā n◆ C○
簡單的來說就是堅信自己,行的端,做的正,然後無需太過重視,也不用完全不理,用這樣的態度去對待就行了。
聽完莫河的話,任雲騰便大致明白,那名散修爲何會在關鍵時刻故意找死的衝出來了,再聯想到他以前遇到的那些類似的人,對於他們突然間頭腦發熱的行爲,一下子也能夠解釋的清了。
晚上的時候,完成了第一次修煉的餘嶽,終於走出了房門,出來對任雲騰表示了感謝,同時從任雲騰的口中,瞭解了事情的完整經過。
“多謝師叔相助,否則弟子今日恐怕要遭遇不測了!”餘嶽聽完了任雲騰講述事情經過,沒有在意任雲騰在其中對他自己的那一丟丟美化,對着任雲騰鄭重的表示了感謝。
看到餘嶽鄭重其事的樣子,任雲騰輕輕搖搖頭說道:“無需對我感謝,首先我是你的師叔,你是我的後輩弟子,幫助你是應該的,其次作爲青梅觀的弟子,互相之間必須要親近,這原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反倒是我這個師叔,今日沒有能夠看護好你,險些讓你遇到危險,這才應該對你抱歉,雖然想要對你不利的那名散修已經被徹底的打殺,就連真靈也在你師公的神通下消解,可我這口氣還是沒有順!”
任雲騰話說到最後,身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氣勢,讓一邊的餘嶽感覺到了任雲騰身上傳來的壓力。
“師叔,你想?”餘嶽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咱們青梅觀開宗立派不久,雖然你師公名聲在外,但平日裡一直與人爲善,倒是讓一些人小瞧了,藉着這次的機會,我打算順便收拾一些人,讓這些來子安縣的散修知道,這裡到底是誰的地盤!”任雲騰毫不避諱的開口說道。
“原本你師傅在的話,我跟你師傅兩個人就可以了,不過你師父外出遊歷了,我就叫幾個好友一起來完成這件事,一定要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來到子安縣之後,全都夾起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