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言料到她會有動作,先一步把她的腿夾住,一隻手往下,落在她有些肉感的小腹上。
喬瑞雪已經一年沒有跟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了,身體比以往都要敏感,不受控制的戰慄,卻給她一種深深的屈辱感。
程亦言看到她眼裡的絕望,猶如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頓住所有動作,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對不起。”
他想自己大概是瘋了,被喬瑞雪逼瘋了。
“滾!”喬瑞雪看着他發了狠,雙眼通紅,卻愣是不讓自己掉下一滴眼淚。
“小雪,我.”
“我讓你滾。”喬瑞雪用力地把身上的人推開,這樣的程亦言,她根本就不認識,想着他跟王梓萱滾在一起,又來碰自己,她就覺得異常噁心。
就算這張面孔,還是她當初熟悉的那張,可她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是恨,而是噁心。
“小雪!”程亦言其實已經後悔自己的舉動,看着她的眼神,心如刀割。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從小到大就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露出這幅神情?
“程亦言!我不想再見到你,你現在,馬上離開我家。”
“你就這麼討厭我?”
“對!我討厭你,我討厭跟你說話,我討厭見到你這張臉,我討厭你碰我,更加討厭跟你站在同一個空間裡,如果你不想我恨你,以後最好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明天就搬出去,你也不用虛情假意地過來。”只要搬出去,她就不用再假模假式地跟他扮演一對恩愛的夫妻。
程亦言不由自主地冷笑出聲,“所以,是因爲葉嘉焱?”
“隨便你怎麼想,只要不是你,是誰都可以。”
“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厭惡我?”
“你這是在自取其辱嗎?我爲什麼會厭惡你,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我喬瑞雪,我,沒有自作踐到可以任由出軌的前夫來糟蹋自己。馬上給我滾。”
喬瑞雪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心,被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劃開,每一下,就是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程亦言後聽着她這些剜心的話,有些站不住腳地後退了幾步。
對啊!就算自己心裡對她的愛意從來沒有消除過一分一毫,但自己這具身體,終究是不乾淨了。
程亦言的笑容有些慘淡,“我知道了。”
說完,仿若一個狼狽的失敗者,落寞地退場。
一直以來,喬瑞雪不管對他說什麼,程亦言總能淡然面對,但是這一次,他無法坐到坦然面對了,她終歸是離自己而去了。
程亦言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怎麼是一個落寞了得。
喬瑞雪怎麼不知道這些話是傷人的。惡語就如一把雙刃劍,傷人又傷己。
她捂着發痛的心口,無聲地哭泣着。
曾經在她心裡猶如天神一般存在的程亦言,此時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不想承認,自己已經不愛他了。
曾經有一本書上說,當你愛一個人愛到無法自拔的時候,他所有的缺點,在你眼中都是優點。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了,則相反。
兩人今夜的爭執,更像是一次最後的糾纏,彼此都傷得體無完膚。
喬瑞雪整整一夜,眼睛都沒有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