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來到亭子中衝了一杯水,遞與老四面前。老四根本就不曾伸手來接。僵持了一會,靜雅覺得奇怪了,這咋還不喝,想起來皇帝用膳都有專人試菜,可能他也怕有毒吧。
也太小心了些。想畢她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老十急急忙忙問道。
靜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沒毒的,放心喝好了”又將這杯茶遞與老四,一片輕笑聲。
老四站起來拂袖而去,老十他們只是道,“恭送四哥”十三奪過靜雅手中茶杯放在桌上,扯着她就走,靜雅指了指那面牆。
十三說:“還想翻啊?”
“不是的,我的飛虎爪還在上面,費了好大功夫才做的,我得拿走。”十三才不管,只顧扯着就走,靜雅只好對老十眨眨眼,指了指那猶在牆上的飛虎爪,老十說:“放心。”
這纔跟着十*了。
回到四府中,老四隻是吩咐了把靜雅送去靜心居里去,也不曾提起要責罰的事情來。
這才讓靜雅覺得納悶,正在疑惑,十三笑嘻嘻的踅摸着過來了。
“十三,你說說看老四他爲什麼不責罰我?”
十三仍舊嬉皮笑臉“四哥的心思我哪裡猜得透,無可奉告。”
靜雅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十三繼續纏到“你那個什麼滿天花雨灑金錢真厲害,可不可以教給我啊?”
“不可以!”回答的乾脆利落。
“爲什麼?我從來不主動開口去學的。”
“教給你了,我以後還怎麼對付你呀,真是的!”靜雅拋給他一句話,含義“白癡”
十三隻好訕訕的笑了笑,正在坐着,丫鬟來請說是四爺要他過去喝酒。只好離開了,走到門口又轉過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靜雅。
靜心居里十分熱鬧,簡直就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院裡突然來了一個大人物——芳桂。
此人,面目平常,行爲呆板,墨守成規,不虧是老四的貼身侍婢,簡直好似跟他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芳桂來到靜雅面前,跪下施了一禮“格格吉祥。”
“起來吧!”靜雅有點沒好氣的說,看來李福說的沒錯,在大街上他瞧見的那個人影還果然是芳桂。
“是不是你同老四說的我在大街上?”靜雅追問道。
芳桂點點頭“正是奴婢。”
“你好大的膽子呀,背地裡告黑狀,給我小鞋穿!”靜雅頓時火冒三丈。
芳桂不卑不亢“奴婢絕無此意。京城之中品流複雜,奴婢不想格格毀了自己的清譽,所以才告訴貝勒爺。這是奴婢的本分。”
靜雅頓時無言,揮揮手“你走吧。”
芳桂卻不動身“貝勒爺剛剛吩咐過了,從今兒開始,奴婢就在格格身邊聽候使喚了。”
“什麼?”靜雅一聽更加火大“老四他還安排了一個狗腿子在我身邊,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芳桂脾氣甚好,淡定的說:“奴婢不是狗腿子,奴婢是來教導靜心居的丫頭小子們規矩的。莫要叫他們帶壞了格格,耽誤了格格的前程。”
“是嗎?”靜雅一聲冷笑,卻也無可奈何,罪魁禍首是老四這個黑麪羅剎,跟芳桂又沒有什麼關係。
看來,要想跟老四鬥,首先要籠絡人心才行,自己單槍匹馬,恐怕難成大事,還須有幾個臂膀的好。
想畢,靜雅對着芳桂展露出來一個大大的笑容“以後還有勞芳桂姐姐多多提點。”
言語轉換太快,芳桂有點詫異,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格格言重了,奴婢一定竭盡所能來伺候格格,聽候格格使喚。”
是夜,靜雅忙了一天,累的躺下之後,翠竹過來吩咐喜兒去前廳。
四福晉吹了一口茶葉,問道“你可知道,格格爲何擅自出府?”
喜兒戰戰兢兢的說:“格格好像說是要去尋一面鏡子。她說這面鏡子十分重要,沒有它可是不行。所以要溜出府去找個占卜的人問問鏡子的下落。”
“一面鏡子?”老四很是詫異。
喜兒點點頭,“格格剛醒來的時候就問過奴婢,身邊可否有一面玉做的鏡子。可是喜兒從未見過。”
老四與四福晉對看了一眼,末了,四福晉淡淡的說:“你下去吧,好生伺候着。以後有什麼事情,要儘快來彙報,知道嗎?”
喜兒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出去不提。
靜雅照舊了跟以往一樣的吃喝玩樂,次日夜裡,突然醒轉,覺得口渴,想用杯茶潤潤嗓子,卻聽聞極低的哭泣聲傳來。
靜雅一下子全醒了,躡手躡腳的下的牀來,穿上軟底睡鞋,尋着哭聲尋去。
尋到那哭聲,卻是從丫環們睡的耳房裡傳來的,還聽聞低低的聲音,是粗使丫頭芸兒的聲音“喜兒姐姐,要是疼,就說出來,這哭的叫人心裡好不自在。”
喜兒嘆道,“沒事,就是覺得心裡委屈,所以哭泣兩聲,我沒事,趕緊睡吧,明早起來還得服侍格格。”
芸兒有些咬牙切齒起來“自從格格病了一場好了之後,因爲言行不守規矩之事,四爺罰了我們多少,輕則訓斥,重則賞板子,賞鞭子的,可恨的是格格卻還是不懂事,糊塗,只知道胡鬧一番,卻不知道下人的難做和苦痛。”
喜兒噓了一聲,告她說:“別說這些話,格格以前規矩守得好,可是罰下人罰的緊着,如今的格格雖然不懂規矩,可是知道心疼咱們,把咱們一視同仁的當人看。每次格格做些好吃的點心果汁,院裡的哪個奴才沒有分到,這跟做給貝勒爺和十三阿哥的不差分毫。格格如此厚待我們,挨罰這點苦算什麼?”
芸兒也點頭稱是,附和了幾聲,又說:“喜兒姐姐,我替你背上擦藥吧,這藥還是李福送來的,他們捱了板子常擦來用的”然後就是悉悉索索的解衣服和咬牙強忍的哎呦聲。
靜雅呆在外面,沒有進去,而是回去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怪不得老四不懲罰自己,他懲罰的是自己身邊的人。
本來想着自己孤獨的來了,仗着身份就可以隨心所欲,沒想到卻連累了不少人,身邊的這些伺候自己,整日與自己朝夕爲伴的人,卻要受到這樣的待遇,老四實在是欺人太甚,明日一定要好好的與他算賬。
翻來覆去的,只等到天亮,倒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氣來,早上起來,狠狠的吃了好多早餐,吩咐人收拾了後,靜雅從書房中取下掛着的劍,拿了布蘸了酒仔仔細細的擦拭,動作專注而且用力,擦得一衆人心裡慌亂不堪,不知道這位格格究竟是要做什麼事情。
靜雅一邊擦劍一邊想着自己的心事,論武功也許並不是老四的對手,那麼應該先禮後兵,撇開干係的首要就是告訴他自己的真實來歷,免得做錯了事情連累衆人受罰,如果實在是講不通,再動手也不遲。
眼巴巴的等着老四和十三下朝回來,在前廳裡踱來踱去的,等的心裡焦急不堪。
好不容易等到二人回來,靜雅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劈頭就說:“靜雅有事情找二位。”
兩人詫異的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靜雅有點糊塗,還是老四先開了口“說吧。”
靜雅環顧了四周一下“這裡說話不方便,還是請到內堂說吧,再叫上姐姐一起。”
四個人進了內堂,圍着桌子坐下,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靜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靜雅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這裡不會有外人聽到吧?”
“這個自然。”老四還是很自信的。
然後靜雅開始了她的講述“其實,我並不是烏拉那拉靜雅,我的真實名字叫做顧辰欣,來自於三百年後,聽清楚了,是三百年後。”靜雅伸出三個手指頭。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樣到這裡到的,本來我想去的不是這,是一百年前,我想去找皇太極,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樣子。結果不知道中途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就來到這裡了。”靜雅有所隱瞞,她可不能說自己其實是去找皇太極揍他一頓的,這可是他們的祖宗。
說完這番開場白後,靜雅停了下來,望了望三位,只見他們都是面露驚奇之色,帶着不相信的表情。靜雅撓了撓頭,覺得這個概念太提前了,難怪他們不理解,於是從托盤中取了兩個茶碗,放在兩手邊。
指着左手道,“這個就是我原來生活的地方”又指了指右手邊“這個茶碗就是現在所處的環境,我,就好比是一滴水,從左邊的茶碗飛到了右邊的茶碗。”
“那你是怎麼樣飛過來的?”十三很是好奇。
“原因很多種,也許是颳風,閃電,雷鳴,或者是碰到了古董,尤其是古玉,反正很奇怪,就過來了,然後就找到了一具身體,就是你們面前的這個。”靜雅解釋道,難道告訴他們什麼磁場,電波,負能量,那真是講到死也講不清楚。
“既然你是三百年後的人,那麼你可知道當朝的事情?”老四一問就問的很有水平。
“當然知道了,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吧,有個韋小寶,幫着康熙爺掃平吳三桂!”靜雅十分的自信。
老四嗤笑了一聲“朝中從來無此人。”
這下子輪到靜雅大驚小怪了,怎麼會沒有韋小寶,電視上可是天天演的啊“那麼林天寶有沒有?”
三人均搖頭“那年羹堯總有吧。”
這時候老四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點頭,年家是他分到的包衣奴才,這個名字還是知道的。
靜雅高興了,一拍大腿“這就對了,他還有個名字,叫做年糕嘛,以後可是你的心腹,還做上了大將軍,可厲害了,他有個妹妹,就是小年糕,軟軟甜甜的很粘牙,以後就是你的貴妃,你很喜歡她的。”
老四露出詫異的表情來,十三已經在捂着嘴笑了,福晉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靜雅,靜雅只好在心裡埋怨自己的歷史實在是太差了,儘管家裡的那三個瘋子都是學歷史的,可是自己關於十三阿哥都不知道未來如何,哎,可惜了。
“還有,以後會是你做皇帝,叫做雍正帝!”此言一出,三人陡然變了臉色,老四更是震怒,一把鐵鉗子手死死的鉗制住靜雅的下頜,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痛傳來,靜雅痛的跳腳。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後不許再說,聽見沒有?”手上繼續加大了力道。